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吐槽邻家贼

【今日两更万字完成~~】

新上任的法国百里霜内阁外交大臣克雷蒙梭可谓是头痛不已，他的自由联盟在茹费理内阁倒台后终于一跃成为了法国议会的联合执政党派中的中坚力量，没想到一上台就碰到这么糟糕到情况，虽然这算是茹费理内阁的历史遗留问题，但是处理不当，对于新内阁来说无疑是致命的，他可不希望成为因越南问题倒阁的第三个法国内阁。

他立刻指示驻清国公使脱利古尽快了解越北的纠纷，而且不得让交趾支那的法国利益受损，但是，杯具注脚却是，法国议会已经否决了一切在越北增兵和增加军费的计划，最快能为控制越北增兵的计划，也需要到明年夏天……还有整整一年多！

当然，为了恢复越北的控制，由一艘铁甲舰、两艘装甲巡洋舰、三艘木壳巡洋组成的远东舰队已经由摩洛哥起航，为恢复远东交趾支那的物资供应护航。

接到这个消息后，法国公使脱利古自然是一脸愁云，局面还从未像今天这般难堪过，即便是在越北战败的时候，有英国、德国等五国的调停，加上谈判对手――那位十分好欺负的中国老头李大人，当时的情况也是比现在乐观十倍。

而现在的局面，面对的最大压力，倒也并非来自于越北惨淡的局面，而是即将要面对的那个恐怖对手――大清国钦差、南洋大臣、两广总督秦铠，就是因为这个年轻将军的出现，帝国在越北的局面被彻底的翻了盘，而且是翻的如此的杯具。

强大的远东舰队全军覆灭，竟然只是杯具的开始，而后数万陆军精兵又是几乎全军覆灭，这位秦大人似乎天生就是一个屠夫的角色。

现在清国竟然派他来调停法国与越南之间的军事冲突，这不是和豺狼共进午餐嘛……说不准自己就变成了餐桌上的美味！不过，国内发来的急电，他已经完全没有退路了！现在为一点希望。竟然是寄希望于法兰西的老对手英国人、法兰西的死敌德国人，好在还有个法兰西的盟友俄国人。

上海外滩，这是英国列强在这座东方明珠留下的深深烙印，仅靠码头的皇家总会。是大英帝国在远东的标志性建筑之一，这是一座英国式古典建筑，3层砖木结构，外墙用红砖镶砌，在这时代的上海绝对是象征着权势和尊贵的高档场所。

1883年5月15日这一天。皇家总会外面却出现了大批英国海军陆战队，在皇家总会外围进行全面巡视，今天，就是在英国、德国、沙俄三国约定就越南问题进行调停的日子。

皇家总会三楼豪华的议事厅内，此次调停的东道主、英国驻华公使威妥玛爵士正在和德国驻华公使施莱尔讨论着远东的局势，很显然，这场在远东的战事，已经打破了欧洲微妙的平衡局面。

经过普法战争后元气大伤的法兰西共和国，原本经过近十多年的舔舐伤口，加上对外殖民战争的大丰收。原本看起来倒是恢复了元气，貌似强大的法国海军，拥有者46万吨位的战舰，仅次与日不落帝国的85万的战舰总吨位。

但是，这次在远东战事中，却前前后后损失了7万多吨位的战舰，接近法国海军总吨位的六分之一，更要命的是，出于对远东利益的重视，法国在1870年后建造的战舰中的三分之一铁甲舰以及去年刚刚建造完成的三艘帕洛普级装甲巡洋舰都在这一场貌似实力悬殊的大战中损失殆尽。

这样的惨败。在欧洲已经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清国舰队以游击战的方式摧毁了法军的信心，从而在最后的决战中取得了“纳尔逊”式的全面胜利，这无疑标志着这个古老东方国家在海军上的崛起。很显然，这也标志着法国海军在战略战术上的巨大失败。

而最新的消息已经传来，清国刚刚成立的海军事务衙门，宣布大幅度扩张海军，而且德国伏尔铿造船厂也即将交付两艘7500吨级别的铁甲战舰，这意味着清国海军在远东地区至少能保持10年以上的超强实力。

谈到德意志帝国替清国定制的铁甲舰。施莱尔领事显然兴致极高，德国战舰的品质已经在远东的大海战中展露无遗，他非常高调的告诉威妥玛，在远东海战中创造奇迹的南洋水师旗舰就是由伏尔铿造船厂进行建造的。

这其实早就不是新闻了，只是在这件事情上，只是德国和清国南洋水师始终未作出任何正面的回应，501舰在实战中取得的成果，很显然标志是德国造舰技术上的巨大成就，这对于军舰出口大国、大英帝国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自从两年前在非洲的布尔战争爆发后，英国海外殖民地就开始显露出一些不寻常的动向，殖民地第一次出现了独立的苗头，这对于以殖民立国的日不落帝国无疑是个不好的征兆，而布尔战争中出现的另外一些苗头，无疑加剧了大英帝国对于战争的忧虑。

