陈芷拿着银票走了,温姨娘就对温夫人道:“母亲,你看她刚才数银子的市侩样,真是……啊!”

恭王妃一巴掌将温姨娘扇到地上,温夫人“哎呦”一声,扶起温姨娘道:“跟你妹妹好好说说就是,打她做什么,她还有孩子呢!”

恭王妃冰冷地道:“我就是看她还有孩子,要不然早让陈氏弄死她了。”指着温姨娘又道:“你给我听着,以后你再敢撺掇阿柏做这种事,就不要怪我这个长姐大义灭亲。”说完将几个人扔在正厅,径直回了内室。

温姨娘委屈地拉着温夫人的手,温夫人安慰道:“别担心,你姐姐就是说说,她最疼你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大少夫人甘氏道:“母亲,这件事王妃说得对。因为小姑,咱们家损失了两万两,这还是公中的银子,进了京哪里不用钱。小姑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住嘴。”温夫人不敢对大女儿发火,对儿媳妇还是管得住的,尤其是这个儿媳妇的娘家也不怎么样,“我还没死,轮不到你来埋汰你妹妹。”

甘氏低着头,一脸地不服气。温夫人更是来气道:“你妹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你还这么说她。我就知道,商人重利。”

甘氏的家族是西北大商贾,花钱捐了恭王府典膳的职位,甘氏在温家也一直是财大气粗的样子。温夫人出身诗书之家,一直看不上这个大儿媳妇,比较喜欢二儿媳妇唐氏。

温夫人还想说什么,恭王妃止住了她的话:“我累了,想要休息了。”说着端茶送客。

唐氏赶紧问道:“王妃娘娘,那夫君他……”

“万泉县主既然收了钱,那二弟应该就没事了。”恭王妃已经没有力气说太多了,“等二弟回来,你要好好侍奉二弟。要是你早早发现,也不会出这种事。”

唐氏除了答应,也不敢再多说话了。

几人出门的时候,看见陈芷和姜侧妃的身影消失在盛夏绿影中。温姨娘嘟着嘴对温夫人道:“母亲,你看陈氏明明知道长姐和姜氏不和,还和姜氏交好,她是铁了心和咱们作对。”

温夫人点了点她的头道:“闭嘴吧!”又对身后两个盯着脚尖的儿媳妇道:“回去吧!”

陈芷若是知道温家的想法,真想大喊一声:“冤枉啊!”

她出来的时候,姜侧妃在花园的柳树下等着她。这是回去的必经之路,陈芷也就和姜侧妃打了招呼。姜侧妃特别热情地将陈芷送到门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陈芷和姜侧妃是亲姐妹呢!

不过,今天还是有收获的,陈芷满足地看着素宛手中的匣子,整整两万两,加上金乡侯给的三万两,就是五万两。

今天的太阳金光闪闪,太阳下的人也顺眼了许多。

荆淮先坐在假山旁边,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路上。陈芷微微点头示意,闪身就去了另一条路,看他顺眼是一回事,和他说话是另一回事。

“阿芷。”荆淮先几步追上了陈芷,责怪道,“阿芷,你看见我为何不理我。”

“世子,你我已经和离,还是保持距离好。”陈芷转身就走,荆淮先还要追,陈芷又道,“你还是称呼我县主或者陈二姑娘的好。”

“县主,你为何不愿与我说话。”荆淮先还是执着地问道。

陈芷站定,转身道:“我已经与世子和离,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你怪我。”荆淮先低下头,伤心道,“你怪得对。若不是我对你不好,你也不会想着和离。”

失去后才珍惜,还有何意义。陈芷也不愿意与他太多的废话:“我与世子已经是过去,世子还是珍惜眼前人吧。”

“县主,要是我处理好温氏的事,你还愿意回来吗?”荆淮先小心翼翼地道。

“温氏与你有两个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也要好好待她。”陈芷已经不愿意多说了,从始至终,荆淮先做事随心,也不看看形势,陈芷这一走,荆淮先的正室之位定是温姨娘的。何况,陈芷也有自己的尊严。

晚上陈芷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偷偷披衣起床,见在外守夜的雪灵睡得香甜,悄悄地出去了。

今夜无云,圆圆的月亮挂在天上,照亮人们的愁肠。

“县主心情不好吗?”周奕的声音突兀地传来,惊得陈芷回神。

原来陈芷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花园里:“你怎么在这?”

“县主忘了,这个院子依着小汤山而建,不同的院子彼此较远,尤其是这个花园,与外院连接,定要好好巡逻。”周奕一字不差地重复陈芷的话。

“你不是脸上受伤,这些日子不休息吗?”

周奕嘻嘻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脸道:“孤是想谢谢县主的药和人皮面具的。”陈芷料理完自己的事,就把制了云苓草的解药,并将周奕的人皮面具修补好,还附赠了一些浸泡人皮面具的药。

“不必客气,妾身也是想谢谢殿下的救命之恩。”这个临淄王说谎也不打草稿,大半夜的来和陈芷道谢。

临淄王的脸皮很厚,笑眯眯地道:“孤与县主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就不必这般客气了。县主叫我阿奕就好,我叫县主阿芷如何?”

“不好。”陈芷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和殿下不熟。”

“没关系,相处一会儿就熟了。”周奕不以为意,“你看,今天我们散步都能散到一起,可见是有缘。我听闻县主已经和离了,为何还面有愁容。”

陈芷语塞,今天见了荆淮先之后,陈芷就去了药房,用晚膳的时候,情绪已经好了许多,梁国夫人也没有看出来,谁知在竟然被临淄王看出来了。

“我今天见了荆世子。”陈芷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什么!”周奕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放柔和了道,“他与你说了什么。”

陈芷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道:“没有什么,就是觉得他有些后悔。”

“那你呢?”周奕接着问道。

“我自然不后悔。”陈芷坚定地道,“我绝不后悔,哪怕是我会为了这个决定付出后半生的代价,我也绝不后悔。我永远也忘不了,他嫌弃我伤疤的样子。”

那年她十里红妆嫁入荆家,本以为夫唱妇随,谁知是这么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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