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龙王胚胎？能吃！（6千字章节求首订！）

黑道战争告一段落，路明非等人开始着手极渊之事。

起初来这里只是单纯地为了完成任务，而现在还要加上一个取得古龙的血用以提炼龙类血清来治疗绘梨衣的血统失控问题。

两艘被改造过的深潜器分别被命名为龙渊一号和龙渊二号，龙渊一号里是路明非、耿世经、白雀，龙渊二号的则是代号为残阳的小队长，布谷鸟和另外一名小队长。其中路明非与家族出身的布谷鸟是超级混血种，耿世经与残阳是S，白雀是B+。

超级混血种不是大白菜，S级也是稀有，这支精英队伍四十人能有两位超级和两位S已经非常多了。

六人全部换上了特制的全黑色深水作战服，其中路明非和布谷鸟还可能需要出舱，在高压高温的环境中去取走古龙胚胎，直面胚胎旁的以胚胎为能量源龙类亚种生态圈。

他们在船坞的角落里安静坐着。

从岩流研究所被调过来的技术人员和炼金部的人在对深潜器做最后的检测，数以千计的电缆和两艘深潜器接驳，几十台仪器围绕着它们闪动。

源稚生在船坞外围抽烟，矢吹樱悄悄跟在他身后。他负责在任务期间与路明非他们保持联系，并在出意外时把他们拉上来。

昂热和上杉越他们还在忙着处理后事，比如应付政府，重新编排各大黑道势力。

娲皇与辉夜姬对接，入侵了各国的军用卫星系统，这片区域也被本家以“石油船泄露，需要处理”封锁，海面和天空上还有本家和其他队员的的警戒船、直升机。

今天的任务绝对没有任何外人可以知晓。

……

“一分队已经进入龙渊一号。”路明非通过无线电向地面联络队长源稚生报告。

“二分队准备就绪。”残阳紧随其后。

源稚生下令：“释放深潜器。”

须弥座地步的潜水坞开启，两艘深潜器同时坠向黑色的大海。这时一对穿着蛙形潜水服的技术人员潜入海中，把安全索挂在它们顶部的安全挂钩上，安全索的另一端和须弥座顶部的轮盘相连。

这个巨大的轮盘上缠着长达12公里的安全索，这种金属安全索耐折耐磨，吊起两个半龙渊1+2号都没问题。它只是被加装了一根安全索，并检修了一下，之外没有进行任何改造。

当出现意外时，改良过的回收系统会在10分钟内把两艘深潜器回收到海面上，使各位队员脱离险境。

源稚生已经走到了须弥座顶部，看着水面的挖人对他竖起大拇指，明白安全索已经挂好了。于是随着轮盘转动，两艘深潜器同时向海底进发。

樱给源稚生搬来一张木凳和木桌，在木桌上又一壶茶。

“要不要下棋？”源稚生忽然问。

樱点头，“我去拿棋盘和棋子过来。”

“嗯，我等你。”

……

白雀操控着深潜器，耿世经替代路明非做报告工作：“深度30米，流速稳定，龙渊一号运转正常。”

顶部的观察窗外是蓝黑色的海水，只有一缕微光照射进来。

他们逐渐没入黑暗，然后外部灯光亮起，深潜器顿时明亮起来。同时三双黄金瞳同时点亮，金光甚至覆盖了“瓦斯雷”的刺眼白光。

极渊，也就是神葬所位处海下八千米，最底部距离地幔层不到一千米，地幔层中液态的样式像火红的大河一样奔流，能在那里生活的应该只有磷虾、水熊虫和龙类亚种。它位于日本海沟上方，左侧是坡度平缓的海床，右侧是嶙峋的峭壁，位处亚欧板块与太平洋中间，它们在此对撞形成了这个极深的海底大峡谷。

以前是圣骸在那里，它孤独地忍受着一切，永无重见天日之时。

直到列宁号带着古龙胚胎沉入海底，圣骸吸取到了足够的能量，从这里逃离出去，换成胚胎在这里孤独的孵化。

各种鱼类排成长队插着深潜器的外壳流过，强光照亮它们的身体，使它们像银河一样明亮。

“传说龙族也起源于海水，海洋中有地球99%的生命，人类对海洋的探索还停留在表层。”布谷鸟说，他对海洋很是敬畏。

那怕改造过、重新组装的深潜器也还是很狭小，三个人挤在一起只能留出不到平方的空位。

接下来至少四个小时他们都会分两边挤在一起，要是一直不说话得被闷死，所以他打算打开话题，给众人解解闷。

“龙族起不起源于海洋我不知道，但生物是极有可能起源于海水的，陨石说我不认同。”残阳在无线频道里说。

“为什么不想想神创论？达尔文的进化论现在不是被一些科学家质疑了吗，说什么人和地球生物大不相同之类的话。”白雀也说话了。

“神创？比起相信神我还是更相信基因突变论，比如说我们人类是某种灵长类动物基因突变来的，当然，在没有比进化论更精确、更能折服我的理论出现之前我还是相信进化论的。”路明非也插话。

