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一愣。

明显没反应过来。

毕竟这种龌龊事一般人想都不敢想。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江柔的目光变得嗜血凶残起来,冷笑道:“再说一遍也是这样,我说让你陪我父亲,你养父,上床。”

江酒垂在身侧的手掌缓缓握成了拳头。

这回她听明白了,也理解了。

这对父女莫不是疯了?

她冷眼看着坐在蒲团上品茶的江城,目光凛冽如冰刃,“江先生,你纵容你女儿做这种猪狗不如的事儿?咱两要是滚到了一块,这辈子可就毁了。”

江城没说话。

江柔冷笑道:“外界只会认为是你不甘寂寞勾引了自己的养父,不会将责任推到我父亲身上的,江酒,怎么样,这份大礼可还喜欢?今日过后,你就会成为人人唾弃的贱种,永世也不得翻身了。”

江酒被气笑了。

她以为江城顶多拿林家与时家的血仇来威胁她,逼她妥协,可没想到如此肮脏的计策都使出来了。

脑袋传来一阵阵晕眩感,她想到进包间前撞倒了一个推着花车的服务员。

当时车上放了十几种鲜花,香气全部混杂在了一块,加上她怀孕,嗅觉降了不少,所以没闻出什么异样。

如今想想,那十几种花香里一定掺杂了迷药。

该死的,她如此谨慎,还是着了道。

是她太过自信了,也低估了江城的下作程度。

为了搞臭她,为了彻底整垮她,他竟然,竟然要以身犯险,与她……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恶心,腹腔里一阵翻卷,隔夜饭都要呕出来。

“爹地,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沈芷薇安排的记者也就绪了,如今江酒被我们控制,你们只需要扒光了滚在一起就行。”

江酒气得脑仁发涨。

江城缓缓起身,踱步走到江酒面前,冷漠道:“你毁我两个女儿,这笔账我是一定要跟你算的,芷薇的地位谁都不能撼动,包括你,所以只能牺牲你了。”

江酒眼中划过一抹毁天灭地般的森冷寒芒。

她从未动过如此大的怒火。

这还是第一次。

现在的她,恨不得拿起枪狠狠发泄一下,将所有人都杀个片甲不留。

小腹传来刺痛,许是情绪过激动了胎气,可她无动于衷。

哪怕知道这种时候动用催眠术会折损了腹中的胎儿,可她没得选择。

如果让他们的计策得逞,她,包括她的孩子们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勾引自己的养父,这得是多大的罪?

在这个喷子遍地跑的时代,稍微做错了什么事,都能被喷成筛子。

更何况这种践踏道德底线,枉顾伦理纲常的事儿,一旦传扬出去,还不得一辈子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江城……

江柔……

沈芷薇……

这父女三人怎么敢?

怎么敢?

江酒气得狠了,浑身开始剧烈颤抖,钻心的疼痛从小腹蔓延。

她知道这个孩子她保不住了,但她没有停止动作,也没收敛怒火。

江柔有些得意忘形了,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睛,阴毒的笑着,“今日过后,我就可以彻底将你踩在脚底了,这一天我真的等了很久很久,哈哈,江酒,如今的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即使给你手机,你也打不出电话,因为这房间里装了屏蔽器,你就好好享受接下来的一切吧,好好体会体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的滋味,哈哈。”

如同厉鬼一般森冷可怖的狞笑声回荡在室内每一个角落,叫人毛骨悚然。

江柔在发泄,疯狂的发泄。

正如她说的那样,在地狱里挣扎太久了,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机会拉江酒去陪她,她怎能不高兴?

“江酒,我不会杀你的,我要你好好活着,亲眼看看你所爱的人用厌恶的目光注视着你,看看你的至亲避你如蛇蝎,那样的滋味,一定剖心蚀骨,痛不欲生,我就要让你好好品尝品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是么?”江酒冷冷一笑,“抱歉,你的愿望要落空了,看来如今你只是在普通地狱,还没有尝到上刀山下火海的滋味,那我就借这个机会再推你一把,将你彻底推入十八层地狱吧。”

江柔脸上阴毒的笑容有瞬间的凝滞,不等她反应过来,她的瞳孔开始涣散起来。

江酒在她面前打了两记响指,彻底控制了她。

偏头间,她的视线对准了江城,下一秒,江城也被她的催眠术给控制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你们逼我的,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让你们亲生父女在这茶室里发生点什么了。”

腹部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意,一股温热的湿感在腿间蔓延开来。

她是名医,知道腹中这胎儿怕是凶多吉少了。

中了迷药,动了怒,还用了耗费心血的催眠术,她的孩子,保不住了。

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这个孩子报仇。

那股毁天灭地般的戾气又在周身蔓延开来,她忍着痛与虚软无力在江柔身上摸索了一圈,成功找到了一瓶药。

凑到鼻尖一闻,不出意外是春药,药性很烈很烈的那种。

不用猜,一定是准备用在她身上的。

江城……

江柔……

今日过后,你们父女两怕是只能去精神病院了。

喂他们父女两吞下药片后,江酒凭着最后一份意志力入侵了江城的意识空间,抹去了他脑海里有关时家与林家的一切过往恩怨。

处理好一切之后,她踉踉跄跄地冲到落地窗前,准备从窗口逃走。

外面肯定守了保镖,以她现在这状态,根本应付不了,落入他们手里,最后还是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她沿着窗台,借着钢丝与飞爪攀到了二楼,最后因重心不稳,直接跌进了其中一个雅间。

这包房里原本在谈话,突然闯进一个不速之客,里面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蒲团上的女人吓得蹦了起来,抖着声音问对面的男人,“沈,沈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

沈玄微微眯起了双眼,目光在地上躺着的人影上扫视了一圈,然后猛地起身,大步朝她走了过去。

“酒酒,酒酒,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