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如同蚁群一般的强大修士拼尽全力攻击着那一方屏障,数之不尽的攻击如同从海面升起的一道恐怖洪流,足以淹没一切。

各种元力横空而起,各种本源力量汇聚,各种强大攻击手段层出不穷。

人是活的,那道屏障是死的。

可那道屏障也不知道到底是由什么凝聚而成,其恐怖程度,着实是有些骇人。

要知道这片天地间的修士,可是每隔千余年,就会抓住机会,对那道屏障做出一次全力攻击,企图将其摧毁的。

无尽岁月以来,这样的攻击也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可如此强烈而持久的攻击却硬是没能将那道屏障撼动一分一毫,千余年才会出现一次的机会,可是整个屏障最薄弱的时候了。

尤其是这一次,不知道是何原因,那道屏障比以往要更加薄弱。

如此好的机会,这片天地间的修士怎么可能不把握住,所以,这片天地间的王者亓元才会细细谋划一场倾力一搏的计划,想要将困了他们无尽岁月的那道屏障击毁,想要去往一片新的天地,想要获得新生。

他们不曾想到的是,就算是拼尽他们所在的那片天地中最强大的力量来面对那道屏障最薄弱的时候,见效也不是很大。

无穷耗尽了全力的攻击汇聚在一起落下,却仍旧奈何不了那道屏障。

不过也并不是全无收获,那道屏障相较于历次攻击来说,出现了一些细微的颤动。

也恰恰是那种细微的颤动,才会让人真的陷入到无尽绝望之中。

以那道屏障颤动的频率来推测,他们所有人身体中的元力耗尽,所能够得到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将那种颤动稍微加大几分,这如何能不让他们绝望。

饶是如此,攻击仍旧在毫不停歇的落下,他们有他们的坚持,不到最后一刻他们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面对那道屏障,他们所有人都像是在进行着一场厮杀,一个个都红了眼睛,身上气息暴虐。

而身为亓元的孙子,这片天地间王族的唯一继承人,亓君手上的攻击同样没有落下,他与那群疯狂攻击着那道屏障的其他人相比,有着最明显的不同,他的双眼,清明一片,理智尚存。

攻击之余,亓君还分出了一丝灵觉放在自己的爷爷身上。

如他所说,他不愿意自己的爷爷出现任何危险,已是心力交瘁,若是在落一个油尽灯枯,恐怕他就要和自己的爷爷永别了。

这一点,是他绝对不会允许的,亓元是他亓君的唯一亲人。

双拳紧握,攻击屏障的力度再次加大了一分。

亓君双眼微眯,暗藏杀机,不对任何人,单纯的对那道屏障,对天道,对命运。

身为王族的他虽然年轻,但知道的一些隐秘事情相对于同龄人来说,却要多太多了,也就是这样,他才会为他们这一族的命运所不忿。

凭什么。

那道屏障太坚不可摧,强行攻击,绝对不可能将那道屏障击破的,要怎么样才能够将那道屏障消除。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怎么去做。

亓君从出生到现在,脑子从来没有一刻是如此时这样运转的极为迅猛的。

不如从内部进行瓦解!

双眸一瞬间亮的有些刺目,亓君似乎抓住了一些关键,他不再动手轰击那道屏障,而是闪身而出,落到了所有人最前方的亓元身边。

“爷爷,这样卖力攻击,根本就不可能将这道屏障打破,与其力敌还不如智取,孙儿这里有一个办法!”

亓元闻言,眼眸一亮,他这个孙儿从小聪慧,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既然说有办法,那就一定有办法。

“君儿,你说来听听,若是可行,爷爷一定会全力支持你!”亓元有些希冀的说道。

亓君身上散发着一种强大自信,他贴近自己爷爷的耳边,窃窃私语。

亓元的神情变化剧烈,眸光忽明忽暗,“若是按照你说的去做的话,把握也不是太大啊!”

“爷爷,眼下的情况您都看在眼里,就算是我们全都累趴下,那道屏障也不会破碎,与其接受注定的失败,还不如赌一赌。”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亓元面露沉思之色,最终点了点头。

这让亓君很是兴奋,能为自己的爷爷分忧解愁一直以来都是他愿意做的事情。

在亓元挥手制止了所有人的攻击以后,亓君便腾空而起,落到了那道屏障前,他伸手指着某一个点,朗声说道:“诸位,接下来所有人的攻击都对着这个点来!”

其他人尽管没有明白亓君的做法,但见到亓元默认,便都点头应e唯●一i正版¤b,rv其t他都az是$p盗版/

亓君刚刚闪身离开,无尽攻击就再次落下。

这一次,所有人的攻击全都朝着亓君指出的那个点落下。

这样做以后,那方屏障出现的细微颤动消失了,可所有人攻击的那个点,却如同水滴石穿一般,明显的一分赶着一分薄弱了下来。

虚空颤动剧烈,频繁裂开,一方方带有强大吸力的黑洞萦绕在亓君指出的那个点周围,疯狂的撕扯着。

饶是如此,那个点仍旧没有破开,那方屏障的恐怖再次得到了验证。

不过以这种水磨工夫去轰击那个点,持续不断下去,总有一刻会将那个点破开的,这一点,亓君深信不疑。

只不过,他的这种谋算,还是让其他人心头笼罩了一层很重的疑惑。

这样的举动,在这片天地间一些自古流传下来的记载中,不是没有人做过,结果很让人绝望,就算是他们将那个点破开了,也只会出现一个不大的豁口,而且那个豁口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进行自我修复,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亓君身为亓元的孙子,不可能不知道这些记载,如此一来,他为什么仍旧要求所有人在这个时候故技重施,做出平白无故的消耗?

处于对亓元的信任,那些人没有问,那些人不问,在这个时候,亓君自然也不会浪费时间去解释。

他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那个点,全身元力鼓荡,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近了,越来越近了。

在那种水磨工夫一般的攻击下,那方屏障越发薄弱,按照这种情况来看,不需要多久时间,那个点就会出现豁口。

这个时候,亓君似乎显得十分紧张,他的目光束成了一条线,死死的盯着那个点,只等待着豁口出现。

就是这个时候,亓君电射而出,划拉出一道光影,整个人在豁口出现的一瞬间,没入到了屏障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