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韶光易逝,转眼又是大半年过去了。(·~)

在莫公的药物调理下,容悦的身体恢复到了最佳状态,走火入魔的后遗症彻底清除干净了。穆远为救容悦而损耗的内力也在莫公传授了一门秘法后,得到了迅速的提升,照这个速度下去,只需要原来一半的时间,也即一年半,就可以达到原有的水平。

其实,莫公还给了他一颗称为补天丹的药丸,如果穆远肯服用的话,不仅能尽快复原,还能修补根骨、筋脉方面存在的先天不足。对练武之人而言,实在是难得的圣品,穆远却郑重收起,因为这药莫公那儿也只有一颗了,他手里虽有药方,却没办法炼制,其中一味主药,据说已经绝迹近百年。

穆远觉得自己的身体不用药也能复原,只是多花点时间而已,何必浪费一颗宝贝的药丸呢?容悦既有走火入魔的前科,以后未必不会再犯,手里攒着这么一颗疗伤圣药,他晚上也能睡得安稳些。

那小女人平时装作不在乎他,别说海誓山盟,一句甜言蜜语都不肯跟他讲,他还以为真有多铁石心肠呢。结果他娶别的女人,洞房还没开始,人已经走火入魔了,差点连小命都赔上。

这是妒妇吧妒妇吧妒妇吧?可是,他真的很喜欢!

穆远疼(心疼)并快乐着,生怕再有什么事刺激到容悦,赵筠那里是不敢去了,另一位本该在赵筠之后进门的庶妃,也被莫戟和莫真联手解决——这回时间太紧,英雄救美的情节来不及设定,也没多情表哥或适龄竹马可利用。最后,太有福了,某次随太妃回陈家省亲,半酣之际起身更衣,被小丫环引错了路。糊里糊涂受用了远房表妹,此表妹便是穆远的原定庶妃。

照常理,一个婚期在即的准新娘,应该留在家里专心备嫁才是。【叶*】【*】偏偏太和太妃存了拉拢、挑拨的心思,特意派出心腹把她接到陈府,灌了她一耳朵容悦如何得宠、其他几个女人如何可怜的糟心事。话里话外,她们的今天就是表妹你的明天,别以为你是例外,赵筠比你美比你有手腕吧?她都斗不过容悦,何况你这样没心机的姑娘。总之。有容悦在,就没有你的活路!趁早打算、给自己留条后路才是正经。

庶妃表妹郁闷之余,离席散心,遇到了装成小丫环、笑得一派娇憨的真儿……

这次意外,太赚了一个嫩生生的贵妾;庶妃表妹也不算亏,毕竟太的身份更尊贵;真正气急败坏,恶心欲呕,像吃了一坨狗屎的是太妃和她的家人。

就在他们家美丽的花园里。他们家尊贵无比的女婿上了他们家的娇弱无比的亲戚,而且是有意培养成内应、必要时刻准备策反的亲戚。爱情和事业的双重损失,太妃怎能不呕?

亏就一个字。太妃只说一次。穆远却在父皇面前说了很多次,第一次眼睛气得通红,什么也没说;第二次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儿以后没脸见人了”;第三次气鼓鼓地要了一堆东西作为赔偿。

皇帝傻眼了,三儿的媳妇是二儿撬走的,不是他吧,为什么要他赔偿啊?

可三儿有他的神逻辑:要不是您把那水性杨花的女人指给俺,俺会受到这样的侮辱吗?你是始作俑者。

皇帝一甩袍袖:“天下美女多的是,父皇再给你挑几个好的。”

“才不要,上回那几个不是跟‘英雄’眉来眼去。就是跟表哥私奔,这回的更过分,都爬上大伯的床了。再来几个,儿也别上衙了,直接去开绿帽店。”

皇帝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楞是一点儿折扣都没打。把儿要的“赔偿”全给他了,虽然给的时候骂骂咧咧,还差点摔了自己的笔洗。

也许是平日看多了带着面具的假人,这个可着劲跟父皇撒泼耍赖的儿,反而最得他的心,让他觉得自己不只是供在御座上“皇帝”,而是一个为儿劳神费力的父亲。因此,只要不妨碍朝政大局,些许无理要求他乐意满足。

穆远兴高采烈地回府,捧着从父皇那儿拗来的赏赐,以及那颗补天丹,一起给了容悦,说给她“压惊赔罪”。

容悦推辞了一会,只得收下。

她承认,这人对她的确很好,只要她需要的,从不吝啬,自己舍不得用也要留给她。

如果换一个女人,早感动得一塌糊涂,生死相许了吧?

