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

是天庭的第一神将饕餮。

这位准帝境强者,在仙域留有数之不尽的传说。一向以残暴狠辣著称,是徐来手下最恶名昭彰的爪牙。

今天他没有出现在海棠苑,而是站在海棠山下,面色沉闷。

随着徐来的话。

饕餮单膝跪地,自责道:“请……帝尊责罚!”

徐来挑眉。

饕餮一向深得他心,是心腹中的心腹,说是肚子里的蛔虫也不为过,可徐来却看不懂饕餮今天这是演的哪出。

“站起来说话。”徐来淡淡道。

饕餮站起身,面露羞愧:“帝尊,黑海禁地的阵法被破,罪族逃脱,属下无能,竟寻不到对方所在位置,特来请罪。”

仙域中的禁地有很多种。

有的是充满未知与大凶险,比如轮回海,里面葬着无意识的帝境尸骸。

徐来上次进入,都险些丧命其中。

亦或者是神秘莫测的九王殿,帝境强者想要进入,结果惨死星空之中,成了唯有三两人才能得知的秘闻。

还有些禁地,则是牢笼。

囚禁着一些犯了滔天大罪的族群或者道统,例如曾经的黑龙族,例如饕餮口中的黑海禁地。

黑海禁地里面被囚禁着的,就是九形妖族。

曾位列种族天赋榜第十三位,族人们一生可以吞噬九只其他生灵,幻化成体内九形。

实力叠加,十分恐怖。

只是三万年前,九形妖族族长居然失心疯的想要刺杀徐来,结果自然是失败了。

但也落了个死罪。

族长被天庭斩杀,其余族人受到株连,封印于黑海之内,往昔无上荣光不再,却余威犹存。

那黑海禁地的封印,虽不是徐来亲自布置,却是第二神将白泽所布。

这位仙域第一女棋圣,可不仅仅只会下棋,阵法一途同样天赋高的惊人。

“她布下的阵法,就算是我破掉封印也需要点时间。”

徐来揉了揉眉心:“谁能在悄无声息间,连白泽都没有惊扰,就破了阵法?哪怕是那些圣地、道统中假死的老家伙们,也没这个实力。”

饕餮沉默。

他也十分想不明白这点,所以在追查无望后,只身来到地球请罪。

毕竟看守黑海禁地的神将天兵们,可都是他的属下。

作为天庭武将统领。

他——

责无旁贷!

“就这么点小事,跑就跑了。”

徐来摇摇头,道:“下次别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天庭炸了呢。”

饕餮神色古怪,他小心翼翼道:“帝尊圣明。”

徐来:???

他似笑非笑道:“饕餮,你可别告诉我天庭真炸了。”

“本部没炸,边缘区域的分部炸了几个,七位神将重伤,两位……本源碎裂。”

“凶手呢。”

徐来问的轻飘飘,可饕餮却感觉到身边空气瞬间冷冽了无数。

“没找到……”

饕餮硬着头皮说完,瞧见帝尊那渐渐冰冷的面容,急忙道:“但白泽神将已经在推衍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徐来吐出一口浊气:“饕餮,我才来地球才几个月,天庭竟这般不堪了?”

饕餮头皮发麻。

他单膝跪下,正要继续请罪,就听徐来冷冷道:“随我回仙域!”

徐来倒要瞧瞧。

是谁,胆敢对天庭下手!

饕餮微微躬身,额上有汗水滚落。

帝尊怒了。

仙域恐怕要死很多人,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到来。

……

徐来走的速度很快。

快到都没有通知海棠苑一声。

阮棠哄睡依依,便回到自己房间,这些日子都是徐来为她吹头发梳头,她习惯性坐在梳妆镜前等了许久。

只到等到头发自然风干,徐来也没有回来。

她腹诽一句,穿着睡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心跳渐渐加快,知道今晚少不了被徐来吃些豆腐。

脸上莫名有些发烫。

很快阮棠就碎了自己一口,因为她敏锐发现自己居然还有些小期待。

“阮棠啊阮棠,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伴随着羞赧的呢喃声,阮棠看向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晚上九点钟,徐来没回家。

晚上十点钟,徐来依旧没回来,她没打电话,而是默默等着。

只是等啊等的,倦意难掩的阮棠终于忍不住睡着了,这一睡便是早上五点。

睡的迷迷糊糊的阮棠,下意识要摸徐来的手臂枕在上面,却没摸到。

她睁开眼睛,渐渐清醒。

床头灯还没关,接着昏黄微弱的灯光,能看到右侧枕头很平整,说明徐来一晚上没回来。

“什么朋友,居然让你夜不归宿?”

阮棠好气呀。

正要打电话询问,房间门被推开,徐来疲倦的走进来,有些讶异道:“你怎么还没睡。”

他下意识将右手藏在身后,衣袖之上,满是鲜血。

阮棠没看到徐来的小动作,却嗅到了那有些刺鼻的血腥味,她樱唇轻启,想问什么却没有问。

只是说了一句:“我刚睡醒。”

“不好意思,回来晚了。”

徐来有些歉意,他昨天临时跟饕餮回了仙域,调查了一夜。

天庭分部被炸毁,与九形妖族破除阵法封印从禁地逃离的事情竟然隐隐有关联。

可。

查到最后竟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对方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似的,让人十分奇怪。

不过还是有收获的。

调查途中,一位身份不明的老者突然偷袭徐来,硬挨了徐来一掌竟然没死,反倒是远遁而去。

这血。

便是对方吐的。

还有一些血来自于近段时间不安分的小道统。

……

阮棠不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柔声开口:“你好象很累,去洗个澡休息会吧,白天我去接送依依。”

“嗯。”

徐来的确有些累,他起身去了浴室,将衣服丢到浴室外的衣篮中。

他突然想起什么。

全身上下就围着一条浴巾推开门,眼神灼灼道:“老婆,那还能画小乌龟吗?”

“……”

阮棠没好气白了徐来一眼:“去洗你的澡,晚上再说!”

“饕餮误我。”

徐来叹息中重新回到浴室,要等到今晚属实难熬。

而阮棠则挽起衣袖,打算为徐来洗下衣服,她这时候才看到衣袖上的暗红色。

有些像是血迹。

她掏衣服口袋,把徐来手机拿出来,还有一张十分简单的名片。

上面就只有一串电话号码,以及一个名字——

慕容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