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岷山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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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宫依旧灯火辉煌,四处流水潺潺,但妺喜却没有了起舞欢歌的心情,此时长夜宫的一切显得如此昏暗,她的内心在承受前所未有的煎熬。
履癸要出征岷山了。
履癸竟然为了两个女人出征,妺喜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妺喜以为拥有履癸,其实只是履癸拥有自己而已,自己只不过履癸抢来的鲜花而已,履癸喜欢自己的时候自己拥有一切,履癸如果不喜欢自己了,終将不过是另一个洛元妃而已。
她突然想起一个地方,也许那里能够让心里不如此煎熬。带着阿离出宫,不觉间来到了商国的驿馆。
独自一人走进驿馆,空落落的驿馆哪里有伊挚的影子,才想起伊挚去年就已经离开斟鄩了。
院子中的海棠花刚刚过最艳丽的花期,片片海棠花瓣飘落了满院子。
“自己就如这海棠花,纵使繁华纵使艳丽,最终也会凋落~”妺喜美丽的脸庞上两滴泪珠滚落下来。
世间的爱只有互相平等的爱,能够一起平视的爱才是最纯粹的彼此欣赏和和相互吸引的爱。妺喜和伊挚没有任何尘世的关系,两个人才能真正的平等的对视。
现实如此残酷,即使心里相通两个人又能够如何靠近?尤其一个女人能做什么,又何曾给过女人选择的机会。
女人虽善变,但心里同时只能装入一个人,男人比较痴心,有时候同时爱上几个人女人。
她以为履癸对她的爱是全心全意的,这次履癸竟然为了两个女人出征了。妺喜的心情从没有如此之差,履癸为了别的女人去出征了,伊挚也远在商国。
“伊挚一定回到了那个什么王女身边,还号称和我一样美,即使再美也不过是个木头美人!有我这样的舞姿和优雅的身姿吗,能像我一样唱出他心底的声音吗?
那个王女不就是有莘的一个王女吗?我何尝不是有施的王女呢,只不过有一点是黯然神伤的隐隐的痛,自己是被履癸抢来的元妃,不过那个莘王女又如何呢,和伊挚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么喜欢伊挚,最后还是嫁给了商国的天乙做了国君夫人。”
回到长夜宫,妺喜在凉亭边独自饮酒,伊挚恐怕一辈子都无法想象妺喜也会有如此放浪狂饮的样子。
“伊挚,喜欢你的女人和你喜欢的女人都不能属于你“,妺喜举起酒爵一饮而尽,人活在世间总是有得不到的东西。
妺喜不明白男人虽然喜欢一个人女人有时候真的很难在一起。她最终也没能明白,其实男女在一起决定权其实在女人手里,只有女人奋不顾身,男人的一切努力才有意义。男人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要有更高的身份才行才能给对方更好的生活,成功之前的男人一般都娶了糟糠之妻。
大军出征之前,履癸来和妺喜辞别并没有和以往有什么区别,妺喜依旧是依依不舍,只有妺喜知道这次与以往的区别。
大夏的大军又要远征了,履癸率领赵梁、扁将军、虎豹将军和八千大军出发了。
赵梁知道岷山士兵不过千人,觉得这次不会有什么危险,跟随天子征战也可在朝中树立权威,免得风头都被经常跟随天子远征的费昌抢走了。
半月之后,大军到达了岷山附近。
前方山底部是一片片的高山针叶林,往上就是碧绿的高山草甸。
此时已经进入了初夏季节,正是高山上最好的时光。岷山氏每年夏天的时候就驻扎在高山草甸之上,这里是每年夏季的牧场没有蚊虫叮咬,炎炎夏日感觉也很清爽。
履癸根本没把岷山氏放在眼里,大军开始上山,逐渐爬过山下树林间的小径,四周一下阴冷压抑起来,履癸面无表情,赵梁也不敢出声,四处张望,林中黑黢黢的阴影如同嗜人怪兽,,没有遇到埋伏,赵梁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大军到了无法生长树木的高山草甸之上,所有人开始觉得脚步变得轻飘飘的。履癸在前面走着,发现马上的赵梁脸色有点不对。
“梁相你病了吗?”
