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落荒而逃,到大厅的时候何超追了过来,“安助理,你的包。”

安言接过包,到了道了声谢。

“老板让我送你回去,你现在门口等我,我这就去提车。”

“不用。”

何超脚下步子一顿。

安言道:“真的不用,今晚的宴会很重要,周总一个人怕是应付不来,必须有人在旁边帮衬,我出门打个出租就行,这里你千万不能离开。”

“可是……”何超没有忘记老板吩咐他时的眼神,把她安全送回家似乎才是最重要的事,犹豫着道:“你脸色不好,可以吗?”

“没问题,就是有点小感冒,回家睡一觉就好了,我自己可以的。”

她言辞坚定,何超忖度事情的轻重缓急,也就没有继续坚持,“那你一个人注意安全,到家之后报个平安。”

“嗯好。”

别了何超,安言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到门口时正好有出租车。

车窗降下,司机询问:”小姐去哪哪儿?”

她没有回答,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离开,离开……

仿佛这里是人间炼狱,再停留一刻便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小姐是去医院吗?”司机见她脸色青白,面无人色,于是问道。

安言摇头,“不是,城西区,河畔花园,24栋。”

司机又看了她几眼,想要再说点,话在嘴边兜了几圈,最终也没有吐出来,觉得自己唠叨的太过没准被人误会另有所图,这年头好人难当。

“好。”

丽都在市中心在繁华街区,放眼望去高楼林立,灯火璀璨,街边人流如涌。

车子驶过,绚丽流虹倒映在车窗上,绵延不绝。

她的手轻触冰冷的车窗,淡淡想,那个人便如这流虹,明明触手可及,可当你伸出手想要触碰的时候才愕然发觉,一切不过镜花水月,是自己的眼睛骗了自己,其实,他从未来过。

他身边的女人不仅美貌,谈吐亦佳,虽然是娱乐圈的人,但是面对那些有身份的人依然应付自如,语言得体,不轻佻,不浮夸,稳重端庄,大方典雅。

没有男子能够拒绝这样的女人吧,也包括他。

即使,他深**苏熙。

从前她还想不明白,他冷言冷语,无情嘲讽,却还是会碰她,无所顾忌而强硬霸道,到底是为什么,如今方才恍悟,苏熙音信全无这些年,也许他也早早学会了放手。

既然碰了她,就代表他还可以碰别的女人,苏熙以外的任何女人,只要他愿意。

苏熙曾说,慕文非是个千年难得一见的好男人,这一生只会忠于他所**的人。

那么反过来讲,他所**之人不在了呢。

没有**,只有欲。

对于男人来说,没有**来约束的*,只要能够纾解,即便面对的是自己不**的人,甚至陌生女人,他也不会在乎。

每一次,他的*强烈的她不能承受,她却没有从他眼中捕捉到半分怜惜。

暗夜里,他眸色赤红,暗潮汹涌,欲摧毁一切,那样的他,起-伏在她身上猛烈撞-击。

一切就看似像是团乱麻,可只要细心拨解,便会发现,真相并不遥远,关键在于你是否愿意去揣摩,愿意直面那些鲜血淋漓。

痛苦与酸涩一股脑的涌上眼眶,温热的液体一滴滴滑落。

安言有些要发笑,她也的确笑了出来,怪不得,怪不得,赵丽潇总说她傻,她也是够傻的。

人类社会进化到今天,每个活着的人都成了精,她这样的人实在给人类进步拉后腿。

蓦然,眼前一道刺眼白光闪过,接着是车轮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

正常行驶的出租车被逼停在大道中央。

“我靠!”司机不禁咒骂一声,抬起头,车子前方斜插一辆名贵车子,看清牌子顿时惊出一声冷汗。

这车子就是擦掉块皮他也赔不起呀。

连忙下车查看。

对方车门打开,走出的男人一身名牌,气势慑人一看就是有钱人的派头,正面色沉冷的盯着他的车。

司机在那人的车上扫了一眼,审时度势放低姿态,走到男人身边,“这位先生,你的车没什么事,我的车也没什么事,我这车上还有客人,你看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男人连正眼都没给他,掏出钱包,捏一把鲜红钞票,直接甩在出租车前盖上,然后直奔车子左后方的车门而去。