众人一来而去就聊起来了，耿世经看了眼深度表，“我们现在在海下300米，外面的压力大约是30个大气压，相当于在我们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站着一头200公斤的母猪。”

“嘿！为什么是母猪！”无名小队长抗议。

“那美女？”

“那就更草了！200公斤的美女？这怕不是以胖为美。”那名小队长还是接受了第一个说法。

源稚生也插了一句话，“那不如换成小母龙？龙类幼崽差不多就这么重吧。”

“人形态的小龙女还差不多。”残阳吐槽他，龙类刚出生的幼崽就几十斤了，稍微长一下就几百斤，并且处于高速生长阶段，很快就能破吨，稳定在几百斤的只能是人形态的龙类。

众人谈笑风生之间，压缩空气继续释放，深潜器像失重一样急速下坠。

海水愈发黑暗深邃，压力也越来越大，还好两艘深潜器外面都加装了一层炼金材料抗压，不至于让深潜器的外壳凹陷。

蛇岐八家提供的这两艘深潜器最多抵达5400米深的海域，从未向更下方探索，源稚生也是做好了随时转动轮盘把下方众人拉上来的准备了。

现在只能相信炼金部的人的技术足够高超了。

但还好没出什么幺蛾子，霉运女神没敢光顾他们，恐怕也是害怕被和平洗礼吧。

随着深度降低，他们越来越靠近极渊，最终在7900米停下。

残阳与白雀同时检查深潜器，看有没有出什么故障，最终勾出微笑，“除了保护层凹陷一小块，其它全部稳定。”

源稚生松了一口气，将更多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面前的棋盘上。

路明非等人则在观察极渊的环境。

红光从舷窗射进来，挺暖的，与白金两色混杂在一起。

“把外部光源关掉。”路明非下令，白雀立马关闭了外部光源，白光消失，整个深海世界只剩黄金般的瞳光与温暖的红光互相渗透。

他们终于看清了外面，水的颜色像是晚霞，鱼群在水中浮游，它们有的灿白如银，有的近乎透明，它们在霞光上翩翩起舞，如同婀娜多姿的美人鱼……魔鬼鱼虽然与他们所见的相似，但又并不完全相同，它的头部长有黑白花纹的外骨骼；海龟也背甲也不是硬质的龟壳，而是肉质的、和裂开的红色玄武岩一样。

外面的海水就好像是晚霞的天空，鱼群在天空中遨游，看上去不像是现实，倒像是奇幻的、梦幻的世界。

在远方，还有一头巨大的、体长超过百米的巨鲸，用长尾搅动海水，留下直径十几米的透明漩涡，巨大的身体冲击海水，发出雷鸣般的声音。

“那是已经灭绝的龙王鲸，这里的鱼群已经全班进化成为了龙类亚种，很显然我们离胚胎不远了。”

路明非继续说：“二队在哪？我看不见你们。”

“我们这边可以看见你们，大约有一百米距离，有鱼群挡着。我们打算启动强动力进行推进。”

残阳发话，他看见了极渊底下，那是一道南北走向的金色裂痕，地壳在哪里断开，赤红色的岩层翻卷出来，岩浆间接性地喷涌，海水和岩浆呈现水乳交融般的奇景，下方回荡着缕缕若隐若现的雷声。

那下面是地幔层，下方储存了几万亿吨岩浆。很难想象那头古龙将这里当做孵化场，就好像是……回家一样。

龙渊二号撞开鱼群来到龙渊一号旁边，路明非纯金色的黄金瞳与布谷鸟赤金色的黄金瞳隔着舷窗对视，布谷鸟感到心惊，不由自主低下头去。

他感觉与自己对视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随时会扑上来将他撕成碎片。

“总队长。”他深呼吸了一口，重新抬起头来，将心悸的感觉压了下去，但不再与他对视。

“见鬼，看那边，一头体长超过六十米的霸王乌贼。”布谷鸟惊呼，“这是地球上已发现的最大的无脊椎动物，人们捕捉到的最大的霸王乌贼有15米长。它和抹香鲸互为天敌，在深海互相残杀，谁强谁就能把对方拉到浅水区吃进肚子……”

“大不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拿它做铁板烧肯定吃得很爽。”路明非如是说，用黄金瞳狠狠瞪了它一眼。

