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逼装的,陈卓非常自谦地给自己打了个八分,还有很大上升空间,并不完美。

目送小张大夫离开,陈卓正在脑中复盘刚刚的装逼过程,看看哪里还能优化。

穆怀瑾拉拉陈卓的衣服,老板,这太贵了,我们回去调养身体吧,没有必要住院的,什么病房动不动就加三千,这不是抢钱吗?我不住了!

你个小屁孩儿有发言权吗?让你干嘛就干嘛!这点儿钱就让你颓了?格局呢?视野呢?就这德行还想帮我赚钱?花都不敢花,还能赚吗?陈卓毫不客气地训斥道。

穆怀瑾气呼呼地道:好心都当驴肝肺!花!怎么贵怎么花!看我不花穷你!

随便你,你吸我的血,我就吸你哥的血,陈卓邪恶地一笑。

穆侗这会儿也讷讷地提议,其实回去调理也不是不行的,我能给你小妹做饭

打住!穆怀瑾和陈卓一同阻止穆侗再说下去。

穆怀瑾的理由是,哥,君子远庖厨,小人做锅包肉,你是数学家,以后忘记烹饪这件事儿吧。

卧槽,你骂谁?陈卓当场就怒了。

穆怀瑾讨好地一笑,这不是劝我哥嘛。

这会儿排到陈卓交费,他直接划了一万押金,然后再带着几人去住院部。

单人套间确实不错,该有的都有,肯定比穆怀瑾他们的居住环境强多了,无论是之前的破棚户房还是现在好未来的临时隔间,都只能算是个窝,根本无法称之为家。

陈卓查看了一下房间情况后,说道:这边有陪护的床铺,今天开始你们兄妹就住在这儿吧,好未来那边暂时也不用你们操心,好好把病治好,然后再回去给我当牛做马。

穆怀瑾道:总得让我回去拿点儿换洗的衣服吧?

在这儿就穿病号服,内衣我明天给你送来几套,陈卓道。

穆怀瑾大窘,臭流氓!

你想毛线呢?我让余幼微给你买,神经病!陈卓不耐烦地对余幼微道:你问问她的尺码,我出去等你,说完他就走出了病房。

穆侗也跟了出去,想表示感谢,可又不知怎么表达,最后也只憋出了一句,谢谢。

陈卓没有搭茬儿,问道:你需要我给你带什么过来?

我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换,需要什么我就回去拿,穆侗想了想还是说道:小妹她以前脾气不是这样的,她小时候特别乖,我爸妈死后她也没有这样,是出了车祸后才变的。她心里很苦的,我无数次听到她在梦里喊妈妈,哭醒更是家常便饭,可是只要醒来她就变成了刺猬,谁靠近她就刺伤谁。归根结底是我没有用,你不要生她的气。

陈卓总不能说自己比穆侗更了解他妹妹,只能敷衍地安慰道:我懂,我能跟她个小朋友一般见识吗?放心吧。

穆侗又道:哦,对了,从认识你以后她很少说梦话了,就算说也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她都是哭哭啼啼地喊妈妈,现在她总是大声地喊爸爸,那语气奇奇怪怪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陈卓脚下一软,差点儿没站住,我尼玛!这小丫头绝逼有他妈神经病!

反正已经住院了,有空我找几个心理医生过来给她看看,陈卓是真打算找心理医生给穆怀瑾看看,这他妈绝对是有病。

我也说过给她找心理大夫看看,她差点儿一星期没理我,我可不敢说了,穆侗立刻就怂了。

啥也不是!陈卓嘴上骂的欢,其实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天知道他要跟穆怀瑾提出来看心理医生,那风摇头会赶出什么事儿来。

余幼微推门走了出来,我们走吧。

陈卓看看时间,快四点了,走吧。

等上了车,余幼微突然道:怀瑾哭了。

嗯?为啥?陈卓一边扎安全带,一边问道。

余幼微道:她问我,你是不是讨厌她。

你咋说的?

余幼微道:我说不讨厌,让她不要乱想。

不用理她,就是犯病了,陈卓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说道。

余幼微道:你不要对她那么凶了,好不好?

好,没问题,陈卓发动车子,驶上主路。

路过一家内衣店的时候,陈卓让余幼微下去给穆怀瑾买了几套内衣,而后就一路风驰电掣,赶往广播学院。

路上陈卓又给柏彗星打了电话,让他组织好人,五点到西门集合,大巴会去接人,说好的庆功宴,陈卓不能食言。

最后又给舒薇的宿舍打了电话,让她在广播学院门口等着。

我是不是应该给嫂子买礼物呀?

陈卓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我的天,你是怎么开窍的?

那你快停车呀,一会儿到了怎么办?

陈卓随手打开扶手箱,红色的扁盒子,拿出来。

余幼微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红色金花纹的扁盒子,要来不及了,莫要抽烟喽。

你见过哪家的烟盒这么大?陈卓解释道:给你买衣服的时候一起买的,是丝巾,苏绣,好东西,你就说你买的就好了。

哦,余幼微把丝巾抱在怀里,不吭声了。

等到了广播学院门口,舒薇站在那儿不停跺着脚,明显错估了天气,穿少了。

余幼微先打开车门下了车,鼓起全身的勇气,准备等下跟舒薇打招呼,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她却越来越胆小,脚步也越迈越小,小到后下车的陈卓都追了上来。

舒薇已经看到陈卓他们,往他们这边走来,还有四五米远的时候,她就是喊道:幼微!你也来啦?然后快走了两步,来到余幼微的面前,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棒球帽,你来了正好,这是给你小礼物,你试试合不合适。

余幼微呆呆不知道说什么好,刚刚鼓起的勇气已经泄掉了一半,嫂子好,这是陈卓给你买的纱巾,我忘记给你买礼物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