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手伸到菲律宾啦

杰弗森在克兰普指引下参观了工厂的设施，克兰普非常自信的表示，威廉?克兰普船厂能建造8000吨级别的铁甲战舰，而他需要的游艇完全是小菜一碟，这让跟在后面的唐国安也是十分的震惊，没想到美国人竟然也有如此强劲的技术力量。

“克兰普先生，那你们还有什么压箱底的玩意，也介绍下让我开开眼界吧！”杰弗森立刻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克兰普对于这个不速之客的要求也大为奇怪，不过考虑到客人的意见，他琢磨了一下，说道：“杰弗森先生，要不去参观下我们克兰普家族的个人藏品吧！”

在工厂后面一处大型仓库里，杰弗森和唐国安终于见到了这艘仅有20米的潜艇，经过介绍，两人才知道，这艘藏品原来是一艘在船台上未曾下过水的新船，因为战争结束的原因，所以才成为了克兰普家族的藏品。

两人都开始琢磨起如何能把这厮的收藏也收购过来，结果，却让他们大跌眼镜，杰弗森刚刚表露出感兴趣的意思，这位克兰普经理就非常执着的开始游说起来，最终杰弗森以两万美元、约合1万5千两白银的价格得到了这件潜艇收藏品。

很快，这艘仅有30吨的潜艇样品直接从克兰普船厂的码头装上了马尾海运的货船，不过为了装下这个20米的大铁罐子，派来装载的货船还进行了大幅度的改装，拆除了大片甲板区以提供装载的空间，然后用支架牢牢的把这个铁家伙送进了底舱。

电报拍发到广州之后，秦铠也是十分兴奋，毕竟这可是一个实实在在经过战争检验的潜艇实体，有着这个大铁罐子和自己提供的关于水平舵的设计思路，海军部负责战舰设计的专家们都会发狂的，当然，一半是为了这疯狂的设计，一半是为了让人疯狂的工作量。

炎热的7月转瞬就到了。苏比克湾的马尾海运专用码头上，忽然间来了大批的货船，现在马尾海运跑奥隆阿波――婆罗洲航线的船队已经壮大到了近40艘，其中有10艘是新进的3000吨级别的铁胁货轮。

那是由恢复生产的江南造船厂定制的。动力则采用了成本低廉的ZQ-I型卧式水管锅炉，配上三胀蒸汽机动力系统，使得每千海里燃煤消耗降低了4成，这可是马尾海运的一大杀器，使得运营成本大幅度下降。

而这次随船来的。可不仅仅是各类马尾工业产品，还大批机器，不过这些机器被很快封存进仓库，不过，很显然秦总督有大动作了！

菲律宾奥隆阿波城内，总督佩德罗现在单独会见接见当地华商联合会的会长严荇，两年前初次见到这位年轻华人的时候，佩德罗对于华人势力的壮大还是心存疑虑，不过在马尾海运的金钱攻势下，他从转手马尾工业产品积累了不小的财富。

现在。若是断了他这条财路，那可比杀了他还让他难以接受，所以他对严荇的态度那是非常的客气，没有人会跟自己的钱袋子过不去，这与国家利益或者种族歧视没有任何的关联，毕竟他掌控的那家专门销售中国货物的商铺，毫不费力的就每年为他挣得了至少20万银币。

光是这一项收入，就让他成为整个菲律宾多如牛毛总督中最富有的一个阶层，要知道，该死的菲律宾土著除了会种植该死的土豆、甘蔗。会下海打渔外，这里最值钱的可可、椰子油、咖啡都需要开辟农场才能有所收获，而这里愚蠢的土著根本干不来，最要命的是。奥隆阿波周边适合建设大规模农场的平原和河流地区太少了。

以往他唯一能捞钱的地方，就是苏比克港口的贸易，但自从第一舰队罗本中将来了之后，自然也要在这上面分一杯羹，这一块的好处自然就少了不少，而中国人来了之后。也不知道贿赂了罗本中将什么好处，反正这位中将大人十分大方的在港口开辟的专用的码头。

不过，这有什么不好呢？这马尾海运有着很身后的官方背景，每次大船队进进出出都有海军的训练舰跟随着，虽然只是木壳训练船，但是装备了火炮的木船，也绝对不是海盗能低档的，这也顺便带来了另外一个好处，中国人船队来了之后，以往非常猖獗的苏禄海盗竟然少了许多……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有了一个新的发财念头，不过，对于他来说，要亲历亲为去赚钱的事情，那绝对不是像他这样高贵的西班牙贵族……虽然曾经落魄过的贵族该做的，而当地的土著奴隶，显然不适合帮自己去实施自己的设想。

而自己的亲信手下……他们必须为自己管理这批土地上愚蠢的土著出力，再说，他们也缺乏精明的商业头脑，所以他想到了这位华人商会的会长严荇，而碰巧的是，他还么去请呢，严荇就自己找上门来了，对方有求于自己，那自然让他多了一个筹码……