更重要的是，在短短不过三个月的第一次布尔战争中，大英帝国虽然拥有着绝对的海上优势，但是在陆战中的建树实在善法可陈，三个月的战争中，装备精良的英国地面部队伤亡百倍于布尔人的伤亡，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更要命的是，短短三个月的战争，就让英帝国付出了高达两千万英镑的巨大支出，这对于刚刚进入第十三次经济危机的大英帝国，完全是不可承受的巨大压力，而德国参与军工造船业的竞争，对于去年造船业下降6成产量的大英帝国来说，无疑又是个雪上加霜的坏消息。

威妥玛爵士立刻委婉的向施莱尔爵士表示，希望建立双方的互信关系，尤其在远东地区，并且表示英国将支持德国拓展在远东的势力范围……其实这都是些空头支票，对于远东这块已经被瓜分得一干二净的地方，德国根本不可能得到一块能成为港口的小岛！

双方反复试探着对方的意图和底线，德意志帝国、美国在上一次经济危机之后，经济上就开始展露出超越老牌大英帝国的趋势，这也让英国人非常不安。而刚刚签署的“三皇同盟”建立起了欧洲脆弱的平衡，倒是让大英帝国赢得了喘息的机会。

目前形势下，威妥玛爵士很明白，英国内阁显然不愿意插手到任何没有利益的纠纷之中。而目前英国制定的远东秘密计划中，正有一项重要的计划在推进中，这次却受到中法之战的影响，而有陷入僵局的可能，这也是他积极参与进行调停的原因之一。他希望从中了解清政府的一些动向。

两位公使谈论之际，很快就有第三位客人到了，俄罗斯帝国驻华公使博白傅，一个高傲、强壮的斯拉夫中年男人，按理说，以往俄罗斯人对于接入调停并不热心，但是在法国人战败后却已然获取了政治上的好处，这让贪婪的俄国老毛子非常动心。

目前俄国与清政府正就额尔齐思河及斋桑泊地区的归属问题进行谈判，很显然，老毛子想借着这次调停的机会。探探清国方面的态度，以便在后续的谈判中施加压力，或者再狮子大开口捞上一票。

约翰牛与俄国熊都在亚洲、欧洲、美洲进行着全面的扩张，这显然与制定“由英国主导的世界均势”的日不落帝国产生了全面的冲击，目前俄罗斯帝国对清国北方的蚕食以及试图获取中国北方领土建立不冻港的计划，已经直接触犯到大英帝国在远东的利益。

不过目前俄罗斯太平洋舰队拥有的战舰仅有两艘非防护巡洋舰、两艘近海炮艇、8艘鱼雷艇，这点战力对于大英帝国的远东舰队来说，连塞牙缝都不够，所以威妥玛爵士只需要小心的关注着俄国熊野心的扩张而已。

当俄罗斯帝国驻华公使博白傅走进议事厅，礼节性的寒暄了两句。便立刻带着他的随员和翻译坐在两位公使对面，加入了他们的谈话，斯拉夫人很明确的表示，只要确保俄罗斯帝国利益的前提下。他将非常愿意与两位公使协作。

有着共同语言的基础下，三位公使很融洽的进行着交流，很快法国公使脱利古、领事福禄诺表情严肃的走进的议事厅，脱利古立刻拉着威妥玛爵士和施莱尔爵士到一旁商议，而福禄诺领事则拉着盟友博白傅交流起来。

议事厅的大钟慢慢的走向了9点，看来很快就要到约定商谈的时间。清国的代表却迟迟未能出现，斯拉夫人博白傅显然有些不耐烦，朝着召集这次调停会议的威妥玛爵士问道：“公使先生，难道清国猪就没有时间意识嘛？不会是忘记了今天的会议了吧！”

威妥玛听了随从传译后，做了个无可奈可的动作，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过旁边的德国公使施莱尔却插上话，呵呵一笑，说道：“博白傅公使，这位大清的钦差大臣秦铠，据我所知，不是你所说的这样……”

博白傅显然很意外这位德国公使竟然替黄皮猪说话，正想开口反驳两句，却听到门口传来击掌之声，一个人响亮的声音传来过来，“博白傅公使，记住你现在脚下的土地是中国，在主人家却说着主人的坏话，这可是极度恶劣的品质，作为主人，我要非常不客气的告诉你，做贼的邻居偷窃主家的东西，我们迟早是要拿回来的！”

斯拉夫人转头就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位穿着大清官服的年轻人，他的身后有几位年轻的军人紧紧跟随，还有一个穿着奇怪官服的半老头仅仅跟着，此刻正慢步走进议事厅，大摇大摆的从自己面前走过去，甚至都不跟自己打招呼……这样倨傲的清国官员，自己倒是第一次碰到！这让他有了被侮辱的感觉……

来的自然是秦铠，对于这一次的三国调停，他倒是觉得机会不错，尽快搞定越北的事情，那也是他所希望的，而且他手里已经拿到了波洛从巴黎搞到的消息，法国新内阁目前制定的新政策是应付正在愈演愈烈的经济危机，而需要消耗大量金钱的殖民地战争军费议案已经被彻底枪毙了。

