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月,贺祯,沈则瀚,不停地约洛小曦。

洛小曦也都没有拒绝。

相处时间久了,洛小曦与沈则瀚走得相对要近一些。

天气晴朗,沈则瀚约了洛小曦看戏,洛小曦没有拒绝。

戏园子里,正在演绎《桃花扇》,洛小曦看得认真。

沈则瀚则是时刻关注着洛小曦的表情变化,生怕她有一丁点不喜欢,见她没有不高兴,才松了口气。

听完戏,已经是午时了。

“郡主,饿了吧?我们一起去吃饭?”沈则瀚试探着道。

洛小曦笑了笑,点头,“好!”

“那好,去天香楼吧。”

“沈则瀚,我想上街吃馄饨,就路边那种小摊。”

“哦,好好好!”沈则瀚喜不自胜,笑得有些傻,“只要郡主愿意,在哪里吃都一样。”

洛小曦摇头,忍不住笑了笑,沈则瀚比贺桢要老实一些。

大家都自小认识,若真的要选择嫁一个人,那就嫁给沈则瀚算了。

反正想嫁的那一个不回来,嫁给谁也没有差别。

洛小曦努力忽略心中的苦涩,面上笑得很开心。

到了街边,选了家环境相对好一些的馄饨摊。

洛小曦吃得开心,一个接一个的,不怎么顾及形象。

沈则瀚温柔地注视着她,“郡主,吃慢一点,别噎着了。”

说着给洛小曦倒了一杯水。

“噎不着……咳咳……”

洛小曦被噎住,脸咳得通红。

“郡主!”沈则瀚着急的上前,给她拍背顺气,“郡主,怎么样?好点没有?”

“咳……隔……”洛小曦呼出一口气,缓过劲来了,“你还真是乌鸦嘴啊。”

“对不起。”沈则瀚满脸歉意,“郡主,先喝水,吃慢一点。”

洛小曦咕噜灌了两口水,才说道,“不用对不起,我开玩笑的,没有怪你乌鸦嘴的意思。”

“嗯。”沈则瀚笑笑,目光越发温柔,“郡主这话的意思,你我之间,不必见外?”

洛小曦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目光,低头吃馄饨,含糊不清道,“大家都是朋友嘛。”

沈则瀚眸色暗了下,只是朋友吗?她愿意跟他出来,他还以为,她已经放下颜澄回了。

“郡主,还打算等吗?”

洛小曦吃馄饨的动作一顿,忽然有些食不知味。

她已经说服自己努力去接受别人,可真正这么去做的时候,才知道有多难,有多排斥。

“对不起,我……不等了,但是……”

“郡主不用对不起,我都懂,只要郡主不等了,我愿意等,等郡主接受我的那一天。”

洛小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几分无奈,“谢谢。”

其实沈则瀚很好,真的很好,她何德何能让别人等待?

“那个,一年,一年以后我给你答复,可以吗?”

沈则瀚怔了下,面上激动,“郡主……那郡主,会同时考虑贺祯吗?是否也会给他一年的时间?”

洛小曦摇头,“不考虑贺祯,他长得太好看了。”

沈则瀚想到贺祯有些女气的俊脸,忍不住笑了,“那我该庆幸他比我好看。”

“你快吃吧,都是我一个人吃。”洛小曦说道。

“嗯,好,郡主也吃。”

“……”

吃饱了,沈则瀚询问,“郡主想去哪里?要不要游湖?”

洛小曦想了会儿,“我想去月老庙。”

“好,那就去月老庙。”

“……”

两人到了月老庙,去了许愿树下。

洛小曦仰头望着树上挂着的红绸,其中最高的那一根,是她的。

当年,与颜澄回一起来月老庙,颜澄回一直追问她许了什么心愿,她骗他说,她的心愿是希望他对爹娘和哥哥好一点。

其实,她的心愿是——永远跟他在一起。

当初有多甜蜜,现在想起来就有多心酸。

因为他,她懂得了什么是相思之苦。

也因为他,她知道了什么是心痛。

洛小曦许久没有说一句话。

沈则瀚默默陪着,也没有说话。

“澄回哥哥,许愿树,那是许愿树……”

女孩儿灵动俏皮的声音,让洛小曦刷的一下扭头,看向那个缓缓走来的白衣公子。

公子的身边,是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很漂亮。

四目相对,洛小曦和颜澄回都愣住了。

五年,彼此都长大了,熟悉的脸透着些许陌生。

沈则瀚也愣住了,下意识看向洛小曦。

洛小曦盯着颜澄回看了许久,目光艰难地移向他身旁的少女,一瞬间,通体冰凉。

“郡主。”沈则瀚轻声唤道。

洛小曦手抖了下,轻声说道,“带我走。”

三个字,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原来她五年的等待,就是个笑话。

沈则瀚迟疑了一下,大掌握住了洛小曦的手,牵着她转身离开。

“曦儿!”颜澄回一个闪身上前,从沈则瀚手中夺过了洛小曦,抱入怀中,“曦儿,是你,真的是你。”

“……”

“曦儿。”颜澄回语气说不出的激动,“我想你,好想你。”

“……”

“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了?”

“……”

颜澄回半响没有听到洛小曦说话,激动的情绪渐渐褪去,松开了她,对上洛小曦冷漠的眸,心凉了几分。

“曦儿,你是不是怪我?我知道,我回来晚了,我不是故意的。”

“澄回哥哥,她是谁?”

跟颜澄回一起的粉衣女子,看洛小曦的眼神充满敌意。

“桑姝,她是我的未婚妻,凌洛曦。”

童桑姝咬唇,眼底闪过一抹不甘,气冲冲地走上前,挽住了颜澄回的胳膊,“你是我的!”

“胡说什么!”颜澄回沉了脸,推开童桑姝,焦急地看向洛小曦,“曦儿,别听她胡说,她是我爹的徒弟,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洛小曦神色漠然,五年了,回了京城,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她,陪一个女子逛月老庙,这叫做没有关系?

他爹都死多少年了?哪来这么年幼的徒弟?

“曦儿,你怎么都不说话?你相信我……”

洛小曦后退了两步,深深地看了颜澄回一眼,转身就走。

“曦儿!”颜澄回抓住她的胳膊,“我知道,我回来晚了,你生气,可是我有苦衷的,你听我解释。”

洛小曦对上颜澄回充满焦急的眸,瞥了眼一边满脸嫉妒的童桑姝,心里憋火,用力拉过颜澄回,踮起脚尖,仰头吻了上去。

在颜澄回愣神的瞬间,松开了他,冷冷地看向童桑姝,“他是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