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正如王娅等人所料的一样,在他们吃完饭离开包厢,拉开包厢门时,只见之前还嚣张无度,不可一世的车国志等人,正毕恭毕敬地站在包厢门口,惶恐不已,忐忑万分,见到包厢门打开,车国志连忙上前,叫道:“段教授……”车国志内心,现在那才叫一个后悔啊。

他之前在离开段浪的包厢之后,便接到了伊利的电话,要他立马前往巡抚府,汇报天府发生的事情……车国志哪儿想到,段浪竟然认识伊利?

而且,凭借伊利对自己通话那犀利的言辞,车国志也是大致可以判定,段浪跟伊利的关系,非同寻常。

他若是一早就清楚,段浪跟伊利关系非同寻常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根本不可能跑去招惹段浪啊。

而且,哪怕是单纯的招惹,那也就罢了。

可恨的是,他竟然还将段浪不遗余力地得罪了。

现在,车国志唯一想到的便是,不惜一切代价,向段浪道歉,争取段浪的原谅,否则的话,他车国志怕是这辈子就完了。

车国志虽然是天府提督学院的学政,在天府这一亩三分地上,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但是,在伊利这样的人物面前,简直就是蝼蚁一般,不堪一击。

再一想到这次的事情是因自己的儿子车辚辚而起,车国志可是恨不得直接将车辚辚给踹死啊。

车国志在心思复杂,诚惶诚恐时,他身后的余曙光,又何尝不是如此?

余曙光原本以为,段浪和乔志坚,只是两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若是开除这两个小人物,能够趁机讨好车国志,攀附上车国志这棵大树,这对于余曙光来讲,可也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可是,余曙光哪儿想到,事情的结果,竟然是眼前这般呢?

他现在只求事情能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否则的话,他余曙光不但不能够借此蒸蒸日上,平步青云,怕是连蓉城中医药大学校长的职位,也根本保不住。

“你们?”

段浪轻蔑地扫了几人一眼,眉心一沉,十分不悦地说道,“有什么事吗?”

“段先生,之前都是我不对,是我教子无方,在此,我向您和乔教授道歉,还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能够饶恕我这番。”

车国志根本来不及多想,立马哀求道。

如此场面,王娅等人,虽然事先已经有了一定的预料,可是当他们亲眼目睹时,王娅等人内心,那才叫一个惊骇。

车国志,那可是天府提督学院学政啊。

现在,竟然向他们导师的导师赔礼道歉了?

他们导师的导师,未免也太厉害了一些吧?

不过,他们再一想到段浪在彭县中医院所展现出来的神奇医术,再一想到段浪现在拥有的巨大能量,他们又瞬间觉得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你,向我赔礼道歉?”

|段浪满是惊诧地道。

“车国志,我没听错吧?”

“不久之前的你,可都还一副十足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

“现在,你竟然向我道歉?”

“段教授……”车国志见到段浪的举止,内心不免腾升起一丝不喜之色,但是,现在毕竟是他寄人篱下,有求于人,于是不得不一脸谦卑,笑脸相迎,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是啊,段教授,刚才都是我跟车学政的不是,还请您不敢僧面看佛面,这件事情,就此为止,如何?”

一直在寻求道歉机会的余曙光,这个时候,立马说道。

“不用白费力了的。”

面对两人那十足的卑躬屈膝,一脸讨好的样子,段浪冷漠地回道。

“我不会接受你们的道歉的。”

“因为,你们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

“我们走吧。”

段浪说完,就径直地离开。

“段教授……”段浪刚才的话,虽然已经让车国志内心愤怒到了极点,但是,当着段浪的面,车国志却是又根本不敢发作的,尤其是当车国志见到段浪就此离开时,可是将车国志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叫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大人有大量,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啊,至于我这不孝子,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还有您跟乔教授的升迁问题,你们有什么诉求,尽管告诉我,只要在我能力允许范围内,我一定帮你们达成……”“是吗?”

段浪不悦地扫了车国志一眼,颇为戏谑地问道,“若是我要做蓉城中医药大学校长呢?”

“我一定竭尽全力。”

车国志内心一颤,但随即说道。

他可是没想到,段浪是如此贪得无厌的一个人啊。

但是,车国志在听到段浪这句话后,内心不免也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是在自己职责范围内能够搞定的问题,这对于车国志来讲,可都不算是什么问题。

而且,车国志坚信,只要自己能够夺过这一劫,改日再向段浪伺机报复,还不是小菜一碟?

“不过遗憾的是,我没兴趣。”

在车国志觉得,自己已经吃定段浪时,段浪突然的一句话,可是让陈国志面色大为难堪啊。

“你……”车国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发作。

“因为,我觉得像你们这样黑白不分,是否颠倒,以权谋私,仗势欺人的人,简直就是这个社会的毒瘤,若是不及时清除的话,怕是要不了多少时间,就会疯狂地蔓延至整个社会,所以,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段浪道。

“段浪。”

车国志怒斥道。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此如此大言不谗?”

“哪怕你认识伊巡抚,那又如何?”

“我就不信,伊巡抚会无凭无据,拿我车国志开刀。”

既然没有重修于好的可能,车国志便索性不再顾及了。

他现在可是恨不得直接将段浪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啊。

简直是岂有此理,他车国志这么多年来,何时如此低声下气,低三下四地求过谁?

而且,还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