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烟冷嗤一声,松开莫矜延,眼底闪烁着无尽的冷意,“不是你,就是顾梦曦喽?你们当时不是滚·在一张床上的吗?她难道连这种事情都瞒着你?莫矜延……我是说你蠢,还是可悲?”

爷爷的死,一定和他们两个人有关系,不是莫矜延就是顾梦曦。

亦或者,是他们两个人。

在莫矜延说这番话之前,顾流烟坚信,是他们两个合谋一起害死了爷爷,想要谋求顾氏集团的产业。

现在……她依然相信。

至于莫矜延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会信。

莫矜延眸光微闪,眼底悔意流转,双手紧攥成拳。

他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不相信他?

不过……转念一想,她不相信他才是正常的。

要是真的相信了,那他倒是要怀疑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顾流烟了。

他沉沉开口,“如果是我做的,我一定会认,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必要认。我今天就是来道歉的,不在乎多加一个罪名。但是……我真的没有杀过爷爷,你相信我,好吗?”

相信?

顾流烟轻笑,眸光深邃,“你想要我相信?”

面对顾流烟的质问,莫矜延怔住了。

他当然想要得到顾流烟的信任,要不然,就不会主动来道歉。

莫矜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沉默良久,正当顾流烟以为他说不出什么所以然的时候,就听到莫矜延问:“你也是重生的,是吗?”

要不然,也不会在订婚宴哪天突然改变态度,不会突然对他冷淡,不会看向他的时候,眼底带着恨意,不会扇他那些耳光。

这些天,他左思右想,终于把最后一个耳光顾流烟没有说出口的含义想明白了。

最后一个耳光,是为了前世那么多年的痛苦和不堪。

那是他带给她唯一的东西。

她全都还给了他。

顾流烟沉默不语。

要不是江御臣提前告诉她,莫矜延会重生,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一定会震惊。

但是现在……她的心里只剩下平淡。

有人说……有爱才有恨。

可是看着眼前已经成了落汤鸡一般的男人,顾流烟的心里在经不起一丝波澜。

或许是因为不爱,所以才不恨了吧。

莫轻寒见顾流烟神情恹恹,想要抱着她回房间去。

莫矜延见两个人要走,连忙开口,“顾爷爷不是我杀的!”

顾爷爷不是我杀的……

这句话成功吸引了莫轻寒和顾流烟的注意力。

顾流烟转过身,望着他,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莫矜延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慢慢变冷,身上的血液也像是凝固了一般。

顾流烟冷笑,一步一步走下来,雨水渐渐将她身上,头上淋湿,她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

莫轻寒眼皮跟着跳了跳,连忙伸手将一旁的雨伞撑开,走到顾流烟的身边。

这时,天空中刚好闪过一道闪电,顾流烟和莫矜延的脸上都出现了一道白光。

莫矜延也看清了在黑夜之中顾流烟真正的情绪。

她在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