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土着，全部杀死

奥隆阿波佩德罗总督最近比较烦，因为北方伊巴山区的土著暴乱愈演愈烈，甚至已经威胁到奥隆阿波管辖下的圣马赛力诺城，要知道，奥隆阿波城虽然紧贴海岸线，但是并没有太多平原地带可供种植园拓荒。

佩德罗总督早年经营的庄园，基本都在圣马赛力诺城周围的平原地带，那里紧邻托马斯河道，水利资源丰富，而且周围被毛班班山脉、科入兹山、马波里诺克山环绕，可谓是风调雨顺，而且还不受台风影响，为他赚取了不少的财富。

虽然这两年来，来自与中国人的货物交易，让他发了大财，但是那里经营已经的种植园还是他的根本，他可没打算放弃，只是，近期北面伊巴山的暴乱已经开始扩散，沿着科入兹山和马波里诺克山之间的丘陵地，甚至出现了一支上百人的暴民。

不过他们被驻扎在托马斯河渡口的驻军击退，但是得到的消息还是让佩德罗十分吃惊，菲律宾土著暴民显然已经拥有了一部分火器，在交火中，甚至有十几名西班牙士兵受伤，当然，对方也遭到重创。

在总督府召开的军事会议上，根据奥隆阿波城守备部队指挥官图拉丁少校的意见，驻扎苏比克湾的700名西班牙士兵中抽调了300人到圣马赛力诺城驻防，加上原来驻军，当地的西班牙正规军已经超过了600人。

此外，西班牙第一舰队司令官罗本中将提议，在管辖区内进行紧急征兵，将原来的500人的土著营扩编到1000人，由西班牙军官负责统一指挥，驻防在奥隆阿波城，先行进行训练，同时可以用于维持当地的治安，附带维护奥隆阿波途径圣马赛力诺到圣费利佩港的运输干线。

这一涉及到征兵，自然又要用钱了，佩德罗总督自家的金币自然是不能拿出来，为西班牙的仆从军发饷的比索自然需要在当地征收，一场涉及整个奥隆阿波地区的征税运动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苏比克湾、马尾海运的专用码头上一片忙碌，十几艘大大小小的商船正在停泊在岸边，被港口雇佣的工人开始紧张的装卸着货物。

而在货船右侧，一艘悬挂着英国国旗的大型欧式商船也泊在旁边，不过，这对于又外国博览会之称的港口来说，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这家南洋海运公司完全可以与任何一个国家的商人进行贸易。

事实上，船上完全没有一个英国人，甚至连这艘船都是彻彻底底的法国货船，是广州舰队在中法作战期间对新加波至越南航线袭击战的缴获品，至于现在的拥有者，则是这几年苏禄海上的霸主――马来亚华族刘家的子弟刘鸿。

刘鸿此刻正坐在宽敞的船舱里，意气风发的模样，这也难怪，从刘家破门的子弟，到现在拿着南洋水师从五品招讨使的官诰，而且之前他也去广东拜会了总督大人，对于他这能文能武的出身，秦总督十分欣赏，让他好好干，日后转文职，那就是镇守一方的机会！

不过，今天他是来向马尾海运交割货款的，作为苏禄海上的海盗头子，在过去的两年里，苏禄海上的土著海盗早被清洗一空，除了少部经过考验的土著被留下来另有用途外，首恶都被清洗干净，那些海匪则统统押解到越北，美其名曰“劳动改造！”

而正是在这些苦力和当地越北成立的庞大土著建设兵团，使得越北的基础设施面貌日日都在改变！

这菲律宾向南的印尼等地，号称千岛之国，那遍布的小岛，自然滋生了不少的土匪，不过在安装了火炮的海盗船队的进攻下，苏禄海彻底成为了他刘鸿家的花园池塘，土著海盗如果还想干这行……行啊，逃过霍洛群岛，滚到西波利斯海去吧，那边紧靠菲律宾和印尼，去哪里发财，咱现在懒得管。

掌控了苏禄海之后，整个菲律宾到马六甲的航线那就全在他手中，如果不是为了掩人耳目，他还真想向水师借个一两条战舰，不过现在他的任务非常明确，向菲律宾输送武器，掠夺菲律宾的财富。

当然，岸上的联系，根本不需要他来出手，坐在对面正在品茶的这个眼神锐利却气度平和的男子回去摆平一切，刘鸿也是杀伐果断之人，要不当初也难以在素有海盗之巢的苏禄海生存下来，但是每次和这个叫洪海的男人见面，他却总有一丝战战兢兢地感觉。

这个男人，他自然是知道一些消息的，虽然也和自己一样是从五品的千总之职，不过他却知道，人家指挥的人马，在南洋军队中的地位，那是属于最顶层的哪一支，就是总督大人看到了，也是要挑拇指赞一回的。

他从没见过这洪海出手，不过却见过来交易的那些菲律宾土匪头子，一提到这位洪老大，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就是在自己面前也是规矩的异乎寻常……这让他也十分郁闷，自己这个海盗头子，还真不好和这正规军的顶级军队相提并论!

