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颜澄回送洛小曦回屋,一路上一直牵着手。

甜蜜的氛围环绕在两人之间。

洛小晨默默跟着他们,从吃饭到现在,感觉被虐了千百遍。

到了洛小曦的院子,这次颜澄回没有进去,只是抬手揉了揉洛小曦的脑袋,眸光温柔而宠溺,“早些休息。”

洛小曦眼睛弯着,笑得甜蜜,“嗯,你也早点休息。”

转身准备离开。

颜澄回拽住她的手,将人拉进怀中,低头,在少女额头印下一吻,这才将她放开,“晚安。”

洛小曦脸颊微红,转身笑着跑了。

颜澄回注视着少女远去,直到她进了屋,唇角始终保持着上扬的弧度。

洛小晨:……想不到颜澄回这么冷漠的人也能变成这样,爱情啊,太神奇了……

许久,颜澄回转身,面上恢复冷漠,冷眸瞥了洛小晨一眼,“有事?”

“无聊,一起喝酒。”

颜澄回:“不喝,明天要早起,陪曦儿看账本。”

洛小晨:……

颜澄回越过洛小晨,径直离去。

洛小晨跟上,“就喝一点。”

“不喝。”

“现在时候还早,你回屋也无事可做,喝点酒怎么了?”

“不喝。”

“男人不喝酒,还算男人吗?”

“不喝。”

“要不,陪我切磋一下,点到即止的那种?”

“好。”

“……说好点到即止。”

“……”

王府西院有个宽敞的练武场,洛小晨和颜澄回去了那里。

颜澄回心情好,难得没有虐洛小晨,正常切磋。

洛小晨打得酣畅淋漓,浑身被汗水浸湿,半个时辰之后,累得躺在地上不想起。

离得他不远处,白衣少年负手站立,依旧风度翩翩。

洛小晨幽幽地睨着他,这个妹夫,真的优秀得他没话说。

虽然很不爽,却不得不承认,那些爱慕曦儿的男子全都加起来,也比不上颜澄回一个手指头。

曦儿会爱上他,一点都不奇怪。

他也庆幸,有这么个妹夫。

“颜澄回,希望你会一直对我妹妹好。”

颜澄回是不屑于给人承诺的,却难得的,认真说道,“会的。”

洛小晨勾唇笑了笑,翻身坐起,拍了拍身上的土,“回头介绍我那几个朋友给你认识,你今天,都没有问他们的名字。”

颜澄回眸色微沉,“又想捣乱?”

额……

“这回不捣乱,只是介绍他们给你认识,那群智障……”洛小晨摇头,“你生活在凡尘,避免不了人情往来,别总是那么高高在上,独来独往不好,有几个智障一样的朋友,还是很不错的。”

颜澄回挑了下眉,智障一样的朋友……

“那就约个时间,互相认识一下。”

“好。”洛小晨勾唇,“妹夫,有没有考虑叫一声哥?”

颜澄回凉凉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抬步离去。

洛小晨:……

命苦!

他不知道的是,更命苦的在后边。

……

第二天,洛小晨跟着凌君御去上朝。

朝臣照例建议皇帝选秀。

这一次,皇帝答应了。

圣旨下,三个月后,全国广选十三岁到二十岁,姿容秀丽,身家清白的女子入宫,参加选秀。

下朝以后,凌君御直接出宫。

洛小晨到御书房找皇帝。

凌曜卿一袭明黄,端坐在御案前方,通身是帝王的威严。

洛小晨神色复杂,恭敬行礼,“臣弟见过皇上。”

“免礼,坐!”凌曜卿声音低沉。

洛小晨没有落座,复杂的目光望着皇帝,沉声道,“皇上,您至今无妃嫔,选秀无可厚非,只是江南年前刚遭遇了旱灾和洪灾,这个时候,恐百姓有怨言,不宜进行全国大选。”

凌曜卿眸中闪过些什么,抿了抿唇,“那依你的意思……”

“皇上,广选秀女劳民伤财,依臣弟之见,从京中世家千金当中,选出德才兼备之女,充盈后宫即可。”

凌曜卿沉默,久久没有言语,眸光晦暗深不可测,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洛小晨紧抿着唇,他发现,他越来越看不透皇上了。

皇上同意选秀,在他的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全国大选,确实不妥。

“这件事,是朕欠考虑了,明日朝堂再议。”凌曜卿沉声道,“你先回去吧。”

“臣弟告退。”

“……”

洛小晨离开御书房,感觉头上方一片阴霾,心情复杂。

这次回来,与皇帝相处的时候,明显不如四年前自在。

他也清楚的意识到,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

皇帝要选秀,消息一出,整个京城哗然。

那些早前就听了风声的,这会儿得了肯定的消息,自然激动不已。

有心送女儿入宫的世族,开始准备,京城的很多脂粉铺,首饰铺,生意好了不少。

有人惦记着皇帝,就有人惦记着世子爷。

见皇帝一面很难,见世子爷相对容易。

洛小晨出门的时候,依旧会偶尔遇见不小心扭伤脚的女子,或者不小心丢了钱袋,罗帕,玉佩的女子……

对于选秀这件事,凌君御和洛凤幽都没有什么表示。

战王府只有一妃,他们不能要求皇帝也空置后宫,只娶一后。

这也不符合祖宗礼法,更加违背皇帝的意愿。

翌日,朝堂之上,皇帝没有取消全国大选秀女,只是下朝之后,找了凌君御,叔侄两个在御书房谈了很久。

……

午时的时候,洛小晨约了自己的几个朋友,叫上洛小曦,颜澄回,还有沐逸暄,到凤仙楼一聚。

刚进雅间,洛小晨的脸色就不好了,他约的是贺桢几个,雅间里却多出了三个女子,全都戴着面纱。

贺桢站起身,笑着道,“世子爷和郡主来了……”

目光看向颜澄回,依旧是那个俊美的翩翩少年,只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了,他没有在他身上感觉到那种压迫人的气息。

洛小晨板着脸,越过贺桢落座。

三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分别起身,冲着洛小晨和洛小曦行礼。

“小女子沈曼柔,见过世子爷,见过郡主。”

“小女子孟涵瑶,见过世子爷,见过郡主。”

“小女子秦沛凝,见过世子爷,见过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