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她对他早已泥足深陷【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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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问自己:“为龗什么不能喜欢陆子初?”
如果是别人问她,她可能会说因为陆子初是她老师,因为陆子初和韩家有血缘之亲,因为陆子初优秀,她配不上他……诸如此类,任何一个理由都可以,但提出这个问题的那个人是陆子初,她反倒不知龗道该说些什么了。
陆子初好比罂粟,只有学会欣赏,方能保全己身;若爱,必定要将一生悲喜尽皆交予他手,哪怕缠绵被泪水取代,也终究不忍离散。
这种男人本身就是一种毒,沾惹之人,无药可救。
和陆子初在一起,她的人生注定要在动荡中度过,她需要追赶他的步伐,时刻都要为了能够配得上他而努力…盥…
阿笙内心可谓天人交战,陆子初在看她,漆黑的眸落在她脸上,眼神轻柔,“讨厌我?”
“没有,不讨厌。”她从未讨厌过他,真的,怎会……讨厌他?
陆子初接着问:“怕我?泷”
想了想,她说:“你是我老师,我尊敬你。”
“我只比你大四岁。”这是事实。
“大四岁也是我老师。”
陆子初扬起唇角:“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阿笙垂眸盯着地面,低声嘟囔道:“你这么年轻,可当不了我父亲。”
陆子初觉得好笑,见她眉目低敛,衬得脸庞很小,情动出手,捧着她的脸,手心下的肌肤异常滚烫。
阿笙心跳失常,盯着他好看的唇,看着他一点点凑近她。
隆冬大雪,外面寒风刺骨,室内春意融融。
陆子初吻了阿笙,不是唇,而是光洁的额头。
阿笙晕晕乎乎的,怀疑落在她额头上的不是吻,而是烙铁,要不然怎么会那么烫?
那一刻,所有声音都消失不见了,只有阿笙略显不稳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她不敢看陆子初,脸红得厉害:“陆老师,你不该亲我。”
“嗯。”某人嘴角带着笑意,也许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她对他的称呼已经发生了改变,不再是“您”,而是“你”。
阿笙脑子有点乱,都是那个吻害的,“我还没答应要和你在一起。”
“嗯。”会在一起的。
阿笙想起一种可能,终于抬眸看向陆子初,眸光有些怯,至于是不是情怯,不好说。
“如果我拒绝你,你会不会假公济私报复我?”阿笙是认真的。
“不会。”有点想笑了。他有这么坏吗?
阿笙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我没喜欢过男生,也不知龗道该怎么去喜欢一个人,怎么对他才算最好。”
陆子初笑容撩人:“现在这样,挺好龗的。”
阿笙轻叹:“我不明白。”
室内温度很高,陆子初穿着一件白衬衫,服帖的衬出肩膀手臂线条,这样一个他,越是不动声色,越是令人捉摸不透,谜一样的男人,明明阅历千帆,却自称平凡,为龗什么会独独喜欢上了一个她?
陆子初淡淡开口:“顾笙,我是认真的。”
虽然最初的时候,他也曾有过迟疑,但他不想错过她。
那天送她回学校,她跟他讲顾清欢,他看着她认真的眉眼,忽然意识到,在他潜意识里他早已不把她当成他的学生,而是一个女子,一个需要他好好守护的女子。
因为她,他想要试着和她相扶一生;因为她,他的梦境里开始有她身影进驻;因为她,他感受到了什么叫念念不忘。
一句“我不喜欢他”,竟可以一直操控他的坏情绪。周一莽撞来校,只为检查她的作业,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好笑,这个借口,简直是糟糕透了。
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未这么鲁莽,失去冷静过。
这样一个他,让他觉得很陌生。
他知龗道自己想要什么,需要什么,谁适合他,谁不适合他,她的特别吸引了他的目光,从此以后一颦一笑都被他收藏在了眼睛里,他从不知龗道,他的动心竟可以维持这么久。
他有多喜欢顾笙,他并不清楚,唯一敢肯定的是,这么多年来,她是第一个走进他灵魂最深处的人。
陆子初笑着说:“那天,你对陈钧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讲《泰坦尼克号》,你说爱龗情很短,短到杰克和露丝不愿那么快说再龗见;我想告诉你,如果你不说再龗见,我绝对不会抢着跟你说再龗见。你说这世上有一种痴情叫73年,纵使杰克消失不见,露丝依然可以想念经年;我想告诉你,我的痴情或许没有73年,但我愿意把我灵魂中的天荒地老和沧海桑田全都和你捆绑在一起。”
阿笙没想到,她跟陈钧说的话,陆子初竟都记在了心里。抬眸看他,光线温暖了他的眉眼,少了平时清冷,多了几分柔和。
她从未见陆子初这么认真过,这样认真的一个他,反倒比男色惑人更管用。
阿笙眼眶有些湿。
陆子初薄唇弯起,笑容迷人。
他说:“我的爱不盛大,也不隆重,所以你能要得起。”
阿笙愣了愣,脸更红了,这话很熟悉,之前陈钧醉酒向她表白,她当时好像就是这么拒绝陈钧的,只不过到了陆子初这里,他把有些字改了,意思瞬间全变了。
她拒绝别人的字句,竟然被他学以致用,岂止是聪明那么简单?
