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

玉宸席地而坐,默默颂念净身咒,心中观想青龙、朱雀、玄武、白虎之形,默默施地煞请仙之法,引动冥冥之中受到众生供奉朝拜四方四神灵性汇聚而来。

白虎入肺,白光夺目,其中模模糊糊身影一点点凝实;玄武入肾,玄光流转,龟蛇盘结;青龙入肝,青气升腾,隐匿其中的长蛇虚影上下游走;朱雀入心,红光似火,火鸟虚影腾空啼鸣;最后四象灵性流转,又是归于脾土。

执土地权柄的玉宸,心神沉浸其中,感悟大地脉络的变化,一点点的引动脾土之气变化,观想腾蛇之相。

腾蛇,六合六神之下,同六合之上勾陈对立,同属中央神兽。其性不定,有说水,有说火,也有说土。

玉宸手中的《五方五神图》便是按照六合方位推算,绘青龙、朱雀、玄武、白虎、腾蛇五神之相。并且,根据《五方五神图》的记载,日后腾蛇之相大乘之后,可以尝试携阴神入上丹田,借祖炁,化勾陈相。

现在,玉宸一呼一吸,自有戊己土气流转,脾处黄雾升腾,其中隐隐有蛇影浮现。

突然,几个小纸人在玉宸身边“咿咿呀呀”起来,玉宸抬头看去,细细聆听便知道是朱孝廉的书童跑到废弃院子里求救。

“他竟然还是跑到了画壁当中去?”

玉宸听到小纸人传递回来的消息,颇为无奈,起身腾空,脚下生出蛇影雾气,迅速向着院子飘去。

“道长!道长!你总算是来了!”院子当中失魂落魄的书童一看到玉宸,就像是见到主心骨一样,跌跌撞撞的跪在玉宸脚下道:“求您救救我家公子!”

“先和我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宸抬手让书童起来,一道静心法咒落下,然后再询问事情的缘由。

受到法咒的影响,书童已经恢复了冷静,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叙述了出来。

原来,朱孝廉在听闻陈家的事情之后,便想着离开,却不想刚走没多久,又遇到打家劫舍之人。只是这一次,对方只有一个人,朱孝廉便和书童合力算计对方,夺了对方的兵器。

那人赶忙逃跑,朱孝廉和书童迷迷糊糊的追过去,等到书童反应过来,朱孝廉已经消失不见,而书童这才发现自己有来到了那天遇鬼的地方。这才急急忙忙跑回来,找玉宸帮忙。

‘这朱孝廉和画壁的缘分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说,这家伙的命格比较特殊,正好适合那幻梦做什么?可不动和尚又为什么不阻拦?’玉宸皱了皱眉,从书童手中找出朱孝廉平日常用的东西,摄取气息之后,便前往画壁所在的地方。

到了画壁跟前,玉宸才发现这画壁水染位于山壁之上,可前方却是悬崖,画壁位于云雾之中,恍若神迹。

但很快,玉宸便发现不对,跨步向前踏入空处,便有莲花绽放,托着玉宸,让他一步步的走入壁画之中。

便看到一方净土世界,空中清香扑鼻,地上七宝成林,周边有八功德水,其中生长着各色莲花。庄严净土中坐着一个面容俊秀若女子一般的和尚,一手持禅杖,一手托金钵,脖颈上悬挂着一串菩提念珠,脑后有佛光涌动,好似佛陀。

“大师这又是何苦?”在玉宸眼中,这不动和尚还有另外一幅形象,身体枯瘦,好似枯木一般,端坐在青石之上,显然是借助某种禅功,封锁气血所致。

毕竟鬼仙境只是神魂升华,肉身依旧难以超脱,长时间不进食依旧会出问题。

玉宸一开始还以为不动和尚是在画壁之中又开一方灵境,借此前置对方,却不想竟然是阴神入驻其中,肉身坐镇其上,成为画壁的一部分。

如此一来,不动和尚固然得到了画壁灵境极大的权限,却也被困在其中,一日不能点化画壁之中的孤魂野鬼、千年幻灵,不动和尚一日便难以解脱。

天长地久,不动和尚的肉身也是会支撑不住,那时候不动和尚自己也要成为画壁的一部分。

不动和尚诧异的看了公羽一眼,似乎没有料到玉宸能够看出真相,但他还是笑道:“道友何处此言了!贫僧如此即可修行枯荣禅法,又能普度亡魂,何乐而不为?”

玉宸问道:“不知大师准备如何普度?朱孝廉到此,你又为何不阻拦?”

“朱施主命格独特,正是化解此地亡魂的一剂良药,你来的正好,且看!”不动和尚僧袍一甩,玉宸面前浮现出一面水镜,镜子中浮现出无想灵境当中的一处场景。

只见朱孝廉正在和一个少女亲昵的待在一起,边上还有不少美丽女子相伴。他虽然还保守礼仪,不同其余女子过多靠近,却也是一副沉浸在欢乐之中的模样,根本不知道外人为他多么着急。

玉宸摇了摇头,他同朱孝廉也是交流过一阵子,知道这家伙对于礼仪颇为注重,甚至其文气的构成,便有《礼》。现在他虽然没能直面细观朱孝廉的变化,也知道这样的举动下,必然对朱孝廉的文气产生因相关。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用,玉宸也只能继续看下去。

突然,一阵阵重物落下声响起,并伴随着铁链在地面上滑过的“哗哗啦啦”声。

并且,这个声音非常大,玉宸在不动和尚开辟的灵境之中也听得到。

再看镜中,诸多女子纷纷惊起,同朱孝廉亲昵的女子更是将其推到床下,开口道:“相公,你且躲在下面,等一下千万不要出来。”

说着,便是和其余女子一起外出,便见到一个黑脸如漆,手握铁链,提着铜锤的金甲神人站立在哪里,看着诸多女子道:“今日有下界凡人进入,你等可有人准备告发?”

众多女子沉默,金甲神人见状,提起铁链,便是对着刚才和朱孝廉亲昵的女子抽去,口中喝骂道:“发鬓都改了,还在这里装模作样!果然是一群贱皮子……”

说完,金甲神人又是对着周围一阵抽打,嘴里的话语也是越发不堪,可诸多女子却只是跪在地上,倒在地上默默忍受,不敢有丝毫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