法国新任海军部长是蒂奥菲尔?奥贝，这位也是个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法国“新学派”思想的著名代表人物。愈演愈烈的经济危机以及远东战略的失败，使得法国海军的预算不断被限制和挤压。

秦铠得知这位海军大臣上台后，立刻意识到，号称世界第二的法国海军。在与日不落帝国的竞争中已经完全落入了下风，开始进入所谓的被动防御战略，新学派最核心的战术“骚扰性战术”在奥贝提出来之后，后来却未被法国人真正实践过，日后却是被昔日对手德国人应用于一战中的无限制潜艇战术。这多少有些让人感慨。

现在要和自己谈判的对手，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空心货，若非宫内那位白痴中年妇女下令签署了那份白痴协议，秦铠以为，在半年到一年内，拿下整个越南南部、柬埔寨、老挝地区，完全是可以达成的目标。

不过……南越地区目前对自己的意义并不大，那里是物产丰富的平原，农业产值不错，但若是击溃了那边的法国军队。恐怕英国人会迫不及待的来干预，那时候，光光依靠傀儡的越南政府，显然无法与之对抗，慢慢来吧！

秦铠操着流利的英语、法语和两位公使打了招呼，至于他的德语，算不得流利，不过施莱尔那可是老熟人了，交流起来更无问题，末了。他还笑嘻嘻的又冲着斯拉夫人来了句：“Онсколькоспиздил,столькоипроебал,Акакзавтрабудет,емупоебать！”

当时候，博白傅的脸都青了，施莱尔公使中文倒是还不错，俄文那可是完全不懂。忙问旁边的俄文传译，那传译扭捏了好一会儿，才把这段话转成了德国翻译给他听，敢情这位大清钦差开口回敬斯拉夫人是贼出身，你偷了我家银子，改天让你JB的断子绝孙！

顿时斯拉夫人差点有暴走的迹象。而其他几位公使也是一脸黑线，这位秦大人还真是记仇啊，斯拉夫人骂他黄皮猪，他转手就诅咒人家断子绝孙……

……

威妥玛爵士赶忙示意调解会开始，拉着斯拉夫人入座，这才化解了即将暴起的肢体运动，不过场面上确实情况异常火爆，傲慢的斯拉夫人恶狠狠的盯着这位大清官员，秦铠也毫不示弱的以目光迎了上去，一直盯到这货转过头去！

老毛子，卧槽，咱中国多少土地给你们搞了去，老子穿越回来，那可是要有仇报仇的，这可是国仇啊！秦铠面带冷笑，心中暗暗的思量着！

随着威妥玛爵士的开场白，这时候，调停会终于开始了！

“诸位，今天我们在这里，是为了解决越南――法国在河静地区的军事冲突而进行的调节，法国方面的代表是驻华公使脱利古先生，越南方面的代表是大学士阮成文大人，我们希望两位能友好协商，尽快恢复远东的和平环境！”

话音刚落，坐在秦铠身边的越南王指定全权代表大学士阮成文已经拿出一份公文，“威妥玛爵士，我国越南王陛下已经决定废止与法国的不平等条约，同时要求收回被法国强制占领的南越四省的土地，若不能达成目的，将举国与之决战！”

这份声明显然让法国人一点退路都没有了，法国领事福禄诺不甘示弱，立刻也抛出了一份方案，要求越南方面全面履行两次西贡条约的内容，恢复海防、河内的法国租界，同时允许法国商人到越北进行贸易，而且必须立刻退出河静地区。

不过由于刚刚签署的《中法新约》规定，中法双方都不得率先向越南派驻军队，此刻福禄诺也心底大骂，当时制定条约，怎么就没想到越南二五仔会暴起反抗……这些越南二五仔，不管是北越，还是南越的土著，以往可都是像孙子似的听话的很啊！

双发拿出来谈判的条约和双方的预期显然是南辕北辙，差距太大了，在进行了激烈的争议后，威妥玛爵士建议暂时休会，由调停的英、德、俄、清四方进行私下调停，消减双方的谈判条件，获取达成协议的可能……

于是乎秦铠非常郁闷、无聊的参与了四方会谈，这其中还有个针锋相对的老毛子，不过……咱才懒得理你个，四方中施莱尔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会偏向自己，当然是以不涉及德国利益的情况为前提，而作为这时代唯一的两大帝国――大英帝国和俄罗斯帝国，英国佬肯定是与斯拉夫人唱反调的，所以他丝毫不在意再次激怒下俄国熊……

马尾火炮局的试炮场，一门被安装在架退式炮架上的巨型大炮正在进行试射，十几名炮兵都是来自海军，不过炮厂里试炮，可不像军舰上，有蒸汽动力的扬弹机，这290公斤的炮弹需要用小车推过来，然后用试炮场特制的装填机械来装填。

将近600斤重量的试验弹，绝对是个超级的大家伙，装填进粗大的炮管后，又填入全量的发射药，关上炮闩后，几个炮兵立刻就远远的躲进30多米外的地下掩体，这才拉动炮绳，只听见惊天动地、“轰”的一声炮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