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醒了,糜右念也就没了睡意,悠哉悠哉的收拾好动身前往药圃。

在百草坞后方的山谷中,密密麻麻坐落着无数个山洞,每个山洞对应一个空间地域。

糜右念找到门口标着‘药圃’的洞口后就迈脚走了进去。

眼前光芒一闪,她已经置身在一个虚无的空间中,四周一片黑暗,而自己眼前一个巨大的轮盘悬空在那,上头标记着各种数字。

“好先进啊。”糜右念不由得惊叹了一句。

“把指针转到一百试试看。”血离趴在糜右念的肩头说道。

它稍稍有点庆幸的是,既然每个药圃区是分开来的,那么糜右念和其他的弟子应该不会碰面,也少了一些矛盾。

但是也担忧这个第一百号的药圃会不会有问题?

按理说那些弟子应该不会对糜右念客气的啊,难道打压她的行动还没开始?

糜右念抬手轻轻一转轮盘,把中间的指针转到第一百号的地方,下一秒四周白光一闪,等光芒退下,他们已置身在一片绿莹莹,一望无垠的原野上。

这里没有烈日骄阳,没有高山流水,有的只是澄澈的蓝天白云,温暖的徐徐柔风,还有风吹地上灵草叶子的沙沙响。

看着密密麻麻种在地上的灵草,糜右念看了看,立马就认出了这边种着什么。

“是人参。”血离开口说道。

糜右念点点头,四下看了看,看到前方有个水池,迈脚走了过去,可是还没走到,身后一股力道扑了过来,她没稳住华丽丽的跌进那汪有些温热的水池中。

血离亦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起落了水。

它能怎么说,它是发现身后的动静,但是它扭头一看愣住了,也正是因为它发愣了,那些人参精才有了机会把糜右念推进水池中。

糜右念阴沉着脸色从水里起来,看着围在水池四周咯咯发笑的人参精震惊了下,随即一脸恶寒,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人参成精倒也不是多稀奇的事情,在之前山头采草药的时候糜右念都遇上好几次了。

但是她做梦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群的人参精,而且还是同一张脸孔,密密麻麻的全聚集在水池边,瞅着你看,太惊悚了。

“这群小家伙太调皮了,要是不想办法压制它们,今天肯定被它们玩死。”湿了毛的血离跟只刚出生的小毛驴似得,缩着毛令人忍俊不禁,它一脸懊恼的说道。

糜右念眉头紧锁,确实是该好好想想办法,跟它们动手是绝对不可以的,来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不驯服它们,这片药圃她是没办法打理了。

她若无其事的微微一笑道:“是不是感觉很好玩?这池子里头的水温温的很舒服,你们要不要一起来泡一泡?”说着她双手朝那些人参精泼水,它们惊声尖叫着躲开,随即几个胆大的人参精进入水池中跟糜右念开始玩水起来。

于是最后,全部的人参精挤在了池子中,挤的都快爆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糜右念在用人参精洗澡呢,血离更是很可怜的被挤上了岸。

看着巴掌大小,白白nen嫩泛着微光的小shen子,头顶几片小绿叶,模样说不出的惹人。

她情不自禁伸手摸摸一个爬在她身上的人参精,柔声说道:“玩累了好好休息一下。”

似乎经过刚才这么一折腾,人参精对糜右念没有了恶意,反而是亲昵的依偎在她身边相互玩耍着,有的还在她脸上蹭蹭表示友好。

“好了,今天的任务我还没有完成呢,要是没有完成任务我就要被大师姐惩罚了,乖乖的你们先自己玩,到时候我做完事了我再陪你们玩。”糜右念说着起身,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它们,它们并没有阻拦捣乱。

糜右念就开始拔草灌溉,因为地里的人参精都跑出来了,现在地里均是一个个整齐的小坑,打理很是方便。

在提心吊胆了一会之后,确定那些人参精不会再对她恶作剧,她这才彻底的放心了,甚至还有好几个贴心的人参精过来帮她一起打理。

因为是糜右念第一次做日常任务,白无桑难得一次贴心过来查看,一进来,那些人参精嗖一下扑了过去,把他整个人围住。

糜右念一脸惊呆了。

“师尊……”

在糜右念诧异的注视下,一道结界慢慢展开,把那些一窝蜂的人参精推开。

别说是全部扑过去,那些小家伙连白无桑的衣角都没碰到。

看着人参精密集的扑在结界上,试图想进ru的模样,糜右念抽着嘴角有些无语。

庆幸自己没有密集恐惧症,也更加庆幸刚才它们没有这么一窝蜂的扑过来,不然自己就算没被吓死也要被闷死了。

只是眨眼间,随着白光一闪,那些人参精一个个进ru了小土坑,安静的只留几片嫩绿的叶子随风摇曳在外头。

莫名,整个世界只剩下宁静了。

糜右念走到白无桑面前,发现万年不变清淡的脸上有了一丝不耐烦,看来他也是对那群磨人的小妖精伤脑筋。

“师尊,小人参精好可爱的,它们居然乖乖的回洞里睡觉了,感觉你好像是它们的父亲一样。”糜右念不禁打趣的说道。

白无桑恢复神色,淡声说道:“衣服湿了。”目光清浅的一瞥她身上湿了的衣服。

“刚才不小心被它们推进水池中湿了,没事,已经快干了。”糜右念看了眼自己身上已经快风干的衣服无所谓的说道。

白无桑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而是抬眸看着那些被他压制下来的人参精眼底一闪而过的思索。

“师尊,你怎么过来了?你是不放心我过来看看吗?”糜右念笑着问道。

白无桑不可否认的点点头,默了几秒道:“无需浇水,也无需拔草。”

糜右念愣了愣,下意识的看了眼此刻自己手中还捏着的一缕杂草。

所谓的打理不就是浇浇水除除草什么的,难道不是?

“师尊,请恕我有些茫然,打理不应该是这样吗?”

糜右念凌乱了,似乎自己干了件多惊悚的错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