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尔自然情浓情热。

好好疼爱的结果就是暴风骤雨般的一次外加春风化雨般的再一次……

再回到床上时,已是一个半时辰之后了。

明思累得眼睛都不想睁开了,宜嗔宜喜的看了荣烈一眼后便在他的怀中阖了了眼。

荣烈将怀中的明思调整了下姿势,让她躺得更舒服些,心满意足的噙笑相望,一手轻轻替她将散落的发丝拨顺道脑后。

察觉到荣烈的目光,明思羽睫几颤后,睁眼相望,“你不累?”

明思那白玉般的脸颊上还残留着那极致快乐后的红晕,黑亮若沁水葡萄一般的点漆乌眸中还有淡淡的迷离朦胧。

荣烈只觉看不够,俊美无俦的脸上笑得几分促狭,“其实我还想更累些,只怕你受不住。”

明思见他带笑闪亮的眼,虽是倦极也忍不住无语,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遂小小声咬唇问,“你真一年多没女人?”

荣烈一怔,旋即低笑,“不信?”

本来是信的,可他这两日的表现实在是……明思不得不想,他一起是如何忍住的。

望着明思躲闪羞涩的目光,荣烈哪里还猜不出她在想什么,低头附在她耳畔,热气喷吐,“傻思思,以前我可我觉得此事有多快活——有时虽也有些不舒服,可一会儿也就过去了。就是往昔,那东西出来了,心里也不觉有多舒服,反倒是会生些烦躁。原先是在府里,偶尔也得做场戏,后来有了正事,大多都在外头,便无需做戏。再后来回京,没多久你就来了府里。后来便是赐婚,我满脑子都是琢磨你,哪里还能起那些心思。要说有,也只一回。”

有一回?

明思微愣,看着他眨了眨眼。

荣烈眼中笑意戏谑,挑了挑一侧眉梢,笑意低沉,“猜猜?是哪一回?”

明思愣了一瞬,看着他满目笑意,蓦地脑中一亮,有些明白了!

脸又红了红,垂眸轻声,“那……你为何要用内功替我解毒?”

她并非是那种会为贞洁要死要活的女人,若当日只能用那一个法子解毒,事后她也会接受的。毕竟,一层膜和活着这样的选择,她是毋庸置疑的会选择后者。

荣烈笑了笑,抚着她的头顶,语声懒懒轻笑,“一开始我也是想过替你那般解毒,可后来不知为何却忍下了——我自个儿当时也有些奇怪。那日我明明已动了念,却偏偏下不去手。后来我才明白过来,那时我不过是不想有一**知晓了我有其他解毒的法子却用那个法子替你解毒,你只怕会厌恨看不起我。”

明思静静地听完,伸手揽住他的腰,贴紧了些,未有言语却在心中低声柔柔,“荣烈,谢谢你……”

他们两人一路走来极不易,真要说来,却是荣烈付出更多。若非荣烈的真心珍惜,她又哪里有勇气来尝试和接受?更不会有如今的幸福了。

荣烈睡了下来,将手贴在她的腰间,“睡吧,明日咱们去骑马。”

明思点了点头,闭了上了眼,忽地又睁开,看了他一眼又垂眸,略微不自然,“明日要骑马,早上可不能晚起……”

荣烈愣了一瞬,见明思耳垂又红了,旋即明白过来,顿时闷笑。抬手在明思嫩滑的脸颊上抚着,很是大度的回道,“那行,明早就算了。”

明早就算了?这意思……是只有明早才算了,那……

明思还在怔愣,荣烈已经在她额头印上一吻,手臂收紧了些将明思朝怀里又带了带,语声低沉带笑,“晨光美妙,岂能辜负?府中无长辈,日后我上朝,你累了便多睡会儿就是。”

这话…… 明思无语了。

见明思怔愣的模样,荣烈轻笑柔声,“乖,睡觉。明儿个我叫你。”

明思无奈心中一笑,遂阖眼,揽紧了荣烈的腰,乖顺睡去。

翌日一早果然是荣烈将明思唤醒。

明思睁开眼见荣烈一身新沐浴过的模样,望了望窗外已然大亮的天光,撑手起来,“你去练功夫了?”

