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兮月唰地抽棍而出,敏捷身姿似丛林猎豹,在马隆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反转,侧身,从他毫无防备的一个角度,一抵棍袭击去!

似钟捶,一击震得他倒退数步,力道恐怕能将一鼎大钟都击碎!

“唔——”马隆将冒到嗓子眼的血气硬生生咽下去。

“服吗?”凌兮月持棍对指,“认输便罢。”

大家已经不意外了,只剩叹息。

可不得不说,马隆将军还真是一条硬汉,为了那张脸皮,还硬是不服气,抹了一把嘴角血迹,“雕虫小技而已,本将军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郡主你就这点本事吗?”

凌兮月笑笑,“不止……”

“碰!”

一棍子被打跌在地!

这下,马隆口鼻一起冒血……

众将领捂脸,非得要问这个问题吗。

此时已经不想用自己那有限的智商,去琢磨凌兮月是如何做到的了,纷纷闭眼,看着都痛。

凌兮月拖着棍子过去,只问他,“服不服。”

“不服!”马隆将军迅速爬起来,还来了气,活了这半辈子,到头来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追着打,毫无反手之力,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他都不想活了。

在马隆话音刚落下的瞬间,就被凌兮月又一棍子打飞了出去。

“……”

众默。

这会儿马隆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束手束脚这些问题了,因为根本是多余的,这不是对战,完全就是单方面的掉打,虐杀,虽然有些古怪,但确实就像爸爸打儿子一样。

“服不服。”凌兮月再问。

马隆满嘴是血,牟足了劲儿一嗓子,“不服!”

“我就喜欢这样的。”凌兮月眸中笑意满满,抡起胳膊就是一棍子。

不服?

那就打到服为止!

“碰——”

这棍子下去,五体投地,嘴啃泥。

前世作为杀手头子兼特工之王,凌兮月当年训练‘新兵蛋子’的时候,什么样的顽固分子没见过?就比如像这样的,一棍棍凶狠落下去,那能痛得哭爹喊娘,可还是能活蹦乱跳。

也就是说,即便重伤奄奄一息,都死不了,死不了还不说,还完全不会耽误第二天的训练……这才是最折磨人的。

所以别看凌兮月乱棍之下毫无章法,实际是挑地儿的。

“服不服?”

“不,服。”

“服不服。”

“不……”

于是,凌兮月左一棍的右一棍,武台上持续着‘惨无人道’的一幕。

在旁观战的众将捂眼的捂眼,堵耳的堵耳。

“咳,那个,我看还是劝马将军别顽抗了吧。”

“我现在觉得嘛,还是王爷好。”

“王妃这是吃了火药吗?”

“嘘——”

……

大家这才发现,他们家王爷娶的不是一只无害小绵羊,而是一头吃人的凶兽!

都说他们家王爷手腕厉害,治军严厉,铁血手腕不讲情面,简直是最吓人的恶魔,现在问他们,他们一定会哭着告诉大家,那是没见过王妃吧!

这样,不知持续了多久……

凌兮月一棍子打在马隆后膝窝!

“服,服,小祖宗,我服气还不行吗!”马隆实在是撑不住投降,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却怎么也没晕过去,晕过去就不用面对这禽兽了,还能给自己留点面子。

马隆心里算盘是打得好,可别说晕过去了,他甚至于一点点要晕过去的感觉都没有,反得越打越痛,越痛越精神。

凌兮月扬胳膊,抡起棍子。

“我都服气了,怎么还要打。”马隆瞪眼,抬手去挡,真是被打怕了。

“哦。”凌兮月顿住,打顺手了,没刹住车,淡淡一笑,“不好意思,刚没听见清。”

马隆吐血,是真吐。

没被凌兮月一顿乱棍打晕过去,现在差点给气晕。

“早说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吗。”凌兮月丢了棍子给一旁等候已久的卫兵。

马隆怄得是话都不想说了。

早知道?

早知道他就不会上台了好吗!

自己都被毒打成这副模样了,还能活动自如呢,这是见鬼了吗?

这次,马隆是被抬着下去的。

凌兮月拍拍手上灰尘,环顾周围一圈将士,“还有谁想上来体验一下的。”

“哗——”

盔甲摩擦的声音,步伐一致的踏响。

不过不是上台,而是齐刷刷的后退一步!

之前说他们家王妃是废物的谣言,是认真的吗?

还有刚谁说花拳绣腿来着,都感受到这温柔的小秀拳了吗?没感受到的,可以上去感受一下。

卫祺作为第一个还能幸运地站着下来,穆西就得两个人架着了,现在马隆将军要担架来抬,再来,他们极度怀疑自己能不能有命下场子。

卫祺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忽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凌兮月眉梢轻挑。

“咳咳——”

大家望天的望天,瞪地的瞪地,一阵咳嗽装作自己没听见。

凌兮月勾唇,“那本郡主现在能继续留在这里了吗。”

“当然当然!”

“欢迎王妃随时来检阅。”

各大将点头如捣蒜,心服,口服,那是从脚趾头到头发尖都服气!

凌兮月沉眸一笑。

无论在哪里,拳头才是硬道理。

废再多的话都没一拳头实际,实力才是最具说服力的东西。

她想和北辰琰一直走下去,就必须收得他身边所有人的信服,面对这些人也是迟早的事情,否则后患无穷,只是提前办了,这手段嘛,也微微暴力了一点点。

但一次性弄痛,才能真长记性!

众将领不仅仅是服气,对凌兮月还有无穷的好奇和敬佩,围着她讨教。

于是,北辰琰晌午回来的时候,看到了这离奇一幕。

一把太师椅展在驻营正前方,他家夫人惬意的躺在阴凉处,左手水果茶点,右手有人扇扇,旁边还有人捧着毛巾伺候,一会儿问她冷不冷,一会儿瞅她热不热。

“王妃,你刚说这把弓要怎么改来着,哎,我这猪脑子,转眼又忘了。”

“王妃,你说我这剑术老是不长进,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呢,你给我指点指点呗。”

“王妃,我这个……”

“王妃!”

……

众将领像是供祖宗一样,将少女供在那里‘嘘寒问暖’,左一口王妃右一口王妃的,叫得那是个亲热。

“什么个情况这是。”跟在北辰琰身后的回来的魏田瞠目结舌。

他才被发配出去干半天苦力,回来怎么变天了?

那个谁,贺泰,他不是抱怨得最厉害的那个吗,早上还在感叹王爷怎么就看上了那么个丑丫头,这会儿殷勤的哟,那老脸都快笑成一朵菊花了!

北辰琰站在远处,冰蓝俊眸微眯打量。

所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对于这帮属下,北辰琰再了解不过,个个桀骜不驯,眼高于顶,除了对他言听计从之外,怕是皇帝来了都没这待遇。

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