霸王乌贼受惊，十条蟒蛇般的触手飞速舞动，如同遇见恶魔一样逃走了。

鱼群也受惊，飞速游离，梦幻般的景象瞬间破灭。

“应该拍几张照再驱散它们的。”白雀感到可惜。

“但我们根本没带相机下来。”布谷鸟小幅度活动身体，开启了龙骨状态，细密的鳞片从他的皮肤隐现。

很显然，他准备出舱了。

“等一下，再观察几分钟，这情况有些不对。按常理来说，龙类都喜欢把胚胎的孵化场选在远离人类和任何生物的地方，它们根本不需要把鱼群引来，也不会轻易释放携带基因信息的分泌物来异化生物，制造龙类亚种。”残阳把他拉住，示意无名小队长释放言灵·蛇查探环境。

无名小队长会意，释放言灵的同时身体虚弱地倒了下去被残阳接住，然后轻轻地给他垫上一个枕头。

成千上万的‘蛇’蔓延出去，覆盖四面八方。

几分钟后，无名小队长惊醒过来，额头冒汗，虽然被吓到，但还是汇报情况，“还要再下，大约8500米，那里有一座……塔，下面很热，很热。”

“下面靠近地幔，全是岩浆，水温超过200℃，肯定热了，下潜三百米，准备出舱。”路明非轻握右手，制造出一块坚冰，“等下用来降温，等出去外面我还会降低一下深潜器周围的温度，避免你们在里面被蒸熟。”

龙渊一号与龙渊二号同时下潜，布谷鸟站在舱口，一道覆盖着抗压层的玻璃弹出将他与内舱隔绝，然后打开，布谷鸟像青蛙一样跳了出去，在水中轻舞游动。

抗压层与玻璃都是改造的，避免海水灌进内部，也避免高压将内舱损坏。

路明非也游了出来，他们除了开启龙骨+龙鳞状态，在出舱前吸了一口纯氧，并没有携带其他物品，因为用不上，不够厚的氧气罐会被水压瞬间压成平面，其它物品就更不用说了。

超级混血种能够憋气超过一小时，这么长的时间完全够用。

白雀等人会在后方时刻关注他们的情况，一出意外就会把他们接回。

‘继续下潜，然后往九点钟方向看，那边有一座巨塔，还有一座废墟。’无名队长再次释放了言灵·蛇，与他们保持通讯。

路明非轻轻点头，算是已经了解，挥挥手降低了深潜器旁的高温海水，让它们变得无比平静，然后与布谷鸟一起往更深处游动。

时不时有几缕灵跳出来把他们降温，虽然身为超级混血种，再加上特制作战服，绝不会被两百来度的水烧伤，但降温总比不降好，反正这点消耗在路明非看来就是毛毛雨。

下潜到一定程度，他们终于看见了无名队长所说的巨塔，它巍然地矗立在地裂旁的缓坡上，岩浆的潮汐就在它不远处涨落，红光**着哟嘿的塔身，仿佛即将融化的铁胎。

他们越过一道海底山脊，以高塔为中心的古老城市展开，逐渐浮现在视野的尽头。

他们没有将注意力击中在这座城市上，只是惊鸿一瞥，在脑海中构想了一下它曾经的威严。

毫无疑问它曾经矗立在大地之上，因为它是有道路的，但现在它没落腐朽，再威严也只是曾经的事。

现在的它只是一个长满尖刺的铁荆棘丛林，神秘古老而危险。

路明非与布谷鸟分别从高塔两侧游过，看清了它上面繁复的浮雕花纹，那是古老的龙文，记录着一场浩大的战争。

路明非忽然按住额头，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跌去。

他恍惚间看见了无数像大海潮流般涌出的画面，他走进废墟般的教堂，沿着漫长的走道进入教堂最深处的黑暗，那里有白色的十字架，十字架上是路鸣泽，小魔鬼被黄金装饰的利剑刺穿，四肢被青铜铁链紧锁在十字架上。

小魔鬼遍体鳞伤，鲜血染红了十字架的下半截，他的黑翼撕裂，被人在身上刻下屈辱的印记。

“你终于来看我拉，哥哥。”垂死的小魔鬼抬起头抗压着他，但眼睛是两个血洞，“我听出你的脚步声拉，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一定回来看我的。”

“这世界上的一切罪与罚，我们都会一起承受。”他轻笑起来，笑容里满是悲伤。

路明非不受控制地往下跌落，紧闭的嘴被高压冲开，无数海水蜂拥而入。

‘总队长！’布谷鸟快速游过来拉住他，通过无名队长的蛇呼唤他。

嘴里吐出几个水泡，路明非醒了过来，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抬头去看塔顶，那里好像有魔鬼的血化成红色长练流过黑铁的塔身。