“严荇先生，今天你来找我，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吧！”精明的佩德罗笑眯眯的问道。

“总督大人，我们的大掌柜希望能获得诺克山区的探矿权，毕竟我们商行在这边也没有固定的产业，所以……”严荇镇定自若的提出了酝酿已久的要求，这件事情他早就吹风过很久了，诺克山区有一些本地的小铜矿在运作，不过当地土著老掉牙的水法炼铜，不光效率低下，而且成本也高，利润糟糕得很。

而经过大半年的探矿，马尾的探矿队员在终于按照秦大人提供的地图，在诺克山右翼的山区发现了大面积的裸露铜矿区，根据采集回来的铜矿石标本计算，绝对是一个巨量级别的矿区，而且还伴生有金矿源。

初步估计，诺克山区的铜矿产量至少能开采50年以上，而每年至少能生产1吨的黄金，这价值绝对是不可估量……当然，这细节的消息，他自然不会透出任何一点口风。而且他有足够信心，把这消息隐瞒足够久远。

对于中国人非常执着想办开采诺克山区的铜矿，佩德罗自然有些奇怪，不过中国人多次表示。他们的炼铜工艺比土著人要高明的多，所以能降低成本，从而获得还算不错的利润，这件事情上，他早就停严荇提过几次。现在算是正式提出开采，这让他又是兴奋了一会，终于有机会再捞上一笔，美中不足的是，想来这铜矿利润不高，想必对方能给的好处也有限……

他认真的大量了一下严荇，这个年轻人还是那副从容的模样，不过对自己似乎还是非常恭敬的，这让他十分满意，“严荇先生。你知道的，我在诺克山的几个小铜矿也是有股份的，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以这些小铜矿的产权参股你们的产业？”

老狐狸还真是黑啊，他们那几个小铜矿，严荇早去看过了，一群蠢的跟猪似的土著，用那老掉牙的湿法炼铜，产能低的吓死人呢，若非这些西班牙人给土著的薪酬低的吓死人，那些小铜矿根本没有利润可言……

这老家伙竟然想要用这种垃圾来入股！这脸皮还真是不一般的厚啊……严荇原本从容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为难的样子。故作考虑的表情后，他想了想说道：“总督大人，说实话，您那几个矿洞实在缺乏足够的经济价值。若是我以这个理由向大掌柜禀告的话，我这位置那可就不保了……”

佩德罗自然也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有多无理，不过他原本就是坐地起价、等着对方给好处呢，此刻听严荇对自己小铜矿的评价，也知道这是中肯之言，不过样子还是要做的。立刻脸上就有些不满的意思了……

严荇也自然都看在眼里，老家伙又开始惺惺作态了，这些西班牙人，都是些杂碎，不过咱可就是专业对付杂碎来的，他微微一笑，话锋一转，“不过……”

老家伙一听‘不过’二字，自然知道这是起价的好机会，立刻接口道：“严荇先生，说说你的建议！”

“总督大人，这次我们是与英国人合股在奥隆阿波采矿，这其中利润能有多少，我也很难判断，您也知道的，这边的小铜矿能有多少利润……不过，一旦铜矿厂造起来后，生产的成品肯定要运往清国的，若是您有兴趣的话，可以办一家海运公司，我倒是有这权力，把这运货的生意都给您的公司来经营！”

严荇早就摸透了这老家伙的脾气，让他坐地收钱，那是绝对的热情，让他亲自去搞些个产业，这老家伙绝对没那个能耐，也没那个想法，他就是想着法子要弄钱而已，现在自己要搞清楚的，就是这老家伙的价码！

佩德罗一听严荇的建议，也知道若是有固定的生意，这海运公司倒也是铁定能稳定进账的，不过他可没那闲心去办产业，他嘿嘿一笑，也就把自己的想法摊到桌面上来说了，“严荇先生，这开办海运公司的事情，我一是没精力，二也没有合适经营人才，我对海运确实很有兴趣，我看不如这样，我出资购买一条商船，你来替我管理，我派个人来管理账目就行了……”

严荇听了差点吐血，这老家伙还真是懒到极致，想钱更是快想疯了，你就弄条船来，弄个数钱的人，这船长、管驾、货物、运输、经营都我来帮你弄，你倒好，坐等收钱……他立刻有了爆这西班牙老男人菊花的冲动，而且是用训练舰上的150MM炮管来爆！

他稍稍计算了一下，一条2000吨货船每个月能跑广州――奥隆阿波――婆罗洲航线两个来回，能获得利润大约在3万到5万两白银之间，这当然是应为运输的马尾工业品具有非常高附加价值的缘故，让这老家伙挣这么多，显然是浪费的，不过这个他到是不担心，到时候自然会有马尾海运的掌柜来处理这利润的问题，自己需要的就是确定一个合适的价码。