“大王~“,”扑腾~”
赵梁本就头痛欲裂,这一张嘴,顿时胸腹翻腾感觉天旋地转,从马上摔了下来。履癸回头一看,催马过来,只见后面的士兵上山的步伐变慢了,很多士兵也如赵梁一样坐在草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了。
周围的随从赶紧把赵梁扶了起来。
“难道中了巫术?”赵梁努力想站起来,头一晕又摔倒在地,心中升起未知的恐惧。
扁将军飞奔过来,“大王,岷山这山太高了,大家肯定是有了高山病了。”“什么高山病?你我怎么没事?”履癸语气中带着疑惑。
“扁自幼在高山之中长大,知道这个高山病。大家休息,不要用力就行了,不会有大碍。”扁将军说。
话音未落,呼喊声四起,岷山氏的人马就突击了过来。可怜大夏的这些勇士如同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一个个步履蹒跚连走路都气喘连连。
对方冲过来简直是对大夏士兵赤裸裸的屠杀。
履癸怒吼一声,抡起双勾奋力拼杀,但是大黑马速度也不如以前了,身边数十勇士奋力跟随履癸挡住岷山氏战马的冲击。
好在扁将军也是在高山长大,还能够适应这高山之巅的战斗,独自一人冲出去,一柄青铜大刀轮起来,岷山士兵根本无法抵挡,把岷山氏给引开到一边去。
从所在位置就可以知道岷山氏一定骁勇善战,否则做为畎夷和荤粥的邻居早就被这俩到处抢劫的民族给灭掉了。
岷山氏族地处高寒,一般军队根本攻不上去,不用说打仗,就是在岷山上行军,士兵走路都气喘吁吁。岷山人却能够奔走如常,如果打起来的时候,基本就是岷山跑着打走路都气喘吁吁的人,周围的诸侯国都吃过苦头,也就没人去攻打岷山国了。
赵梁连滚带爬的拼命跑,他终于知道岷山氏为什么敢不进贡粮食了,看到夏军终于稳住了阵脚,悬着的心总算回来了,如烂泥般躺在草地上,再也不想动一根手指。
履癸下令,“岷山氏人少,那就把他们困在山上,有人下来就用弓箭射,来个以逸待劳!”
双方就此僵持住了,转眼春天过去了,岷山氏放牧需要不停地转场,这次被困在山上,牛羊把岷山都城附近的草都吃了个干净,就再也找不到吃的了,渐渐有羊就饿死了。这些羊可是岷山人的命,没有了羊,到了冬天这些岷山人就只有活活饿死了。
高山上毫无遮拦,没有高的树木做隐蔽,岷山氏几次突围,大夏的士兵远远就发现了,集结了重兵提前等着,岷山每次冲下山都会死伤几十个人。
岷山的士兵弓马骑射也都了得,每次也能射死几十个大夏士兵,但大夏八千大军,几十个人只能算毫发无伤。岷山就不一样了,几个月次下来士兵死伤了一半。
岷山氏知道,自己是无法突破大夏的包围了。难道岷山要灭在自己手里吗?
“兄长,为了岷山氏能保住,琬琰愿意去服侍天子!”这时候琬琰二人走进了岷山国君的大帐。
“兄长如果连你们都保护不了,还怎么配做岷山氏的首领!”岷山氏双目中火焰在燃烧。
“兄长,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一次琬琰真心想为哥哥分忧,嫁给天子履癸,对我们二人未尝就比嫁给其他人差。我们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这岷山氏里面没有我们姐妹能看上的男人!
既然天子履癸专程为了我们而来,那我们就随他而去吧!”琬琰二人说的慷慨激昂,眼中却含着泪花,岷山国君也不知道,这二人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不行,我不同意,兄长无法接受我们兄妹再也不能相见的日子。我们再坚持一段时间,履癸覆灭的日子不远了!”
琬琰看着几近疯狂的岷山氏,兄长这是不是疯了?二人摇了摇头。
这天大夏士兵突然看到山下来了一批军队,带着长着纵目的面具,手里都拿着镰刀一样的青铜兵器。
“这是什么人,怎么这么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