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媗姐,怎么了?”

徐少飞轻轻皱了皱眉头,放下了签字笔,心中其实大概已经有了答案。

“没什么。”

易媗接过徐少飞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泪水,然后才拿起签字笔来递给徐少飞,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签下名字。”

徐少飞轻轻耸了耸肩膀,然后才从兜里摸出烟盒来,这包芙蓉王徐少飞已经揣在兜里半个多月了,总共抽了也就两三支,拈出一支香烟来点燃,然后才深深吸了一口,醇香的烟草味道在肺中缓缓过滤,然后才仰着头,轻轻吐出。

“别诱惑我了……”

徐少飞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看也不看桌面上摆着的那份文件,只要自己用三秒钟签下自己的名字,自己名下的资产将会在瞬间实现成倍增长,但是那支笔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徐少飞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

易媗轻轻蹙起眉头,那湖绿色的眸子当中带着一丝恼怒,深邃明媚的眸子凝视着徐少飞,良久,易媗才沉声道:“签下名字……”

徐少飞扭头看向恼怒的媗姐,这个精致的女人还是头一次对自己露出如此愤怒的神色。

“和家里闹别扭了吧?”

徐少飞笑了笑,俯下身子,手肘撑着膝盖,轻轻掸了掸烟灰,然后才收回望向易媗的目光,依照徐少飞的心理成熟度,自然很容易猜到,媗姐并不是针对自己。

易媗转过身子,然后脱下那双棉绒拖鞋,只是抱膝坐在沙发上,出神的望着电视机,不再理会徐少飞。

“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媗姐。”

徐少飞笑着,目光转向面前的协议,顿了顿,猛的吸了一口香烟,然后抓过一旁的签字笔来,大笔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徐少飞的字很帅气,和他的人一样,棱角分明,笔力遒劲,如同铁画银钩,力透纸背。

扔下签名笔,徐少飞才手持着那份协议细细端详着,仿佛这并不是简单的几张纸,而是一笔庞大的财富。

事实上确实也是如此。

易媗扭过头来,目光复杂的看着徐少飞手上的那份协议,高耸的胸膛轻轻起伏着,眸子淡然,只不过依照徐少飞对女性心理的了解,自然清楚此刻的媗姐,心情并不平静。

“成了吧?”

徐少飞屈指弹了弹协议,然后笑道。

轻轻咬着薄唇,易媗扭过头去,不愿让徐少飞看到此刻自己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嗯了一声。

刺啦。

纸张特有的碎裂声音响起,易媗惊愕的扭头望去,便看到徐少飞把那份协议撕得支离破碎。

“你这是干什么?”

错愕的易媗有种女孩儿特有的娇憨,她想过很多种情况,但是这样的结局,却是没有料到。

“我已经过了把瘾了……”

徐少飞深深舒了口气,然后才笑道,仿佛刚刚撕碎的不是一份协议,而是自己内心的贪念,此刻看着扔在纸篓里的碎片,徐少飞无比轻松。

“现在不就都不为难了么……”

徐少飞笑了,极为灿烂。

他这次肯出资两个亿帮助易媗,只是为了帮她规避风险,并没有任何求取回报的意思,徐少飞人可能不怎么样,但是他却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只要是他认定的人,无论什么代价,都可以支付。

重生一世,有了先知先觉的契机,徐少飞有把握在这些年让自己的事业走进一个轨道,金钱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他现在在乎的,只是身边的一些人。

易媗那双湖绿色的眸子静静望着纸篓当中的碎片,心中百味陈杂。

这不是几张纸,而是数不清的资产,华晟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市值就已经近三亿,将来这些股份究竟能带来的收益会是多少,谁也不清楚。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

但是这个少年却信手撕掉,一时间易媗的认知感被徐少飞强烈的冲击到了。

静默良久,易媗才扭头瞥了徐少飞一眼,俏脸儿上浮现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后才道:“给我支烟。”

徐少飞伸手递了过去,易媗点燃,她不会吸烟,猛的吸了一口,呛得眼泪直流,弯腰咳嗽了一阵,然后才又猛的吸了一口。

徐少飞微微蹙着眉头,却没有制止易媗这看似愚蠢的行为。

良久,或许是适应了烟草的味道,易媗轻轻吸着香烟,然后才向着徐少飞柔声道:“谢谢。”

徐大少摆了摆手,然后才笑道:“这不是我想要的。”

易媗眸子轻轻一闪,然后才向着徐少飞笑道:“你想要什么?”