只见他打开车门,十分粗鲁的拽出双眼通红的姑娘,最后将人塞进高档车里,在极快的时间里扬长而去。

这期间,他没说上一句话。

这世道就是这样,钱能压下人心中蠢蠢欲动的良知。

车子飞快,很快驶离闹市区,开到一处人迹罕至的湖边,车后扬起一路尘沙。

骤然刹车,由于惯性安言身体猛地前倾了一下。

还未等她缓过神来,身边车门打开。

坚硬如铁钳的手握住她的手臂,蛮横的将她往外拖。

男人身上的气息肃冷如煞,她用力的反抗,“慕文非,松开,你弄疼我了!”

“疼?”慕文非好笑的看着她,手上力气未减分毫,直到把人拖到车门口,他双手按在她腰两边,阴测测的笑,“安小姐果然好手段,在丈夫面前乖顺的像只可怜的猫,出了家门,也会在别的男人身边左右逢源,体贴温柔。”

他身体越来越低,身上的冷意越发危险,安言只能努力的向后退,眼中泪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慕文非你发什么疯,那是我的工作,你不要不分青红皂白侮辱我的人格。”

“人格?身为赵家的人,你谈人格,不觉得好笑吗?”

他的脸色晦暗不明,说的话让安言理不清,但却能感觉的到他的恨意,很莫名其妙,她只好极力按捺呼吸,平稳微颤的声音,“你说什么,我不明白,我只是正常工作,没有半分越矩,况且周大哥是你的朋友,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不相信我可以,难道你连他都不相信?”

男人沉默。

安言心在这一瞬跌落谷底。

“我早就一无所有了,你放过我好吗?”她的声音苍凉单薄,宁谧的夜色里,尤为清晰。

慕文非俯身睇着她苍白布满泪水的脸,眸光瞬息万变最后归为一抹浓稠的黑色。

“是吗,这样你就可以不安于室?”

“这样,你们就可以在那些人面前肆无忌惮的*?”

“安言,你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对于他无端的指责,安言直觉好笑又可气,“你……很好。你又把我们的婚姻当做什么了。一个安定人心的筹码,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或者只是个自欺欺人的笑话?”

她心中大恸,悲从中来,“三年前你说要我帮你这个忙,如果我遇到自己相知相**的人就会放我走,可是,你都做了什么,后来你都做了什么,你把我当做发泄*的奴隶,兴致来了就不管不顾。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窒息的沉默后,他嗓音泛着阵阵冷意,幽幽而来,“不管不顾?”他的手指拨动她额前碎发,又滑到她下颚,迫使她眼睛直视他,“你难道没有喜欢?”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蛊惑,“那是谁,在被我弄得高-潮的时候喊着我的名字,喊着**我,嗯?”

安言面色惨白,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看着这个昔日笑容温暖,让她**的死心塌地的男人。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现在的他,覆在她身上的他,宛若来自修罗炼狱魔鬼,陌生的可怕,让她不寒而栗。

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她无法看清,但却无比的清醒,这个男人没有心。

她这么多年的坚持化成齑粉,已消融在这冰冷的讽刺里。

“我们离婚吧。”她无力叹息。

这些年姑姑劝过她,她总是当做是她的唠叨,没有真正正视过,其实姑姑早就看透这一切了,只有她一个人在执迷不悟。

如果早一日看透,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不堪的境地。

她这算是自作自受,怨不得他人。

“你再说一遍。”男人似乎没有听清。

“我们,离婚。”她如他所愿。

人生总要有个结局,他们的婚姻原本就是一场闹剧,是时候收场了。

凝滞的空气中,男人缓慢而冷淡的道:“离婚之后呢。”顿了顿:“我帮你回答,离婚之后,你去找姓周的,双宿**,浓情蜜意。”他的手从她的腰侧一路滑下,从裙边探了进去,粗粒的手心摩挲着她的肌肤。

安言浑身骤然一颤。

他还在她耳边低喃,“忘了告诉你,我的东西,在我还没玩够之前,不容他人觊觎,就算一起长大的兄弟也不行。”

短裙被推至腰上,她听到皮带的叮铃声响。

“安言,开始不由你,结局一样不由你,只要还置身在这段婚姻里,你就是我慕文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