这是处罚吗？龙族习惯把罪人钉在塔上风干，我刚才看见的是灵视吗？但为什么是路鸣泽？他曾经被处罚了吗？这座塔上的龙文记载了怎样一场战争？

心中带着疑惑继续前进，体力高达60点的他对高压高温环境没什么感觉，就和在地面一样。

废墟之中，两人穿过一道鸟居看见了一座形状诡异的建筑废墟，好像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山。它和这座废墟里的其他建筑一样，被不知名的黑色贝类覆盖，成千上万螺蛳一样的小东西紧密地聚集在一起，质感像是铁锈。

‘这是肺螺，我明白了，这个生态圈的一切我都明白了：肺螺将高速分裂的胚胎或者是胚胎分泌的物质当做食物，它们首先蜕变为龙类亚种，然后它们会24小时不停地交配，所以这里的贝类数量多到惊人，因为是食物链的最底层，是整个生态圈的基础生物，是最庞大的类群。

那些鱼吃肺螺而生，顶尖猎食者吃鱼或者其它猎食者，然后……必定还有一种更高级的的生物吃猎食者，可惜我们没有见到，但还请抓紧时间，我们必要要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来这里之前完成撤离。’残阳的通过蛇向他们传递自己的分析，‘请务必抓紧时间。’

路明非与布谷鸟同时拔出武器向列宁号残骸游去，斩断舷窗中伸出的血红色的触手，潜入列宁号内部，内部对比外部满是粘稠的血丝干净了不少，只有一枚……没有脑子的龙类胎盘？

这头古龙在胚胎阶段就被剥离了脑部，但由于高贵的血统它不会立刻死去，只会不断地生长，不断地给这座城市输血。

路明非伸出手去触摸它，与它共鸣，看到的是一张巨大的王座，密密麻麻的龙群在王座之下匍匐。

他惊了，这不是什么次代种的胚胎，这是……四大君主之一·海洋与水之王双生之一的胚胎！

高贵的龙王被人剥离脑部，成为最低贱的能量供给者，真是悲哀啊。

他与布谷鸟对视一眼，将龙王胚胎生长出的血色触手斩断，抱着这两人高的胎盘向外移动，寒冰蔓延，列宁号残骸被撕开一个巨大的口，但寒冰又暂时性地替代胚胎与钢架支撑柱它，不至于让他现在就坍塌下来。

‘见鬼、见鬼！快回来！速度速度！’耿世经突然怒吼起来，他看着声呐系统上密密麻麻红点，知道出事了，直接驾驶这龙渊一号冲进了废墟，强弱动力同时启用，在深海快速穿行，直到在路明非等人头上悬停。

‘胚胎太大，我们进不去。’路明非与布谷鸟一起将龙王胚胎按在深潜器上，背后一对骨翼破体而出，‘上升！’

“拉我们上去！”耿世经在无线频道中怒吼，同时打开了龙渊一号改造出来的一条握杠，上面有一圈三十米长的特制软绳。很显然炼金部的人考虑到了龙王胚胎太大无法弄进舱内的情况。

先给胚胎缠了一圈，然后路明非和布谷鸟分别在在自己腰上缠了三圈，然后在握杠上打了个死结，他们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稳定胚胎，一只手握在杠上固定位置。

轮盘转动，同时推进器狂喷，龙渊一号开始飞速上升，而龙渊二号却没有，而是从舱口丢了好几颗阿波罗出来，之后才开始上升。

他们并不打算把这座海底古城留给后人，也从未想过要通过这座城去探寻什么，灭掉就好。

“既然深潜器没有出问题，安全索也没出问题，最多12分钟你们可以重新抵达海面。”

‘12分钟，你们还能顶住吗？’

‘可以，但你这么慌张是怎么回事？’路明非问。

‘我们猜测那座古城埋着尸守，尸守就是用尸体为材料制造出来的行尸，大概理解成僵尸之类的东西就好了。很多很多，保守超过一万，我们丢的那几颗阿波罗不知道能杀几个……’

‘一万？’路明非眼睛亮了，他似乎又可以刷一小波经验了。

‘见鬼！你这欣喜的样子是怎样一回事？我们被僵尸大军包围了诶！’白雀又不理解自家总队长了。

忽然蛇的通讯中断了，很显然无名队长已经坚持不住解除言灵了。

黑暗中，布谷鸟低着头，用力握紧金属杆、按住龙文胚胎，其实12米每秒的上升速度并不快，他也不需要这么紧张，但在面对总队长，面对他那凶兽一样的眼神时，他实在没有勇气平静下来。

路明非看着高贵的四大君主的胚胎，忽然萌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他张开嘴一口咬了上去，撕下一块夹着龙血的胎肉吞了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