船舱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马尾海运负责菲律宾事务的何掌柜，他是何兴的堂弟，负责菲律宾乃至婆罗洲、荷属东印度一片的海运生意，把这边的农产品、矿产和一切价廉的生产资料掠夺回南洋体系，然后在从两广、越北运来高附加值的商品掠夺当地的财富。

对于这块土地，目前马尾海运中在做的，就是缓缓的吸血，抽干这里的一切资源，当然西班牙人和土著都是秦铠这温水煮青蛙的产业入侵的对象，而何栋在经营这片产业时，对于自己家族的未来无疑是充满信心，有实力才有信念！

另外一个正式中华互济会菲律宾分会的会长严荇，两三年前的愣头青，经过越北战争和在这海外复杂形势下的锻炼，早就历练成了一个冷静、干练年轻人，此刻他正拿着一张不大的白纸扬了扬，说道：“这边商会刚收到总督府的公文了，华人商家今天的商税从2成提高到3成半！”

刘鸿因为不怎么上陆地，有些好奇的问道：“这边征收两成商税，我们的海运公司不是让这白鬼总督赚翻了？”

“我们的货都是通过和总督合伙的商铺出的，不用交税，关税都免了，利润交给了西班牙国王，他赚什么去，只是定期给塞个大红包就是了！”一旁的何栋笑呵呵的解释了两句。

说完之后，四人都是嘿嘿轻笑，这送给总督佩德罗的红包，相比起马尾海运赚进的比索和当地掠夺的资源，还真是微不足道，不过，这可是南洋顶层的机密，对外而言，马尾海运运来的东西都是造价昂贵的玩意，这成本搞，这利润自然也要相应的可观啦……

“西班牙到底是老朽了，”并不怎么说话的洪海忽然开口抖了句。

“北面的土著，听说打的很凶啊？”严荇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眼睛看着洪海，忽然问道，这里的几个人当中，他和何栋是负责场面上事情的，对于军方的消息并不算灵通，不过也听到不少风声了，何况，身在南洋体系做了这么就，总督大人的醉翁之意，自然也明白一二。

洪海并不吭声，这些都是军队纪律，他可比谁的清楚，具体的情况可以不说，但是按照计划该做的事情，却还是要叮嘱两句，“你都听到消息了，还用问嘛！华商那边，你多操心些，局面可不是由我们说了算的……这菲律宾土著有时候也让人停意外的，这次能跑那么远路出现在圣马塞利诺，也算是有些狠劲了！”

“明白了……”

“我们要的货，什么时候能备齐？我估计很快那边就会大批量要货了！”洪海这话不是跟严荇说，而是问旁边的何栋，军械可都是由马尾海运负责调集，大量的陆军装备，很多都是从海外途径购置的淘汰武器。

“已经有两批军械在路上了，”何栋翻看了一下随身的一个簿子，又跟了句，“这次的军械进价比上一批要高一些，记得让土著多出点血！”

洪海嘿嘿一笑，土著肯定是要大出血的，不光是在跟自己的买卖之中……

菲律宾巴延邦的暴乱持续升级，西班牙陆军终于展开了正面的反攻，事实上，反攻的真正原因并不是西班牙军队进行缜密策划后发起的，而是完完全全的遭遇战！

圣克拉门特的希尔中尉在得到特瑞少校驻扎在30公里外、阿格诺河之流旁驻扎后，他立刻意识到取得胜利的希望，一支超过500人的正规陆军，可不是以农夫为主的暴民能抵挡的！在考虑一番之后，他作出了主动出击，巡视要塞周围的战斗方案。

现在要塞内的安全还是基本能保证的，这几日，已经有大批西班牙种植园主逃进了进来，希尔中尉非常明智的将这些备有武器的平民编入了巡逻队，对于他们的战斗力，他可以远远看重于那些懒惰的土著营，这样一来，要塞的防御能力增强了不少！

根据逃进要塞的白人提供的情报，他也派出去侦察兵进行了火线侦查，确认了土著暴民侵袭的范围离着要塞还颇有些距离，看来对方也是畏惧这要塞内的军队，这一点再次增强了希尔的作战决心。

于是，希尔亲自带领一支以50名西班牙正规军、200名土著营士兵组成的队伍离开要塞，在周围几公里内的种植园进行了巡视，这边的种植园显然也是得到了消息，一部分胆小种植园主已经进城了，只留下少量看门的人手。

而另外一些个实力更强的庄园主则选择了加固防御，他们的种植园中都有人数众多的劳力，加上手中的武器，他们确信可以抵御那些挥舞着原始武器、仅有少量火器的土著暴民。

希尔中尉第一站是要塞正北方5公里的一处大型种植园，种植园主是一个50多岁的老男人，他带着一支30多人白人武装和超过50名土著劳力组成的队伍迎接了他，看到军队的到来，让种植园主倍感亲切，特地送来了葡萄酒和面包、香肠。

饱餐一顿后，希尔中尉兴高采烈的告别的老男人，临走时叮嘱他务必加强防卫，他继续向南行走了2公里后，到达了另外一处种植园，这里的园主已经离开，只留下了几个土著仆人看管着庄园。

