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女生穿着一件单衣被摁在雪中,拼命摇头嘴里哭喊着:“放开我...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过,你放开我...”

“柏宿,你不能这样,小九醒来肯定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嬴岑川想要让柏宿松口放人,但柏宿始终单手插兜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的朝江故君挑了下眉。

江故君会意,放下腿将傅善安从地上拽起来,而后一把踹在她膝盖弯让她‘咚’一声跪在雪上。

冰冷寒气透过衣服钻入皮肤里,傅善安冷的打哆嗦。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昨晚勾引不成,今早还没睡醒,就被人从房间拉出来,扔在地上吹风。

雪都在她头顶堆积厚厚一层,衣服润湿一片黏在身上,又冷又害怕。

嬴家其他很快被这动静闹醒。

嬴云霖由傅锦宜扶着站在门边,拧眉扫过眼前这幕,问:“发生什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忽然要抓人?

没有人搭理他。

傅夕孝“啊”一声瞌睡完全清醒,扑过去拍了拍江故君的脚,“快松开,干什么呢这是!”

江故君毫无所动,侧眸看向柏宿,后者沉默片刻才点头。

他就撤开腿,让傅夕孝抱住傅善安。

“到底怎么了?”嬴季沉声道。

还没出来就听见这两人在吵,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柏宿闻言倒是挺诧异的扬眉,“您不清楚?”

“清楚什么?”嬴季一头雾水,他昨晚陪傅夕孝玩打地鼠玩到十二点多,老了睡眠又不好,现在才刚醒,能知道什么?

柏宿神色若有所思,随即漫不经心的嗯声。

敢情嬴岑川根本就没有跟别人说,善了的决定也是他自作主张。

嬴季环视一圈,见少了道身影,不由疑声:“小九呢?”

“问她啊。”

柏宿下颌轻抬,睨着窝在傅夕孝怀里瑟瑟发抖的女生,眼神压着几分讥讽。

傅夕孝闻言就是一抖,不断摇头呢喃道:“不是我...不是我,不关我的事...”

“还不关你的事?”江故君双手环胸,视线掠过在场众人,唇边勾出抹嘲弄的弧度,直接就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嬴岑川想阻止,可他根本打不过江故君。

听完事情原委,嬴家人脸上满是震惊和不置信。

傅夕孝感受着怀中女生越来越紧绷的身体,面对她抬起来那张无辜软嫩的脸,她当场就是一巴掌甩上去。

任由女生捂着脸摔倒在地,她手指着女生又气又急:“...荒唐!”

傅善安左脸火辣辣的痛,但她不敢出声,只能红着眼圈边哭边辩解:“姑姑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是我昨晚喝多了,我真的没有注意到酒里被下药!”

“你当我们心盲眼瞎吗?!”嬴昭元冲上来就是一脚踹她胸上。

傅善安被踹的往后仰倒在雪地里,满心屈辱。

为什么嬴家人不信她。

他们才是真正血脉相连的亲人啊!为什么要相信容知也不信她?!

嬴季头疼的摁着太阳穴,摆手让嬴岑川先将傅善安扶起来,而后转身看向柏宿,嗓音沉稳平静:“小九怎么样了?”

柏宿慢声:“还好。”

嬴季颔首。

柏宿学过医,他对他还是放心的。

至于傅善安。

嬴季摆摆手,“先关回房间,明天就送回傅家。”

傅善安根本不敢出声,现在这种时候,她的命运已经被嬴家人拿捏在手里,生死不过他们一念之间。

这就是高位者的权力。

她梦寐以求的。

傅夕孝被傅锦宜搀扶,她靠在傅锦宜身上,满眼都是失望,一开口全是哭腔:“...我想不到那孩子野心居然这么大,柏宿也是她能觊觎的...?”

傅锦宜缄默。

当然不能。

她已经劝告过傅善安,是那女人心比天高,肖想了自己不该想的东西,落到这种地步,只能怪傅善安自己。

-

嬴岑川被嬴季痛批一顿,扔房间里面壁思过,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而傅善安则麻溜收拾好行李,打包上飞机。

柏宿全程作壁上观,冷眼看着嬴季处理,直到傅善安离开后半小时,他才给江故君打了个手势。

现在嬴家乱糟糟,德米最终还是来给容知做检查,得知她体内残留了大量安眠药,傅夕孝直接气得眼前一黑。

嘴里直骂傅善安疯了。

再看到少年腰间狰狞可怖的掐痕,她愣了愣,随后冲出房间去找糊涂的大儿子算账。

江故君趁此机会避开众人耳目离开。

待到傍晚回来,城堡安静,容知醒了。

他先是和容知打招呼,随即附在柏宿耳边小声道:“都安排好了。”

柏宿收回手,确认少年体内气息恢复平稳,他没什么情绪的嗯声。

容知活动手腕,侧过眸:“安排什么?”

背着她搞事情?

江故君轻啧一声,“那不是战区那边又有势力入侵,我替宿爷去下个命令,刚回来。”

容知慢条斯理地挑眉,微微眯起眼凝视着江故君,唇角轻勾,似笑非笑的:“这样啊。”

少年尾音故意拉着调子,那双氤氲薄雾的狐狸眸似能洞穿内心,江故君被她看的心慌,连忙摆手:“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没处理,先走了。”

说完他就再次翻窗开溜。

薄暮渐近,残阳如炽,橘色暖光勾勒出少年线条精致的侧脸,愈发衬得她肤如白瓷。

她眉间轻拧。

微风入内,掀起窗帘一角,更牵动她耳畔垂落的发丝。

一双手伸来,很轻很轻的替她撩开那几缕发丝,揉平她眉心的褶皱。

“在想什么?”

柏宿拿开容知手中的碗,俯身将她揽到怀中。

容知懒懒掀开眼皮,缓了缓,“我睡多久了?”

柏宿勾唇轻笑,眼中似有无限柔情划过,温软的仿佛三月春水,眸底颜色渐深,“不久,也就半天。”

谁料少年不买他的账。

容知豁然起身下床,她光着脚走到窗边,将刚才江故君掀开的窗帘猛然拉开。

抬眸看向远处,神情淡漠。

她睡了一天一夜。

柏宿弯身捡起地面的棉拖走过来单膝跪下,轻轻捧起她的脚给她把鞋穿好,才抱起她往外走,“你太累了,多休息一下也好。”

“傅善安呢?”容知盯着那双水色潋滟的瞳孔,语气疏淡。

柏宿眉宇间一闪而过狠戾之色,嘴角笑意依旧:“太脏了,别提,污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