顿了顿,易媗双腿交叠,以一个标准的淑女坐姿靠在沙发上,抬起那白皙动人的柔荑,轻轻拉了拉小礼服的肩头。

白皙柔腻的仿佛没有任何瑕疵的雪白香肩便在徐少飞的眼前暴露出来。

徐少飞目光没有躲闪,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易媗眸子当中闪过一丝促狭,看着徐少飞无动于衷的模样,这才轻轻撇了撇唇角儿,拉回礼服,伸手捻熄香烟,然后才向着徐少飞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很神经质?”

徐少飞点了点头,一点儿没有敷衍的意思:“有点儿。”

易媗笑着,那双湖绿色的眸子当中闪过一丝灵动,此刻的她,终于又变回了先前的易媗。

徐少飞轻轻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媗姐变得他不认识了。

眼前的易媗,才是他熟悉的媗姐。

“我只是不想借助别人的力量证明自己。”

易媗轻轻耸了耸肩帮,或许是因为混血的缘故,她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西方女孩儿的洒脱,轻轻扬了扬唇角儿,易媗那湖绿色的眸子当中浮现起一丝笑意。

“我只是想要靠自己的能力,狠狠的抽那帮人的脸!”

易媗轻声道,语气坚决。

徐少飞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并没有细问,他明白,这可能就是家世了。

甚至徐少飞都可以猜到几分。

易媗不止一次的透露过,她的根基在京城,但是京城距离北海数千里,能把影响力渗透到北海来,易媗的背景,自然可以猜想的到。

而最重要的一点,像是这样北京通天的家庭,对于婚姻方面是很严格的,基本上没有一个身居高位的官员会选择娶一个外国女人。

因为一旦官员的身份上升到一定高度,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是家庭状况都会被瞩目,在体制内,有国外关系的官员,或许在前期能得到重用,但是当身份到了一定程度之上,便很难争取话语权了。

徐少飞有七分肯定,易媗便是成长在这样一个家庭之中。

只不过徐少飞不问,易媗也不说,两个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媗姐。”

徐少飞看着媗姐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活泼模样,好像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影响情绪,笑了笑,然后捻熄香烟,用牙签插起一块儿芒果来放进嘴里,然后扭头看着易媗笑了笑。

“嗯?”

媗姐那双湖绿色的眸子带着一丝疑问。

“你好白。”

徐少飞一本正经的说道。

“……”

易媗俏脸儿微红,眸子之中闪过一丝羞涩和促狭,伸手拿起一旁的抱枕,然后高高的举起,看着徐少飞双手抱头,易媗扑哧一乐,然后狠狠的砸在徐少飞的头上。

……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紧张忙碌的生活总是让人们忽略时间在身边不知不觉的消失。

转眼两个多月过去了,代表着丰收和希望的秋季在人们的遗憾之中悄然走过,寒冷的冬季,无声的到来了。

自从上次事件之后,徐少飞和易媗的关系明显又亲近了许多,俩人没事儿打个电话,易媗也抽空拉着徐少飞去赴约,其实也只是显摆显摆自己这个总是会令她出乎意料的便宜弟弟罢了。

徐少飞站在路边,双手揣着衣兜儿,看着那清晨稀薄的雾气,然后张嘴呵了口气,不知不觉,已经隆冬了。

大街上没有了穿着清凉的美女,早晨冰冷的空气也让起早锻炼的人们窝在被窝里不愿动弹,徐大少很是遗憾。

徐少飞站在路边,抬手看了看腕表,轻轻摇了摇头。

“又迟到了……”

媗姐那点儿都好,就是爱迟到,徐少飞也是没办法了。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紧张忙碌的生活总是让人们忽略时间在身边不知不觉的消失。

转眼两个多月过去了,代表着丰收和希望的秋季在人们的遗憾之中悄然走过,寒冷的冬季,无声的到来了。

自从上次事件之后,徐少飞和易媗的关系明显又亲近了许多,俩人没事儿打个电话,易媗也抽空拉着徐少飞去赴约,其实也只是显摆显摆自己这个总是会令她出乎意料的便宜弟弟罢了。

徐少飞站在路边,双手揣着衣兜儿,看着那清晨稀薄的雾气,然后张嘴呵了口气,不知不觉,已经隆冬了。

大街上没有了穿着清凉的美女,早晨冰冷的空气也让起早锻炼的人们窝在被窝里不愿动弹,徐大少很是遗憾。

徐少飞站在路边,抬手看了看腕表,轻轻摇了摇头。

“又迟到了……”

媗姐那点儿都好,就是爱迟到,徐少飞也是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