在简单询问了几句后，希尔中尉掉头向西面而去，准备绕行一圈后再返回要塞。不过，他显然没有想到的是，这座庄园在他们到来之前的半个小时，就被埃辛克派出来进行第三轮劫掠的队伍占领了，庄园内的土著仆人看到所谓义军后直接就打开大门把他们迎接进来了。

这支小分队的人数也有500多人，若是希尔中尉进入庄园的话，很难不发现这里的异象，不过，这位西班牙军官太主观的想法，根本没料到土著叛军会逼进到这么近的位置，所以被几个土著仆人轻易的糊弄了。

而向西行进了3公里后，希尔就意外的遭遇了另外一支刚刚洗劫了一家种植园的菲律宾土著叛军，对方显然没料到会在劫掠回家的路上碰到西班牙军队，战斗就在双方都没有预备的情况下打响了。

50人的西班牙正规军是战斗的主力，希尔中尉亲自指挥作战，50名西班牙排成5列，而另外两百名土著士兵，则以20人每排、排成两个5列横队，把西班牙士兵的方阵夹在中间，他们的任务是掩护中间正规军的两翼，至于杀敌……那就完全看运气了。

在鼓手咚咚咚的鼓点声中，西班牙人远比对面牵着牛羊、背着粮食、可可和各式农产品的农夫更快进入状态，而希尔中尉显然是镇压民乱的高手，他深知暴民队伍的弱点，这些农夫也就是有那么一股子劲，只要打掉他们的这股子冲劲，剩下的就是完完全全的蹂躏！

700米……

对面土著乱哄哄的队伍里已经有人开枪了，不过子弹乱飞之际，根本没打中目标，要在700米外靠肉眼瞄准、操作这时代的前装步枪打中目标，堪比神话更神奇。

“前进……”希尔中尉轻蔑笑着，大声的下达了命令！

500米……

虽然这时代步枪的射程早突破1200米，即便是20年前的线膛步枪，也都完全能达到要求，但是，这样的距离上要击中瞄准的目标，那也是神枪手才有概率的，不过，希尔中尉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射击命令！

啪啪啪啪啪……一连串的步枪平射，腾起了一片白茫茫的烟雾，把正在匀速步行推进的西班牙军队笼罩在烟雾之中！

正面第一排一共是50支步枪，若是逐一瞄准选定的目标，在500米的距离上进行射击，估计命中的概率很可能是全部MISS，但是，50支平端步枪的统一齐射，面对这正面乱哄哄挤作一团的土著队伍，却取得了出乎意料的杀伤力！

噗噗噗……横飞的子弹轻易的击中了阻挡在他面前的目标，至少超过20人以上的土著被倒霉的击中，其中大部分立刻失去了战斗能力，被打倒在地。

白烟笼罩中，西班牙军队踏着鼓点从烟雾中再次出现，这次是第二排的士兵越过正在装填子弹的第一排士兵走到了前面，在军官的喝令下，平端步枪射出了第二轮子弹，这相距之前第一轮排枪不过区区3秒钟……

又是几个土著被击中后倒下，他们无声无息的死去，倒也未对这支队伍造成致命影响，但是七八个可能仅仅擦破皮、轻伤的土著农夫显然吃惊不小，大呼小叫、完全是无意识的狂喊着“救命”，这让聚集起来的土著军队骚动起来！

啪啪啪啪啪……对面军队的排枪再次想起，第三排的西班牙士兵已经快速越过第二排完成射击正在装填的士兵，在最短时间里平端步枪，向着正面射出了子弹，他们根本无需瞄准，唯一要做到的就是平射。

土著人群中再次被平飞过来的子弹横扫了一回，其中有几个被击中头部，鲜血迸溅到周围的农夫身上，立刻引发了再一次的骚动……面对着不断到底死去的农夫、面对着满地的鲜血，之前在洗劫种植园时，白人的鲜血只会刺激他们暴虐的欲望。

但是此刻，一起抢劫、杀人、强J的土著倒在面前死去，或者被击中后发出临死的嚎叫，这显然无法激发他们的斗志，而是迅速的瓦解了他们的意志，许多人已经眼神迷离、四处张望寻找下一步可以逃脱的方向。

而己方零零星星的反击枪声和几乎毫无作为的结果，更是让这里所有的人都确信，自己根本无法战胜面前这只西班牙军队，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农夫！

啪啪啪啪啪……排枪再次响了起来，随和距离的拉近，倒下去的土著农夫看起来似乎又多了几个，单真正引发崩盘的，却是有人大喊了一嗓子，“再不跑就死定啦……”

谁也不知道这嗓子是谁喊的，但是这确实是喊出了9成9农夫的心声，轰的一声，那团聚拢在一起的土著人群忽然间分崩离析……

胜利来得如此迅速，这让希尔中尉也很意外，原本以为至少有交战几个回合，他微微一笑，大声吼道：“以小队自由追击，叛军土著，全部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