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风雪渐渐停了。,好话。”

老妇人点头,“你就放心的走吧。”说的意味深长。

小丫头欢天喜地的去了,老妇人叹了口气。“是个懂事儿的,可惜,命不好。”她一摆手。随即出来两个胖大妇人,上去就捂住了那小丫头的嘴,拖着人死死的往后院去了。

县衙的一角。一口深井黑乎乎的也不知道到底有几许深,一个满怀憧憬的小丫头被人生生的夺了年轻的生命……

县衙内宅房间里,五十左右岁的一对夫妻相对而坐,听了老妇人的禀报。妇人捂着嘴大声嚎哭。“我可怜的儿啊。”哭的撕心裂肺的。“老爷啊,您可是县太爷啊,二儿的事儿你可不能不管啊,得给咱们儿子报仇啊,他才十七岁啊,还没娶亲呢,这让他以后怎么活啊……”曹夫人哭的那叫一个伤心。也不知道那死去小丫头的娘亲知道女儿活生生的没了,是不是也在恸哭。

曹清然眉头紧锁。烦心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他要不是自己出去跟人争风吃醋,能落得这样的下场”他心情不好,这么久了依然没有抓到那西域富商,人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二儿他不过出去喝个花酒,招谁惹谁了,怎么就让人打断了腿,又害得他……”提到这事儿妇人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落,“这事儿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咱们儿子的,哪有那么巧的,他去了那如意楼,那西域富商就去了如意楼那么多的小贱、人,那富商睡了谁不好,怎么就睡了咱们羽儿看上的,还不是为了对付咱们羽儿吗……我可怜的羽儿啊,你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啊。”妇人又开始嚎叫。

曹清然心里乱糟糟的,把气都撒在了她身上。

“慈母多败儿,听听你说的那话,是一个当娘的能说的什么叫不过喝个花酒他是什么身份啊县学的生员啊,他也敢没事儿去喝花酒我的脸都让他丢尽了,怎么没被人打死呢。”到底是亲生的儿子,他说的也不过是气话而已。

曹夫人却不明所以,还以为他不疼儿子,当即就闹腾起来。

“怎么,你是不是瞧不上我们娘俩了,当了官了,有了妾了,就看不上我们娘们了,你是不是想学那些没良心的宠妾灭妻我告诉你,曹清然,没门。只要老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做出那臭不要脸的事儿……”

曹家的内宅吵成一团,曹清然气急败坏的离开了,站在门口大声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败家娘们,要不是怕影响了官声,他干脆就休了她了。

他怒气冲冲,却也没忘记这些事儿都是谁惹出来的。

叫来一个家丁,曹清然阴沉着脸吩咐道:“去把如意楼的老鸨拖出来再打三十板子,就在衙门口打,扒光了打,我要让灵山县的百姓看看,得罪我曹家,是个什么下场。”就算是青楼女子,也没有当众被人扒了衣裳的。

大乾朝的确有规定,女人犯法是要去衣惩罚的。不过这样的封建年代,女人本就是没有社会地位的,要是去了衣挨打,无异于要了女人的命。所以一般即使女人犯错,官府也是勒令族里或者村里自行惩处或者干脆看管,很少有人当众责打的。

曹清然却是个特例,他尤其喜欢这样香艳的打法。似乎觉得光是扒了裤子还不解气,尤其喜欢扒光了衣裳打。每每遇到这种关于女人的案子,他肯定先把女人毒打一顿。这样一番侮辱性的责打下来,不管那女人有罪没罪,事后都没有脸活下去了。

他之前在任上的时候做的狠了,得罪了当地一个望族的闺女,结果被人告了,连累官都没了。要不是后来搭上了定远侯府,他哪里还有如今的风光。

刚到灵山县的时候他也记得前车之鉴,如今怒火攻心,早就忘了那些教训了。

家丁是曹家的老人,知道老爷就偏好这一口,当即也不意外。只是提醒道:“如今已经黑天了,老爷要现在打吗”那可就没人看热闹了。

有女人被扒光了衣裳责打,家丁也是想要看热闹的。

“那就明日午时在衙门口行刑,务必让她说出背后指使之人。”曹清然一想到当众惩罚女子,心情似乎一下子就好起来。

家丁知道老爷为什么忧心,就谄媚道:“小的前几日遇到县丞家的下人,听说咱们灵山县住着一位宫廷里退下来的太医,不知道那太医能不能治好二少爷的腿伤。”他明知道是什么毛病,却不敢说的直白。

果然,曹清然一听当即就是一怔。

“那还等什么,赶紧打听了那太医的住处,派人去请。”曹清然倒也不是全然没有脑子的傻瓜,他突然一拍大腿,“不用你们去,就打听了住处,我亲自去请。”太医院的太医啊,哪怕是退下来的,也不是他这七品县令惹得起的。谁知道人家在宫里还有什么关系。太医这群体,一般都是世代维系的,再者就是师徒关系,他还没犯傻到认为自己一个七品县令就敢得罪人家。

那家丁忙应了,“我明儿就去打听。”

曹清然踹了他一脚,“明儿去就晚了,赶紧的,现在就去。”

家丁看看漆黑的夜色,暗暗叫苦,自己没事儿多的什么嘴呢。

同一时间,府城里的欧阳家,也不消停。

下人匆忙来报,孙大夫吊死在自家里,他全家老少十余口人都中毒而死,包括襁褓里的小孙女。

老仆骇的手脚冰凉,只这个消息他就知道,孙大夫是被人灭口了。只怕他早就被人收买了。

欧阳文轩躺在床上,虽然身体没有力气,偏生这脑子格外清醒。越是这样急切的时候,他的脑子似乎愈发的冷静。

“孙大夫怕是早就被人收买了,你也不用查了,这事儿,除了那个女人就没有别人。”他说几个字就要喘息一会儿,等说完了这番话,浑身都要被汗湿透了。

明明浑身冷的紧,偏偏不断往出冒虚汗,他觉得整个人像是被人架在了火炉和冰山之间,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

“主子,去请侯爷回来吧。”老仆眼角含泪,“那女人太狠毒了,主子您又心肠太软,要老奴说,早就该杀了她那儿子,如今她也就不敢闹腾了。”主子这性子,跟夫人太像了,结果夫人没了,主子也受苦。

欧阳文轩闭上眼睛,“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到底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哪里下得去手。他从小一个人,也是渴望亲情的啊。

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就呈现出梁田田姐弟相互偎依的场面,他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他心底里一直藏着一个秘密,那个他寻遍了老狼洞周围依然没有发现的温暖小院,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一样。他想到当日,他坐在门槛上望不到天际,那些慢慢等待的日子……或许那样一直等下去也挺好的,至少,还有她。

他突然有点儿舍不得去死。

好想再见见她。

好想再住到那个满是果香的小院。

好想再吃一张她烙的大饼……

心里想着,不知不觉就出了口。

老仆把耳朵贴在他嘴边,“主子你说什么”

“好想,好想她……”

老仆一下子红了眼睛,“主子您别急,我这就让人去请梁姑娘来。”床上突然没了声息,老仆大声道:“大夫,大夫呢,怎么还没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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