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慢慢就有了路。

世上本无事,作的人多了,慢慢就有了事。

段浪自认为自己一向是一个低调,沉稳,内敛的人。奈何一直以来,总是有人喜欢以貌取人,不将他当成一回事呢?

这让段浪十分苦恼。

瞧着谢永红等人狼狈而仓皇的离开,段浪这才懒散的摸出一根烟,靠在自己的爱车大众波罗上,缓缓的"yunxi"了起来。

别墅群外,偶尔有着不少奇异的目光,均是落在他的身上。

很显然,在复地雍湖湾这种地方,出现大众波罗这种级别的车,实属一种罕见的现象。但是,段浪却显得十分无所谓,也十分不在乎。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而且,面对那些异样的目光,段浪甚至还想送给他们一句话:有本事,你们他妈倒是也开一辆大众波罗啊。

当段浪潇洒而优雅的"yunxi"完一根烟,拉开车门,准备迈入车里时,一道声音,则是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响起:“段先生……”

段浪回头一看,只见解子扬正快步走来。

什么情况?

难道是,是因为自己刚才揍了解子扬的老婆,他现在要跑来打击报复?

遭了,遭了,早知道这样,自己刚才,就应该给谢永红留一点儿颜面的。

那个叫什么?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看看,你看看,自己刚才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在,人也灰溜溜的走了,就算是自己想道歉,也根本没有那样的机会了呀。

“啊哈哈,我就在这儿抽根烟,立刻就走,立刻就走。”这次,段浪勉强一笑,倒是很知趣的就准备离开。

“不是,段先生……”见段浪准备上车,解子扬叫道。

“怎么?”段浪问。

“咱们……”四下扫了一眼,解子扬才十分小心翼翼地说道。“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能啊。”段浪笑道。“坐你的车,还是我的车?”

“你的吧。”解子扬说道。

“上车。”段浪一把拉开车门,就坐入了驾驶舱,解子扬也丝毫没有停顿,拉开副驾驶的门,就坐入了其中。“去什么地方?”

“东湖。”解子扬说道。

七八分钟左右,大众波罗就在东湖会所外停下,段浪将车钥匙丢给服务员,在解子扬的邀请下,就进入了会所,一路上,还有不少服务员跟解子扬打招呼,满是恭敬,足以见得,解子扬是这东湖会所的常客。

两个人在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窗户外,就是一片湖泊,湖泊中央,还有一个小岛,上面有着许多白鹭栖息,环境十分优雅。

“段先生喝点儿什么?”解子扬问。

“春喝花茶,夏喝绿茶,秋喝乌龙,冬喝红茶。”段浪一一说道。“给我来一杯金骏眉吧。”

“先生真是懂茶之人,金骏眉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茶中极品,也是我们东湖会所的镇店之宝,恰好,我们这里还珍藏有上等的金骏眉。”一个性感婀娜,气质卓越,身着旗袍的优雅女士,十分赞赏地说道。

“一壶金骏眉。”解子扬说道。

“两位请稍等。”女服务员退下之后,差不多四五分钟时间,就端着一个精致的火盆,放在两人身前,火盆中的木炭,燃烧的正旺,一个掺满茶水的紫砂茶壶,这才放在火盆上面的架子上。“请慢用。”女服务员说完,这才退下。

“煮茶品茗,这是东湖会所的一绝。”指了指眼前的景象,解子扬介绍道。

“茶还是煮的香啊。”段浪跟着说道。“茶叶、火候、水质……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像金骏眉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茶中极品,若真用矿泉水泡了,倒是有些暴殄天物,没想到,解先生还是一个懂茶,惜茶,善茶,乐茶的雅士。”

“雅士不敢当,只是一个人心情烦闷的时候,来这里寻找一丝宁静罢了,这可还是我第一次带人来这里。”解子扬说道。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啊。”段浪笑着说道。

“段先生。”解子扬叫道。“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为了谁而来?”

“我不为谁。”段浪说道。“为什么有些人过的很累?就是因为人心态复杂,一些很简单的事情,被人妄自猜测,左右权衡,最终,连自己都乱了阵脚,我知道,我这次来,你一定觉得我是因为韩家,或者何家而来的,但是,我要肯定告诉你的是,我的到来,的确跟他们有着一定的关系,但是我的本意,却是为了一腔正义,弘扬医道,你信吗?”

“我信。”面对段浪的话,解子扬说道。“因为,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没撒谎。”

“哈哈,我是骗你的。”段浪朗声一笑,说道。

“……”解子扬沉默,满脸尴尬。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都是有私心的,要说谁不抱着一定的目的去做一件事,还真没人会相信,就像有人看苍井空的电影一样,不是为了弥补自己心里和身体上的空虚寂寞吗?——当然,我是从来不看的。”段浪坦白地说道。“我是因为韩家和何家而来,但是,我只负责治病救人,至于其它的,我不管,也管不了。”

“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解子扬说道。

“很多人都这么说。”段浪爽快地回答。

“我母亲和女儿的病,真能治好吗?”解子扬问道。

“你母亲,我没见过,不敢妄自断言,但是你女儿,一定没问题。”段浪肯定地说道。

解子扬没再开口说话,整个人,一时间,不由地陷入了沉默,当火盆上的茶壶冒着一股又一股的热气,他这才拿起一块湿毛巾,端起茶壶,小心翼翼地给段浪的茶杯倒满……

“姐,那不是解子扬吗?”距离解子扬坐着的位置不远的一个角落,一对青年男女,正在品着茶水,一个年轻男子的目光,不由地就落在了解子扬的身上。

“还真是解子扬。”二十来岁,身着一身皮衣的亮丽女人,眉心不由地一皱,说道。

“哼,这个杂碎,竟然背着谢家,跟姓段的搞在一起。”谢康一把拍在桌子上,满腔怒火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