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反将一军与未来抉择

“造物主”亲自发布功勋嘉奖？

余烬眉头一挑，他还记得上次干掉枯叶女巫，嘉奖是由总局发布，如果此番围剿水鬼帮，在骷髅党的扩张战略中没有特殊意义的话，就只能证明一件事，造物主确实改变了态度。

“亲自发布也好，顺便问问园丁如何了，乔木一来，怎么都放不下心。”

正这么想着，余烬旋即听到天空极远处，传来一声凄厉咆哮。

“爆拳！锻刀！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们当垫背的！”

话音未落，爆炸涌现，回荡于特异空间的整片天空，久久不息。

这是自爆了？

倒是条汉子！

心念一动，余烬飞身跃起举目眺望，看到一朵蘑菇云冲天而起，便和木偶少女一并赶赴爆炸所在，和他们同时到达的，还有杰西·平克曼的真身，以及唐恩、林德与卢锡安这三位副处长。

在刚才的爆炸中，杰西·平克曼和卢锡安的数据神降遭到摧毁，虽然鬼王、多头蛇以及水鬼帮的主要战力，还是死在了他们的手里，但两具数据探员的损失，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脸色一个比一个阴沉，生怕战损被另外两区的同事们比了下去。

见余烬到来，卢锡安下意识的认为，他还没有和淤泥吞食者开打，或者临战怯阵，便主动提议联合行动，好用更多的功勋弥补损失。

因为数据神降的损失，卢锡安没好意思要求余烬把淤泥吞食者让出来，但击杀鱼人传奇，他说什么都要掺和一脚。

“情况有变，身为上城异常警卫处的一员，我责无旁贷。”

“说的不错，处长刚刚宣布布控完成，我也正好能腾出手来，一起对付淤泥吞食者！”

唐恩和林德纷纷出言，矢志集合众人之力，确保后续行动“万无一失”，并且还扯起了杰西·平克曼的大旗，盖因他这位力主分组行动整治余烬的顶头上司，在被鬼王拼死反杀后，默默地撤销了布控行动。

当然明面上正如林德所言，不是“撤销”而是“完成”，总之，杰西·平克曼是不敢让损失扩大了。

别说卢锡安，连他都有踢开余烬，单杀淤泥吞食者的想法，虽然损失已经注定，但这样做，起码能让战绩稍稍好看一些。

“鬼王这家伙，当真是又臭又硬！束手就擒还能留一条命，好好的非要玩什么自爆？这不没事儿找事儿吗？”

杰西·平克曼暗骂一声，如果没有这次意外，围剿行动必然会圆满完成，还能趁机给余烬一个好看，可现在却闹得他下不来台，反而得厚着脸皮要求余烬，为大局着想。

被四道灼灼视线紧紧盯着，余烬想明白了个中关键，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心说之前一个个的都打算整我，现在有事了，就又想到我了？

抱歉，晚了！

“几位的好意，我心领了。”

“别光是心领，大家都是同僚，该帮忙的就应该帮忙，余烬副处长千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你现在的境界不到传奇，对付不了淤泥吞食者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家一起出力，功勋嘉奖虽然不可避免的要被瓜分，但……”自认为和余烬关系不错的唐恩，主动担任了说客。

“可我已经将淤泥吞食者杀了啊。”

“……至少能保证得到嘉奖不是？等等，你说什么？”

唐恩说完，猛地反应过来，立时瞪着眼睛看向余烬，杰西·平克曼等人也面露难以置信。

“我说淤泥吞食者已经被我干掉了。”余烬不慌不忙的复述了一遍，“而且是我独自完成的击杀，并未借助办事员小姐的力量。”

“不可能，淤泥吞食者的实力达到传奇中阶！这么短的时间，就凭你能杀得了他？”

杰西·平克曼不由自主的发出质疑，却旋即被余烬抓住了言语中的把柄，故作夸张的恍然大悟道：“原来处长知道淤泥吞食者是传奇中阶啊，我说呢，难怪那么不好对付，多谢处长提醒啊。”

