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0、一尸两命的流放女犯(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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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良从云跟着公良简和其他小公子们玩去了,蓝时初好不容易有了空暇的时间,也懒得再去打猎,便在帐篷里让丫鬟给她念话本消磨时间。
公良簌白却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空来找她了。
自从上次跟儿子撞见他私会旧情人之后,蓝时初还是第一次见他。
公良簌白打量了一下帐篷的周围,说:“要是缺了什么东西,就让人去跟我说。”
蓝时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到达猎场都四五天了,眼看都快回去了,他才来跟她说这话,不觉得太晚了吗?大概他是心虚,想要做些什么来弥补一下自己这个摆设上的妻子?
“我什么都不缺,你来找我什么事?”蓝时初问道。
公良簌白摸了摸鼻子,才说道:“我这两天都忙完了,比较有空,你要是想去打猎或者骑马,我都可以陪你。”
蓝时初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十分意外。
“我好像都没怎么陪过你和儿子,现在恰好有时间,就不要错过了。”他仿佛是真的想修补跟妻儿的关系。
蓝时初有些佩服他,前两天才被自己撞见他跟旧情人私底下碰面,现在就又来邀自己去狩猎骑马,他难道想脚踏两条船?
“打猎、骑马我跟儿子都玩过了,现在没什么兴趣,你可以跟你的朋友同僚一起去。”蓝时初淡淡地说道,她并没什么兴趣跟便宜丈夫搞面子工程。
公良簌白顿时有些束手无策,蓝时初油盐不进,好像他的什么事都跟她无关一样,这让他很无奈。
最终,他叹了口气,说:“爹娘希望我们以后可以好好生活,我以前做错了很多事,对不起你,你怨恨我都是应该的。但现在我们有孩子,就算为了孩子,也不应该继续这么僵持下去,所以我们还是和好吧,就当一对正常的、名副其实的夫妻。”
蓝时初觉得有点好笑:“我们现在这样不也很好吗?我跟你没有吵架也没有背叛或者出轨。”
公良簌白张了张嘴,是啊,他们现在虽然没有夫妻间的亲密关系,却真的相敬如宾,对什么事都有商有量,这难道还不够吗?
但确实是不够的,公良簌白明白自己内心的需求,他经过家族被流放、险些家破人亡的劫难之后,对以前执着追求的感情已经不在乎了,他现在只想和妻子孩子平安顺遂地过一辈子,但是妻子对他的隔阂太深了,已经把他隔绝在新房之外。
“娘觉得我们之间太过陌生,根本不像夫妻。”公良簌白最终艰难地说出了刘氏对他说过的这句话。
蓝时初闻言挑了挑眉:“你我都知道,我们这场亲事只是两家之间的联姻,根本没什么感情可言,之前被流放的时候,我就被鲁王府除族了,所以这场联姻的目的已经破灭,我跟你如果不是还有个孩子存在,那就跟真的陌生人无疑,所以现在大家陌生一下有什么关系呢?不妨碍日常生活就行了,你说是吗?”
公良簌白听她这番话,就知道她并没有跟自己缓和关系、加深感情的意思,他不想勉强蓝时初,于是只好点头:“你说得对。”
他来跟蓝时初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就离开了,蓝时初并没有询问他跟温诗浓之间的事情,如果他真的跟温诗浓闹出丑事来,那跟她的关系也不大,如果他想要和离,那她可以让他当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人,等到了年限就让他“去世”给儿子让位。
其实蓝时初还挺期待他真的跟温诗浓闹出丑事来的,这样她下手就没什么心理障碍了。
只可惜大概这辈子有了她的存在,公良簌白父母都没死,妻儿都俱在,所以他回京跟新帝暗暗积蓄实力反击的时候,就没有心如死灰,不需要去找温诗浓寻求感情慰藉,因此他跟温诗浓的感情就没办法加深,自然就慢慢消失了,变成如今使君有妇、罗敷有夫的模样。
公良从云这个机灵的小鬼头,跟大哥出去玩了一天之后,回来就神神秘秘地跟蓝时初说:“娘,我知道跟爹之前跟大树下私会的那位夫人是谁了!”
“知道她是谁不是很正常?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蓝时初不明白他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他对公良簌白这个爹的感情,说实在的,比对公良贤这个大伯还不如,蓝时初可不觉得他会因为爹有其他心上人而受打击。
公良从云眼睛亮晶晶的,说:“原来那位夫人其实有丈夫,丈夫还活着!我还以为她是个寡妇呢。她可真大胆,不是说京城比咱们村子要保守许多吗?没想到这里的夫人跟咱们村子那些妇人也差不多,对家里的男人不满意了就出去再找一个。”
蓝时初轻咳了一声,流放之地是天高皇帝远的蛮荒之地,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远离中原富裕地区,越偏远的地方,人性就越趋于兽性,蛮荒之地那里连口饱饭都吃不上,还讲究什么公序良俗啊,更别说什么仁义礼智信了,所以那儿的百姓在男女关系上十分开放,看中了就成亲生活在一起,腻了就分开去找别人。
公良家被流放之后,因为有公良簌白派去的人暗地里保护,又有公良勤和公良贤这两个当家男人,所以并不会让自家的人跟当地人同流合污。
而公良从云这个小豆丁之所以会知道这些,还是因为他调皮好动,经常满村满镇地跑,遇到不少大人间的事,稀里糊涂被动地见识了许多,就半懂不懂了。
所以他才会对爹娘之间不太对劲的事无所谓,对亲爹疑似出轨有夫之妇的事也是看热闹的心思居多,而不是替母亲感到惊愕、愤怒或者怨恨。
“这里是京城,你爹跟那位夫人这样做是不对的。”蓝时初敷衍着替公良簌白辩解了一下,生怕儿子的三观被带歪了。
“是吗?”公良从云歪着脑袋看向蓝时初,“既然这样,那娘你怎么不生气呢?”
“娘生过气了。”蓝时初笑着说,“不过你爹也有爹娘,他做错事就要被他的爹娘惩罚。”
“那祖父祖母会罚他吗?”公良从云瞪大了眼睛。
“大概会吧,要不你去问问祖父祖母?”蓝时初对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