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韩生不明所以,我说这钱啊

上一句!

上一句?烂尾楼?

陈卓眼睛放光,楼!对!老子有楼!说罢就不由分说的拉着韩生就跑。

韩生气喘吁吁,跑得满头大汗,拄着膝盖摆手,不行了,不行了,跑不动了,你要带我去哪儿啊?肥嘟嘟的脸上已经满是汗水。

陈卓因为这一个月的坚持锻炼,身体素质明显得到了加强,虽然也喘,但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他指向前方,这楼,随便你怎么布置!

韩生直起腰,看向陈卓手指的方向,眼睛再也不能移开,在这个氛围严肃且枯燥的校园中能看到一座纯白色的小楼掩藏在绿色的网布中,这本身就很让人惊讶,更何况这小楼还没有门窗,从外面看去就像个崭新的玩具。

这一瞬间,韩生气也不喘了,抖动的肥肉也不抖了,眼前这三层小楼就像一个等待着他去征服的美人,宽衣解带又风骚无比地等待着他的征伐。

老子要牛逼了!韩生一声发喊,接着就奔向了小楼。

陈卓也带着兴奋跟了上去,他知道,莫城废了!

韩生先是在小楼大门前驻足仰头看了半天,接着就冲了进去,连上三楼,在楼下的陈卓可以不时的看到他从窗户探头出来的身影,那挂满汗水的胖脸因为过于兴奋而泛着潮红。

十几分钟后,韩生跑下来,整个人都透着癫狂的气息,陈老弟,这笔买卖,我一分钱都不赚你的,只要你成本价,五万!

你说多少就多少,陈卓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胖子连钱都不赚了,但这样的好事儿他当然不会拒绝。

你很疑惑吧?韩生用大拇指指向身后的小楼,那是因为你既不知道我的目前处境,也不知道这栋楼对我意味着什么。

边走边说吧,停工以后,我也好几天没有过来看看了,陈卓道。

好,边走边说!

韩生随着陈卓重新走进小楼,他先迫切地问道:你确定你可以做主吗?这栋楼我可以随意的装饰?

能,这点你放心,只要你不是要炸了,随你怎么折腾都可以,陈卓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有一点得先说好,你怎么装饰我不管,但等演出结束,你得给我回复原样,这白墙不能给我弄脏了,这楼是我的公司办公楼。

韩生现在也没有闲工夫去深究陈卓一个大一学生为什么会有公司,还有一栋楼,他已经满脑子都是大胆的布置设想。

陈卓也不再多说什么,不急不缓地看完一楼看二楼,看完二楼看三楼,对程野的用心很满意,很多工程细节都做得非常到位。

直到他和韩生来到三楼的时候,韩生才有了动静,兴奋的情绪缓和了下来,凭你和舒薇的关系,我就跟你直说了吧。

随着韩生的讲述,陈卓也才明白过来他为什么如此兴奋,甚至连钱都不赚了。

韩生本身也是个文艺青年,在绘画方面有很好的天赋,跟舒薇是高中同学,都是龙江省某个小县城的人,高考成绩也很不错,本来想着舒薇去了广播学院,他就去上央美,这样也算近水楼台。

可造化弄人,韩生家里发生了巨大变故,父亲锒铛入狱,他一下子就从小公子哥变成了连学都上不起的问题少年,因为父亲的缘故,亲戚也敬而远之,母亲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等于韩生完全没有了依靠。

说道这里,韩生双手扒着窗户边缘,自嘲的一笑,我那时候就像个丧家之犬,到哪儿都得夹着尾巴,对舒薇的那点儿念想也被我硬生生掐灭了,他狠狠地锤了一下窗沿,让陈卓有些肉痛,我把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全卖了,然后买了一张火车票就来到了安京。

嘴上说着死心,身体却很诚实,陈卓笑道。

韩生闻言一愣,接着就大笑起来,舒薇说的真没错,你真是个早熟的妖怪!对!你说的没错,我还是有心思,只是不敢表露而已。

后面的事儿就很顺利了,韩生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就是生产和卖桁架,户外舞台搭建专用的那种钢架,随着接触的搭建团队增多,他后来也跳槽去了一家团队,等他有了经验又有了资本,便跳出来,自己拉起队伍单干。

用韩生自己的话说,虽然他做的这行不算体面,但他对艺术是有追求的,他独辟蹊径地把他绘画方面的天赋融入进舞台的设计之中,很快就在安京圈子里站稳脚跟。

站稳脚跟了,就觉得自己又行了,结果去找我嫂子,得到个噩耗,是吧?陈卓继续不做人。

韩生无语,你是不是想把我说的自己跳下去?

没那意思,只是把一些话说开,帮你走出来,我是好人,陈卓可没有忘记方国平的人生大坎,虽然他不认为韩生有什么竞争力,但既然他碰上了,就必须把一切隐患掐灭。

你他妈不会是方国平的亲弟弟吧?韩生郁闷的道。

说正事儿,陈卓把话题拉回来,为什么兴奋成这样子?

因为我现在处境很尴尬,韩生道,在安京的圈子,我有一定的知名度,可也仅限于此,我没有办法更进一步了,出了四九城,没人认识我。外地人来找合作还是奔着那几个老家伙去,我还是个边缘人!

陈卓恍然,缺一个能引起轰动的作品是吧?打算炒起来?

炒?韩生品了品,嗯,这个词用得好,就是炒!跟炒股一样!

打算上新闻?陈卓又问道。

别闹了,韩生摆摆手,能上个报纸,我就偷着乐了。

没出息,陈卓不客气地道:新闻我帮你上,报纸你自己想办法。

真能上新闻,我再让五千!韩生还是做惯了生意,虽然嘴上说自己是文艺青年,最终落点却还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