此言一出，唐恩等人亦是察觉到顶头上司的小心思，看向杰西·平克曼的眼神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被一众属下盯得浑身不自在，杰西·平克曼强忍着才没有失态，料想余烬能单杀传奇中阶，应当是能量核心起了作用，旋即愈发痛恨唾手可得的宝物，被余烬生生夺走，气愤之余，反过来用狠辣眼神逼退了唐恩等人，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便甩手走向水鬼帮的厅堂废墟。

在那里，侥幸保全性命的锻刀，正六神无主的站在废墟边缘，双目空洞的看着不是道士完成传奇仪式。

鬼王自爆前的一声怒骂，让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对苟且偷生产生了莫大怀疑，直到杰西·平克曼气冲冲的走了过来，才勉强退出恍惚心境。

“干得不错，水鬼帮被铲除，有你的一份功劳，我会向上头申请，给你安排警卫身份，你那条胳膊也能保住。”

杰西·平克曼说完，随手将灵巫会未能完成的疗程方案塞到了锻刀怀中，不过锻刀却萌生了继续流浪的想法，他怕加入爆拳麾下，还要一次又一次的经受出卖朋友的煎熬。

“我已经受够了。”

锻刀在心底对自己说着，不过杰西·平克曼却没有注意到老友的低落情绪，更懒得理会不是道士的传奇仪式，一门心思都放在寻找水鬼帮的宝库上，希望战利品能丰厚到让上头忽视两具数据探员的损失。

而得益于行动情报的严加保密，水鬼帮没能效仿灵巫会，耗用大把资源用于突破，所以当宝库开启，琳琅满目的异常珍珠，出现在众人眼前，好歹是让杰西·平克曼松了口气，寻思着交差应该是够了。

但是紧接着，方才平息的怒气就又提到心口，因为包括余烬在内的四位下属，居然在这个时候联合逼宫，明里暗里都要求执行那约定俗成的规矩，拿出一些战利品来分给众人，不然，杰西·平克曼隐瞒情报一事，就会被捅到总局那边，进而，两具数据探员的损失过失便会被无限放大。

不得已，杰西·平克曼只能按规矩办事，就连木偶少女和不是道士，都拿到了一份用于封口的强化素材。

“多谢处长，为属下着想。”

余烬将精挑细选的异常珍珠收入囊中，笑吟吟的谢过顶头上司。

“干得不错，这是你应得的！”

从牙缝中挤出一些违心话后，杰西·平克曼狠狠地瞪了余烬一眼，旋即宣布行动结束，而在散伙之前，成为首位传奇玩家的不是道士，用眼神询问余烬，是否有将安度因的情报送到主世界去，余烬遵照事实摇了摇头，因为他的确不曾通知基金会，至于六眼先知的存在，没有对方允许，他是不打算向上回报的。

不是道士略感可惜，但也知道输送情报难度极高，毫不埋怨，随即离去，余烬则被招到混沌灯塔，面见亲自发布嘉奖的造物主。

和往常不同，造物主一改冷冽面色，对余烬破天荒的流露不算排斥的温和态度，尽管还未发话，却当场令余烬松了口气。

“我这应该是熬出头了吧？”

余烬这般想着，便见造物主指着手头的一份文件说道：“这是你在伊甸园期间的调查报告……”

最关键的来了！

此言一出，余烬随即屏气凝神，竖起耳朵倾听下文：“单论就职异常警卫的表现来看，数度斩杀传奇强者，足以证明你能力出众……”

“别说但是。”

“但是！”

造物主压根就没有听到余烬的心声，话锋一转，立马弄得他紧张起来。

这么多天的兢兢业业，为的就是这一刻，虽说已经有了无间行者的完成提示，可凡事就怕万一，不见造物主亲自点头，余烬断然放不下心。

好在，造物主的转折不仅没有让情况趋于恶化，反而做出对余烬更为有利的评价。

“但是我最看重的，还是你从始至终都没有教唆尼娜，所以，尽管通过炼金魔偶反馈的情况来看，你私底下做了不少的小动作，可我依旧觉得，继续把你留在伊甸园中，并无不可。”