可她见过太多恩爱多年的夫妇反目,所谓的中年危机,不就是男人厌倦了糟糠,想换个年轻妹做老婆?那些被男人背叛的中年妇女,年轻时,何尝不是老公痴恋的心上人和如胶似漆的新婚娇妻?一两年恩爱,甚至一二十年恩爱,都不能说明什么。

她大概天生缺乏爱情因吧。前世,长官暗恋她多年,她一无所觉;今生,与长官异世相逢,她激动,她感恩,也曾动念与他重做搭档,一起奔向海上新世界。可仔细分析自己的动机,似乎,借长官之力摆脱困境的想法居多,男女之情所占的比例很少。

如今,庾琛已消失了踪迹,不管她派出多少人手打探,始终没有任何消息。有时候,她忍不住朝坏处想:庾琛不会被穆远处死了吧?

穆远志在天下,未来他最缺的就是将帅型人才,原来她以为,穆远定不会舍得这样一个优秀将领,可现在她没那么确定了。相处得越久,她越深刻地体会到,穆远对自己有一种变态的执着,庾琛居然打着带走自己的主意,这触到了穆远的逆鳞。

容悦现在只希望,多年做特工的经验,能帮助庾琛化险为夷。

“娘亲都不理我们,就知道自个儿发呆,瞧我们峻峻委屈的。”

一声轻笑打断了容悦的思绪,她凝神抬头,就见萧夫人抱着裹成棉包的峻峻走过来,小脸儿红扑扑的。

峻峻快十一个月了,整天咿咿呀呀地说着火星语,又好动得不行,最喜欢让人抱着在外面转,乳娘丫环外祖母轮番上场,充做他的人形搬运器。

容悦接过棉包,萧夫人甩甩手膀:“这胖小,又重了!才抱着在前面的花园里绕了一圈,手臂就酸了,唉,外婆老咯,再过些日就抱不动峻峻咯。”

夏荷上前给她捏揉,嘴里凑趣道:“太太哪里老了?上回安侯夫人来,还说太太看起来像二十几岁呢。”

一言既出,满室皆静,春痕偷偷剜了夏荷一眼,这丫头,一辈心直口快,能说不能说的想到就张嘴。

说起安侯夫人,就牵扯到一件尴尬事。

萧夫人在新寡的那一两年里确实老得厉害。丈夫英年早逝,自己膝下无,惟一的女儿又病得气息奄奄,府里大伯寸寸相逼,她忧心太过,原本的雍容少妇迅速向中老年妇女转变。

容悦嫁人后,她的日安定下来,对丈夫的思念之心也慢慢变淡。几个月前,容悦又给她服了四儿师兄炼制的养颜丹。

经过容妃的“勿忘”和姜贵妃的“百日醉”事件,容悦对四儿师兄的药丸信心大增,先把养颜丹给一位因丈夫纳妾而格外憔悴的管家媳妇试用,发现效果显著,这才拿给萧夫人,成功让萧夫人变回了风韵美妇。

其实,萧夫人本就年纪不大,她十五岁出嫁,十七岁生下容悦,现在还不满三十五,要放到现代,只怕还活跃在相亲市场上,在古代却做了外婆。虽则如此,如果她肯改嫁,嫁个四十岁的大叔完全没问题,运气好的话,再生个孩都有可能,姜颀的嫡母前些时候产下幼,听说马上就满四十岁了。

现代的薛琳是支持寡母改嫁的,她那出身工团的母亲在父亲去世后第二年就再婚了,连婚期都是女儿帮着敲定的。在薛琳看来,与其让她顶着父亲遗孀的身份在外面跟人鬼混,不如名正言顺地嫁出去,她得到了老来伴,父亲也不至于因她损了威名。

萧夫人则不同,她身上牵扯到太多的人际关系,单是“雍王岳母”这个身份,就足以叫人头痛,万一被有心人利用,会给容悦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本来她们母女都没往这方面想,可上个月,容悦偶感风寒,萧夫人又正好梦到先夫,她迷信,非说容悦的病是因为她父亲半夜“探望”引起的,坚持去城外的玄清观上香。

容悦只得让穆远多派些侍从跟随,上香倒是顺利,只是回来的时候遇到了骤雨,不得已停车暂避,避雨的地方恰是某丧偶官员的别院。

本来这也没什么,萧夫人身边的男女仆从几十个,中途也未换衣如厕,不涉及任何名节问题。萧夫人平安回府后,容悦还派家人带着礼物上门致谢,事情到此,应该可以圆满画上句号了吧。

可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母女俩的想象,几天后,安侯夫人突然带着官媒上门,要为那位丧偶官,也即她的堂弟说媒,求亲的对象正是容悦的母亲萧夫人。(。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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