两人笑眯眯的在价码上扯蛋了半天，严荇毫不犹豫的挥舞着大砍刀，最终佩德罗提出了确保自己每个月能有7千两白银收益，这数字让双方都感觉很满意，而佩德罗则答应立刻向马尼拉方面提出出售诺克山采矿权的公文。

有直接利益的挂钩。三天后，严荇已经拿到了由西班牙总督帕罗斯签署的公文，授权佩德罗与严荇签署相关采矿权交易的协议，而东京的史密斯也赶来凑热闹了。一家由注册人为英国人斯密斯，大股东为秦铠的矿业公司成立。

而这名字，秦铠早就定好了――远东菲律宾跨国矿业集团，而作为新成立的佩德罗货运公司，也很顺利的签下了与矿业集团的运输合同。这让佩德罗十分的满意，一切就如他所愿，他派了自己的一个亲信上船监督运输和钱财进出。

搞定了协议后的第二天，马尾船队就运来了大批的工人，这些都是从越北招募到的工人，在秦铠的计划里，越南人都是需要彻底洗脑的，而最彻底的办法，就是让这些人离开他们的土地，失去他们的民族根基。而菲律宾这边正好提供了这样的机会。

在菲律宾，用当地的土著，秦铠是绝对不会放心的，这些土著绝对都是属白眼狼的，被西班牙人当了两百多年的奴隶，非但没有一点反抗精神，而且还自甘堕落，所以这些人要用，可以！但却不是在本土，这片土地上的多如牛毛的民族。正是他要好好利用的要点。

几乎是在诺克山铜矿的基地建设开始的同时，一则好消息从奥隆阿波北方的碧瑶城传来，根据秦总督的安排，一支探矿队和马尾商队早就在一年前前往这个山中小城驻点。而且迅速的将这座小城掌控起来。

这时代的碧瑶完完全全是一片处女地，这座靠近圣费尔南多港的山中之城，人口不多，仅有十万不到，但是，整个城市中占绝对人口基数的。却是明末清初从大陆退守到菲律宾的明水师后裔，这些华人后裔保持着完整的华人习俗，其中绝大多数能说流利的南方方言。

负责碧瑶城事务的马尾海运公司保安团的把总吴清，在进入这座完全中国化的小城时，他们也是十分错愕，没想到按照命令翻越山区来到这里，竟然能真的发现一座华裔为主体的小城。

吴清是马尾保安团出身的军官，现在也只是九品的把总，因为长期负责菲律宾马尾海运的保安事务，所以升迁的机会自然不如参加越北战事的那批同僚多，所以这次的任务他可是做了不少功课，还提前打听了不少消息。

秦总督提供的命令上说，这碧瑶城的华裔应该是明末著名的明军水师的残部，当年明军纵横南洋无敌手，不过最后还是因为没有后援，被列强的炮火击败，而他的部署则散落在南洋各地，这碧瑶城就是其中较大的一支。

而当地的华裔对于忽然到来的这支说这中国话的队伍也是十分的意外，在简单交涉后，碧瑶城里的华人族长亲自在中国式的祠堂里会见了吴清。当这个白发苍苍的老汉在祠堂会见吴清时，两人自我介绍一番之后，吴清算是搞清楚了，这老头叫林刚，是碧瑶城华裔公推的族长。

林老头看起来还是有些疑惑，旁敲侧击一番，确认吴清并无恶意后才问道：“吴大人，不知道你们来碧瑶城，有什么事情嘛？”

吴清嘿嘿一笑，秦总督发来的命令，让他带这两队人来这里，自然是要来探矿的，不过这种机密自然不能现在说，他先取出一份南洋大臣秦铠的《南洋宣言》，又拿出一份公文递给林老头。

“林族长，我带来了南洋大臣、两广总督秦大人的赦令，凡是愿意重归华夏国籍的华人，都可以立刻恢复身份，秦大人说了，一切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

看到公文上面鲜红的大印，林刚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终于确认了这件事情是真真切切的发生了，老头笑逐颜开的立刻连声说道：“吴大人，你稍候，这件事情是我们碧瑶城非常重要的事情，等老夫召集全城百姓，再请大人宣读公文。”

这举动着实让吴清挠了半天头，也没搞明白这林老头的意思，不过很快，祠堂就被赶来的当地百姓围的团团转，他当众宣读了秦铠总督关于华裔的优惠条件，没想到的是，竟然引发了一阵骚乱，下面的那些个华裔一个个抢天呼地的，让他摸不着头脑。

好在林老头及时带他们进入祠堂的正厅，掀开中间案台上的蒙木，只见整个祠堂里一侧的桌案上摆满了灵位，当中最上面那块，赫然刻着一个名字――林道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