荣烈拿起外裳穿戴,颔了颔首,偏首望着明思,眼中笑意深长却是调侃轻声,“今日又不能作甚,只能去练功夫了。”

明思一愣遂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遂面上一红,下床来便欲替他穿衣。荣烈一把拦住她,将自己的衣裳一丢,拿过明思的长袍替她穿上,“天转凉了,下床先穿衣裳。我不用你伺候。”

荣烈素不喜旁人近身,原先穿衣大多是沙鲁布罗两人伺候,而今有了明思自是不能。如今两人一起,虽未特意交待,但明思身边的几人也是识趣的,未经召唤是不会进房的。

明思虽未说过,但心里却是极喜荣烈这个习惯的。

心中有了情,自然是为这人做什么也是心甘情愿的。穿好外袍后,明思依旧拿了那长衫来替荣烈穿戴。荣烈见她面上神情也明白她的心思,遂一笑,任凭明思服侍。

穿戴整齐后,明思又替他梳发,将束发带替他束好,这才唤两个丫鬟进来伺候漱洗。

用完了早膳,内院管事范嬷嬷便带着昨日新挑的四个丫鬟来了。

两大两小四个丫鬟皆是打扮得齐整干净,站在庭中。颚敏同灵珊还好,那两个小的菱花同兰儿却有些掩不住眼中的好奇,望着神仙般的王爷同王妃,虽竭力按照府中嬷嬷训诫的礼数,可面上还是带出了些天真好奇。

荣烈陪着明思到廊下,范嬷嬷带着四个丫鬟行礼。荣烈不以为意的看了一眼,转首看向明思,表情不由地便柔和了,“我去书房,你忙完了再过来。”

明思朝他轻轻颔首一笑,荣烈还之一笑,大步流星朝书房行去。

明思转回首,却正见颚敏将眼角余光从荣烈的背影上收回,娟秀的鹅蛋脸上,神情虽是沉静,但唇角似有些抿紧。

明思微微一怔。

颚敏似察觉到明思的目光,一抬眸,看了明思一眼,唇角线条随之放松下来,露出一丝合乎身份的矜持笑意。

明思也微微一笑,看着四个丫鬟,柔声道,“王爷同我都喜清静,身边人不多。如今添了你们四人,也算是投了眼缘。府里的规矩嬷嬷想必已经嘱托过了,我也不必再言。这院里的规矩和你们四人的分派,我已交代了如玉莲花。”说着偏首看着如玉莲花,“她们四人就交给你们二人了。有何不懂的,她们只管问你们。若她们有错,我可只罚你们俩——记好了么?”

如玉莲花裣衽行礼,恭声应下。

明思一笑,点了点头,看向范嬷嬷,“有劳范嬷嬷了。”

范嬷嬷连连道“份内”,寒暄了两句,告退离去。

明思先回了房。一刻钟后,如玉莲花进来。

“小——王妃,已照王妃的吩咐都分派好了。”如玉唤了一个“小”字,忽地顿住又改了称谓,说完后看着明思抿唇直笑。

一旁的莲花也在笑。

这丫头——明思笑望她一眼,将手中针线筐放下,“你们觉得这四人如何?”

如玉莲花对视一眼,如玉开口道,“两个年级小的倒看不出什么。菱花性子天真些,兰儿要机巧些。至于灵珊同颚敏,看着人也不错。那颚敏说话极有分寸,倒比其他三人要来事些。”

莲花笑着接口,“王妃挑的人,自是错不了的。”

明思笑看莲花一眼,打趣道,“你这是夸我还是夸你们自个儿啊?”

莲花面一红,如今跟着明思久了胆子也大些了,红着脸道,“王妃好便是我们好,夸谁都一样。”

明思忍不住笑的捏她脸一把,“大夫开的药记着吃,我已经吩咐厨房了,日后你的膳食给你单做一份,每日记得按食谱吃完。”

昨日请了大夫来看,莲花果然是得了肿脖症。晚膳前明思又根据大夫的食疗方子给莲花拟了个食谱,主要是增加蛋白质等几项高营养物质的摄入。

明思问了大夫的诊断,几乎能肯定这肿脖症其实就是甲状腺肿大,也就是莲花食欲增大却消瘦,应是得了甲状腺亢进。不过莲花的眼球还未凸出,症状应还不严重。

药物治疗加上食疗,应该是可以将病情控制住,然后慢慢调养回来的。

明思一说起这个,莲花心里便忍不住的感动。

可她明白明思做这些并非是为了她的感动,遂将情绪按捺住,笑着点头,“王妃放心,我记住了。”

明思再一笑,看向如玉,莲花见明思神情便抢先开口笑道,“王妃也放心,如玉昨晚和今儿个一起身,便将那瘦脸瘦身操都做了半个多时辰呢。我还没起身,她就先起了。我今儿个可是被她喘气给喘醒的……”

“莲花——”如玉顿时羞窘,伸手作势去捏莲花的脸。

莲花知她不会真捏,也不躲,只笑道,“王妃说了,这个得循序渐进——你得慢慢来,谁让你那般拼命来着。”

如玉一滞,恨恨把手放下,还是忍不住在她腰上掐了一把,“看你得意,昨个儿谁照镜子照半晌,还问我若是自个儿脸圆些好不好看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