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5章我无处不在(下)

嘲笑鸟……

对于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我怎么能忘怀!?

我睡觉,那只死鸟便用精气神幻化出一个妖娆美女,站在炕上给我大跳脱衣舞,粉笔玉腿,对于一个血气方刚却青灯黄卷出家修行的人来说,那是何等的残忍?

我吃饭,那只死鸟则直接幻化出一个光屁股娃娃,蹲在餐桌上,大屁股对着我直接开始拉粑粑……

无节操,无下限,关键是一刻都不停歇的骚扰我,让我疲于奔命。

而在无数次的骚扰过后,就在我已经习惯了它各种层出不穷的出现方式时,它又一次来了,只不过这一次来的是本尊,差点得手。

说穿了,这就是一个狼来了的故事。

青竹旧事重提,意思已经非常明确——卫庶人打的主意和那只嘲笑鸟一模一样,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可是,就算是猜到了卫庶人的目的又如何?这是近乎于阳谋的手段,没有人可以时时刻刻保持着警惕,没有人可以精神持续紧绷着,同样的事情发生的多了,人终究会产生适应性,不知不觉就会放松下来,到时,卫庶人的机会就来了。

这是人的天性,天性是无法改变的。

对于这样的谋略手段,就算青竹都没有很好的办法,要嘛我身边一直都有天师以上的存在时时刻刻保护着,卫老六不敢贸然对我下手,正是因为我身边有可以威胁到他生死的人存在,要嘛就只能将卫老六铲除,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除了这两个办法,没有其他的选择。

而从可行性来看,似乎第一条要远远大于第二条。

……

当我们再度回到翻车的事故现场时,鹞子哥他们已经将所有的“牵线人偶”全都料理掉了。

这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鹞子哥他们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不可能因为这些人被卫庶人控制了就下毒手,在搏斗的过程中,他们并没有动刀,完全是靠拳脚将这些人制服的,并将他们的身上的他心刺取了出来。

随后,这些“牵线人偶”如徐鲨鱼和癞头一样,全都陷入沉睡当中,即便醒来,有关于此的记忆也将一片空白。

没有人丢掉性命,只有两个倒霉鬼受伤很重,却不是我们打伤的,是在大巴翻滚下来的时候撞伤的,一个是司机,脑袋撞破很大个口子,颅骨也微微受损,一个重度脑震荡肯定跑不了,另一个是个年轻女人,在车厢天旋地转之际,她一条腿可能是别在了某个地方,然后生生折断了,断裂的很惨烈……

现场的痕迹鹞子哥已经处理掉了,包括搏斗痕迹,我们留下的脚印等,就连车上的记录仪都被摘走毁掉了,只余下一辆肚皮朝天大巴冒着滚滚白烟以及躺了满地的人。

鹞子哥大概是从乘客的行李里找到了一双白手套,戴上手套后用一个乘客的手机报了警后,我们迅速离开了这里。

除了一大堆他心刺外,我们什么也没得到,而这些他心刺都是卫老六自己祭炼出来的,我们又根本用不了,和废物没区别,真当钉子使唤都嫌它不够坚固。

不过,这么多的他心刺,上面缠绕着大量毒织妇吐的丝,这已经不大可能是卫老六保存下来的存货了,也从侧面说明,他的手里应该豢养着毒织妇,这就意味着,类似的袭击将绵延不绝,卫老六有的是材料来折腾我。

没了车辆,我们只能步行赶往泉州。

青竹不知道怎么回事,拒绝了张歆雅到马路上搭车的提议,也没有根据导航的路线来走,她只是打开地图看了一眼,随后分辨了一下大概的方向,拉着我们一头扎进这荒郊野岭里,期间无数次的变幻方向,但整体而言我们仍旧是朝着泉州的大方向前进的。

东南沿海一带是个人口极其密集的地方,荒郊野岭只是相对而言,不会像我老家一样,一头扎进老林子里,上百公里见不到一个人,而我们在徒步前往泉州的过程中,又数次遭遇了那些“牵线人偶”!

青竹那种可以看穿切线人偶的瞳术似乎消耗巨大,不能每一次遇见活人都使用,而除了她的瞳术,我们再没有任何一种手段可以将这些牵线人偶提前辨认出来,这就决定,卫老六对我们的袭击,几乎每一次都能成功!!

他和那条狗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二者不再一起出现,而是分头行动。

卫老六针对的自然是我,可那条狗则彻底恨上了老白。

这俩都不是什么讲究的主,手段一个比一个脏。

在经过一座村庄、我们停下来歇脚的时候,我坐在路边正要喝水,村子里忽然走出一个女人,这女人衣着极其鲜亮,手里还挽着一个男人,可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毫无征兆一下子跳过来骑在我身上,俩桃花眼泛着水雾,嗲滴滴的问我:“先前给你推荐了两个,我看你好像都不大喜欢,那么这个你喜欢吗?”

说着,她一指挑着我的下巴,一边朝我抛媚眼儿:“想和姐姐生孩子吗?”

声音御的让人骨头都发酥,可我却毛骨悚然,因为我很清楚,骑在我腿上的这个并非是一位真正的妙龄女郎,在她妙龄女郎的身躯内,藏着一个极其猥琐的老头子。

卫庶人的骚,往往来的猝不及防,直击内心的软肋,让你不知是恶心还是刺挠,总之浑身不适。

而他不仅骚,还很贱!!

他最贱之处莫过于……这一次,他没有控制所有人,他只控制了人家老婆,却没有控制人家老公。

结果可想而知,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允许这样的情况,当我听到那个男人的喘息声逐渐沉重,两只眼睛泛起血色,犹如一头发疯的公牛一样的时候,我非常果决的一把将这女人从身上推了下去,扭头撒丫子就跑,随后男人咆哮着就追杀了上来,不久之后,半个村子的人都冲了出来,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有人拿着粪叉,有人拎着炒勺,可以想象,一旦我被追上下场会是何等惨烈……

想我好歹也是归鼎层面的修行之人,放在尘世里,也算个高人了,而今却被半个村子的村民满山的追杀,偏偏还无法还手,怕打死了人,那种憋屈滋味儿别提了。

他们追杀了我十几里地,最后我还得找机会控制那女人,取出她身上的他心刺,这让我觉得冤种不是卫老六,而是我。

常言道,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相比于卫庶人猝不及防的骚,那条天狗则彻底将它咬人不叫的天性演绎的淋漓尽致。

老白路上弯着腰系个鞋带,草丛里忽然窜出一个拎着铁锹的男人,手里的铁锹宛如丈八长矛似的,一个健步冲上来,铁锹巴子照着老白的屁股就攮了过去,口中还怪叫着什么“面对疾风吧”……

于是,一个千年杀,老白当场升天,男人则被我们乱拳打倒在地。

前有女子抱腿咬裆,后有男子举锹戳腚。

双管齐下,老白直接丧失行动能力,全靠着水生哥和无双二人来回背着,他趴在水生哥的背上时,神情哀伤的像个正在减肥的妹子又涨了五十斤肥膘子,满脸幽怨的仰天咆哮:“你想要的是小卫子,与我何干,与我何干啊!!!”

没天理的事儿多了,也没见老天爷站出来帮着讲理。

老白在悲愤过后,只能默默接受了和我成为命运共同体这个现实。

从漳州到泉州,鬼才知道我和老白到底经历了什么,踏入繁华都市的那一刻,我俩相顾无言,只有泪两行。

“很奇怪啊!”

青竹看着车来车往,轻声一叹:“为什么他每次总能精准无误的找到我们呢?难道他真有千里眼顺风耳,无处不在,无所不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