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落在眉心,缓缓向下,到眼睛,鼻子,唇……

莫轻寒睫毛轻颤,睁开双眼。

在看到来人的那一瞬间,莫轻寒怔了一瞬,连忙撑着双臂,从床上坐起来。

顾流烟被他的大动作惊吓到,连忙伸手扶住他的手臂。

伸手将枕头放在他的身后,顾流烟将自己的伸手撤回来,却被莫轻寒的手紧紧抓住。

“宝宝,别躲着我,好吗?”

顾流烟闻言,抬眼望向他,眼底带着陌生感,“究竟……是谁躲着谁?”

四年,究竟是谁避而不见?

究竟是谁不告而别?

究竟是谁在她最需要人陪伴和倾诉的时候,离他远去?

“莫轻寒,你是不是觉得,我爱你,所以有恃无恐?”

莫轻寒拼命摇头,伸手将眼前自己已经心心念念了四年的女孩扯进怀中。

他的下巴轻轻磨蹭这她的脖子,呼出的热气全部喷洒在她的后颈,带着一丝酥麻。

顾流烟轻颤,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久违的的温暖,和渐渐收紧的双臂,让她停下了挣扎。

泪水,在这一瞬间迸发。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莫轻寒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顾流烟气愤得开始捶打他的胸膛,“莫轻寒你混蛋!”

“你特么混蛋!!!混蛋!!!”

莫轻寒任由顾流烟打骂,不还口,也不还手。

他静静地等待着女孩发泄情绪,知道哭得累了,没有力气了。

他伸手,掰过顾流烟的身子,额头对着额头,眼深不见底的眸子染上一层说不清的情愫。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自己心爱的姑娘就在自己面前,更值得开心。

自从醒来看到顾流烟的那一瞬间,心一下子呗填满了。

“宝宝,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是他不对。

他在最没有实力的时候选择对抗柏渊。

如果他没有选择这条道路,是不是……就不会再有分别呢?

顾流烟骂的没有力气了,任由莫轻寒抱着自己,跟自己解释这四年来发生的事。

等累了,他将她放在床上,紧紧搂着她,接着讲这四年来发生的点点滴滴。

偏过头,看着近在咫尺,四年来每晚都会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脸,顾流烟有些恍惚。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他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

他知道,他离开之后,自己满世界的寻找他。

他知道第一个月她将自己锁在只属于他们的卧室里,每天不吃不喝,最后林婶和林叔拿了钥匙开了门,她已经昏倒在地。

他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知道怀孕的消息,知道每一次的产检是什么日子,知道所有人的风言风语,知道她所承受着的一切。

知道他生孩子的时候难产,甚至有生命危险。

以为那天,他慌乱从国外赶回来,守在产房外。

在医生问“保大还是保小”的问题时,他说:“保大”。

他知道自己生孩子伤了身子,以后不能再怀孕。

他知道这四年里,她一直都在喝药调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