闻言，余烬忍不住在心底感叹，功夫不负有心人，也庆幸自己几次三番忍住不快，没有向木偶少女倒苦水，不然，哪里能通过造物主的评估？

另外，余烬和造物主都不知道，其实安度因在这当中也出了把力，得到莫奈的“好”人评价后，调查报告中的一些瑕疵便被悄悄抹去，否则造物主对余烬的评价还会低上一些。

“记着，尼娜是我的女儿，我不希望她听到有关我的任何一句负面评价，记住了吗？”

谈及此处，造物主的眼眸再度变得锐利无比。

“是。”

“很好！”造物主轻笑一声，眸光缓和，“说吧，想要什么奖赏，我今天心情不错，你可以大胆的提出来。”

亲自颁奖的待遇就是比总局好啊……

余烬心思一动，知道造物主这是要把自己彻底拉拢到混沌灯塔，便毫不犹豫的说出早就产生的那个想法。

“将我的两个化身能力，融为一体！”

“呵！胃口不小嘛，这个提议还真是大胆，以你那两个化身的开发程度，融合过后即可变作常态能力，单论强度而言，近乎媲美刚刚晋升传奇的苦难教皇，甚至还犹有过之！但是我敢担保，我在基金会的那些老朋友们，绝对不会允许你融合化身能力，更不会指点你求到我的头上！”

造物主眼露精光，含笑发问：“说吧，是谁告诉你的？”

“……阴影女士。”

若有所思的余烬说出了另一位顶头上司的名字，在她回归枫血祖地提升之前，曾经给出余烬一个指引，正是向造物主提出帮助余烬将两大化身能力融为一体。

彼时，余烬受到阴影女士的启发，光顾着高兴了，压根就没有想到，融合化身可能存在隐患。

“莫非就像造物主说的一样，基金会不愿让我融合化身能力吗？为什么呢？”

余烬眉头一皱，却又旋即醒悟，不会是因为化身能力常态化后，我的种族不再是人类吧？

这……是不是人类真的那么重要吗？

总不能因为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翻脸不认人吧？

“看来你应该是想到了问题所在，不错，人类身份于基金会而言非常重要！因为在许多重大事件中，种族身份会决定结果走向，基金会吃了不少亏，当然会格外注重这方面！其实就算你不主动提出来，我也早有打算助你融合两大化身，舍去人类身份，进而被基金会猜忌，死心塌地的成为混沌使徒的一员。”

造物主微微一笑：“举个你或许还记着的例子，孤岛中有一张某代枫血族长的画像，只有人类才能触发机关，而这仅仅是种族身份的一个微小作用而已。不妨提前告诉你，融合两个化身能力后，你的种族就会变成，对基金会来说绝不是好事，但在混沌灯塔中，你应当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

余烬不禁咋舌，心想此事可能要从长计议，然而造物主根本不给他回头的机会。

“不必犹豫，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获得永生之体后，还会是纯种人类吧？试问从古至今有哪个人类能做到永生呢？别说人类了，连古神都不行！所谓的永生之体，实际上只是模仿至高存在的长生之路，而这种模仿是全方位的，强如苦难教皇最终都舍弃了人类身份，你看看自己的能力基础，还觉得会例外吗？”

“应该不会。”

两大化身，一个变魔人，一个变活尸，妥妥的非人路线，远比苦难教皇“离经叛道”，余烬是不指望能回到正轨了，同时也对造物主的“良苦用心”深感无语，谁能相到他为了把自己踢出基金会，连这么惊人的诱饵都用上了？

弄得余烬不咬钩都不行……

“所以说，若想完成你自己的未来蓝图，混沌灯塔和伊甸园是你的唯一归宿，不信的话，你大可回去问问老裁缝他们，是否支持你融合化身能力，同时，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在不久的将来，我将设法重启和，如果你还希望被我委以重任，就要提前完成化身融合，于古神世界中成为一名人形古神，助我晋升真正的造物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