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时初听见晏城这话,顿时有些失望,她还以为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呢,都准备宴会结束回家之后就立马上网搜查这位顾少的家族公司,寻找是否有违法犯罪行为的证据,打算当个正义人士举报一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认怂了,让她颇有种英雄毫无用武之地的遗憾。

晏城好像看出了她的惋惜,问:“你很可惜他没有继续跟我强硬作对?”

“没有没有!”居时初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是个爱好和平的好人,怎么可能跟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一样呢?”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晏城看出了她的口是心非,却意外地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好笑,眼里都带上了丝丝笑意。

居时初听见他这话,顿时瞪大了“无辜”又“纯洁”的双眼,控诉道:“你怎么能误会我?!”

“是我的错。”晏城立马就道歉,语气柔和得几乎算是宠溺了。

不过心大的居时初并没有觉察,觉察到这一点的,是一直佯装在他们附近品酒的一位女宾,她爱慕了晏城这么久,从来只知道晏城对谁都冷淡无情,特别是对待凑过去的女人,更是避之不及,可现在,他对这个女人的态度却这么温柔,似的,居然是温柔,这个仿佛从来跟晏城无关的词,偏偏就出现在他身上了。

这让她心里如同烧了一团火,无比煎熬和痛苦,更是对被晏城温柔以待的女人无比嫉妒和怨恨。

她深吸了几口气,把心里那些酸涩痛苦的思绪强行压下去,重新换上笑容,伪装好了一切,这才装作无意间经过的模样,走到晏城和居时初面前,惊讶地说:“晏城,原来你在这里啊?你身边这位漂亮小姐是哪家的千金?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晏城刚刚还柔和的神情顿时就恢复了面无表情,对走过来的女人疏离地点点头,说:“她姓居,是我的朋友。”

然后又对居时初道:“这位小姐是昌裕日用公司董事长的千金唐小姐。”

唐沁看见晏城对待她和居时初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心中那点暴戾的情绪几乎又要破土而出了,但她很快就强行压了下去,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佯装出和善的样子,对居时初道:“原来是居小姐,幸会。”

“唐小姐,你好。”居时初也十分有礼貌地微笑问号,这位唐小姐也许觉得自己伪装得很好,但她那点敌意即使极力掩饰也依旧逃不开居时初敏锐的观察力,她的掩饰太拙劣了。

“晏城,你是怎么和居小姐认识的?和居小姐家里的公司有合作吗?不过我记忆力不太好,忘记了居家都有些什么产业了……”唐沁简直把想贬低居时初的心思写在脸上了,她这么说,不就是提醒晏城,居时初跟他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吗?

晏城显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看着唐沁的眼神都冷冽起来:“居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居小姐在我发生严重车祸的时候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辈子都感激她。”

唐沁听了他这话,顿时震惊得声音都尖锐起来:“你说她就是那个在车祸现场救了你的人?!”

她知道几个月前晏城出了一场非常严重的车祸,是他叔叔晏韦安干的,但晏城运气好,在车子起火爆火乍之前及时地被人救了,让晏韦安功亏一篑,正是因此,晏城才彻底把晏韦安和其他晏家人一网打尽,成功掌控晏家。

唐沁万万没想到,救了晏城的,居然就是眼前的居时初!

救命之恩啊,这是多大的恩情?唐沁都可以想象晏城会如何对待救命恩人了,他本来就是恩怨分明、知恩图报的人,即使是曾经只帮过他小忙的人,都会尽力回报,更别提救了他的命了……

唐沁几乎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嫉妒了,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这么好命?为什么不是自己救了晏城?如果她知道晏城会出车祸,当初肯定到哪里都跟着他了,如果有了救命之恩,晏城还能不喜欢自己?

晏城皱着眉头看着唐沁,警告地对她说:“居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谁敢欺辱她就是欺辱我。”

唐沁顿时一僵,强颜欢笑道:“当然,毕竟居小姐救了你……谁敢针对她?”

“最好是这样。”晏城意有所指地说道。

唐沁低着头,端着酒杯的手抓得死紧,几乎要把酒杯捏碎了,为了不被晏城看出她对居时初的嫉妒和怨愤,她急忙掩饰道:“打扰两位了,我还有些事情,先离开了,再见!”

说完,她就急匆匆地离开了现场。

居时初看着她的背影,对晏城道:“她就是喜欢你的那些女人之一吧?”

晏城无奈地看着她:“不要随便猜测。”

“我才没有随便乱猜,她看着我的时候,眼神里的敌意和嫉妒都快溢出来了,我不信你没有觉察。”居时初毫不客气地揭穿道。

“谁喜欢我还是讨厌我,我无法控制;但我知道,我可以喜欢谁、讨厌谁。”晏城说着意味不明的话。

“也对,又不是谁喜欢你,你就要喜欢谁,而且你这么优秀,有很多人喜欢是正常的。”居时初点点头说道。

晏城张了张嘴,很想问她:那你喜欢吗?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没有问她这个问题。

这个时候并不是合适的时候,欲速则不达,晏城在心里安慰自己。

居时初看了看觥筹交错的宴会现场,问晏城:“你现在是晏家的掌权人了吧?要不要联姻什么的?”

晏城一听她这话,脸立马就黑了,斩钉截铁地说:“不用。我还没有沦落到需要联姻的地步,而且,如果晏家需要我去联姻,那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居时初挑了挑眉:“没想到你挺有自信。”

“利用自己的婚姻来获取利益,这并不是让家族和公司长久的方法。”晏城定定地看着居时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联姻。”

“好吧,是我问错话了。”居时初认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