他说:“我对你是真心的,所以为了这句真心,你可以把你守了18年的悲喜全都交给我,从此以后在我身上失了阵地。”
阿笙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男人一定是生来克她的。
他说:“我们不能到此为止,你可以放心亏欠我,用你的热情回应我,如果我说我爱你,也请你不要惧怕被我爱。”
爱?虽说原话是她说的,但陆子初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语调感性包容,这些字眼,都是他特意说给她听得。
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怕,懂得步步为营,知龗道她不易被感动,就用她曾经说过的话现场重新演练。
用她的话,堵她的嘴,厉害。思及,又忍不住泄气了,他当然厉害,要不然怎么会成为她的老师。
老师?唉,师生恋,太超前,她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我现在有点懵。”
这时候,阿笙说出这么一句话,其实是很大煞风景的,难怪陆子初会低笑不止了。
陆子初有意放她离开,她故意装傻,无非是为了掩饰她很尴尬。或许,她只是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再等等,并非不行,就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
陆子初把手机递给阿笙,“把你手机号码存在我手机里。”
阿笙倒没有心不甘情不愿,确实是有点懵了,跟做梦一样,虽然之前想过这种可能,比如说陆子初或许对她有意,但都被她瞬间扼杀了,如今听到他说出这么一番话,她并非没有触动,那些被她极力打压的情感,似乎因为他的话,开始有了复燃迹象。
陆子初接过手机,在阿笙输好龗的手机号码上做了备注,然后抬眸看着阿笙,勾起好看的唇,摸了摸她的头:“等我电话。”
阿笙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如果不是清楚这是12月份,她会怀疑今天是愚人节。
看的出来,她有点心事重重。
陆子初帮阿笙把围巾系好,双手放在她的脸颊上,眼眸温柔:“你怕什么呢?不是还有我吗?”
阿笙垂眸不说话,有些话她不能说,但陆子初心里跟明镜似得,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在学校我和你是师生,私底下什么都好说。”阿笙为人低调,不喜欢出风头,原本就想好龗的,一切以她为先,她自在就好。
陆子初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阿笙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看着他温润的眸,她满心感动,有很多话想对他讲,却不知从何说起。
光线下,男子笑容堪似花开明媚,温声问她:“那句‘我不喜欢他’,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陆子初目光太清透,阿笙有些发窘,没想到他这么记仇,回答他是不可能,索性用行动代表了未开启的语言。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先前杂乱的思绪,似乎在他怀里全都失去了坚持的意义。
她想,她是喜欢他的,如果不喜欢,人前冷静理智的她,又怎么会屡次在他面前紧张出糗……
她对陈钧说过,一旦遇到对的那个人,男人或女人会在不知不觉间倒退时光,变成一个心无城府的孩子。
她在陆子初面前偶尔闹些小笑话,偶尔紧张不安,偶尔出现一些坏情绪和小别扭,哪一个举动不是像极了孩子?
原来,早已泥足深陷的那个人是她。
18岁,内心有着太多彷徨,自从父母移民美国,奶奶死了之后,她便很少再跟人拥抱过。
他的怀抱很温暖,以至于暖热了阿笙眼眶。
对于陆子初来说,阿笙的拥抱,胜过这世上千言万语。
他从不知龗道,一个顾笙,竟能让他收获这么大的感动。
书桌电脑屏幕里,映照出陆子初和阿笙的身影。
男子上扬的唇,女子弯下的眸,成全了最美相遇,自此以后,有一种情感将在彼此心中久居不走。
……
为了陆子初一句“等我电话”,阿笙足足等了大半夜。
女生宿舍熄灯十分钟之后,终于有人打来了电话。
陌生号码,阿笙接通的时候,还在想,是不是陆子初打来的,就听见他的声音从手机里淡淡的传了过来:“晚上临时有个饭局,刚散场,等我了吗?”
“没有。”说完想叹气,这算不算口是心非?她现在说谎话是越来越溜了。
陆子初似是笑了,也不拆穿她,手机还没响够两声就被她接通,是不是等他电话,彼此心知肚明。
陆子初说:“这个时间段,应该熄灯了。”
“嗯。”宿舍人多口杂,阿笙声音压得很低,原本要起床,似是被他听出动静来,阿笙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508宿舍里安装了监控器,要不然怎么会那么清楚她的一举一动。
因为他说:“别下床,外面冷,容易感冒。”
阿笙汗颜,她确实打算出龗去接电话的,江宁她们睡眠浅,她怕惊醒她们。
“你该早点打电话过来。”倒也不是委屈,为了两句话,她等了这么久,好比头顶刮落叶,倍感凄凉。
这边,陆子初站在酒店窗前,看着灯火人间点缀暗夜,闻听她的抱怨声,嘴角上扬,她现在是否嘟着嘴,一脸不快?
“是我的错。”陆子初帮她出主意:“下次如果我忘了,你可以打电话提醒我。”
“会打扰你工作。”
陆子初话语温柔:“不会,接你电话的时间还是有的。”
阿笙在手机那端红了脸,她不说话,陆子初嘴角笑容就越深。
韩愈从宴客厅走出来,就看到陆子初倚着窗台正在打电话,原本性情寡淡的人,也不知龗道在跟谁通话,眉眼间的笑意冲淡了与生俱来的疏离感,平添了几分温暖。
女朋友吗?韩愈笑了笑,还是很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