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钰大厦总裁办公室,沐庆息此刻坐在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面,心情烦躁地"yunxi"着香烟。

桌子上几张报纸,让他格外头疼。

这都是羊城当地的媒体,刊载的均是华南之星酒店枪击事件的相关新闻。

而且,文章中还有种种推测,但无论是哪种推测,均是怀疑他沐庆息才是这起事件背后的主导者。

是啊,这起事件,他沐庆息,的确是最大的怀疑对象。

这件事情的背后,要说没人推波助澜,沐庆息是再怎么也不可能相信的。毕竟,沐家在整个羊城来讲,能量可的确是不小。而且,他沐庆息也三番五次的警告过媒体,如果再有相关的报道,他一定会对他们不客气。

可是事实上呢?媒体的报道不但没减少,反而与日俱增。

这,可是让沐庆息十分头痛的。

咚咚!

沐庆息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他的办公室房门,就被敲了两下。

“请进。”沐庆息收起报纸,道。

一道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在得到沐庆息的应许之后,就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十分怪异地落在沐庆息的身上。

这样的目光,让沐庆息一时半会儿,就觉得有些不自然了。

“老余啊。”沐庆息再次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兀自点燃,这才将烟盒推向刚刚走进来的中年男子,笑着站起身,道。“抽烟。”

中年男子不为所动,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沐庆息。

“不抽烟?”沐庆息哈哈一笑,指了指巨大的落地窗前的会客区沙发,道。“你难得来我办公室一趟,坐,请坐……”

“是你干的?”男人的目光,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死死地盯着沐庆息的双眼,好半响才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什么意思?”沐庆息的面色一沉,声音中,有些不悦地问道。

“是你干的?”男人再次问道。

“我不清楚你在胡说些什么。”抖了抖烟灰,沐庆息再次大口地"yunxi"了两口烟,这才说道。

“沐庆息,你还装胡涂?”男人一把抓住沐庆息的衣襟,喝道。“你当年不是向我承诺过,不会对她们母女下手吗,可是,你现在怎么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将她们从这个世界上除掉,沐庆息,你这个卑鄙小人,如果你再敢做出什么对不起千娇的事情,可别怪我跟你撕破脸皮。”

“松开。”面对咄咄逼人的男人,沐庆息冷漠地扫了一眼男人抓着自己衣襟的手,十分不客气地道。

“回答我的问题。”男人厉声道。

“老余,有话咱们好好说嘛,为什么总是要动手动脚的呢?”沐庆息一把抓着男人的手将之挪开,道。“我沐庆息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清楚,而且,当年我可是承诺的,不会对他们母女动手,那就一定不会对他们母女动手,至于这次的事情,可完全是巧合,我今早,可都还去找过千娇,将股权转让书交给她,让她在上面签字呢,只要她一签字,这增钰35%的股份,立马划到她名下,可是,她说她还要考虑考虑。”

“真的?”男人半信半疑,问。

“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了,难道,我还会骗你吗?”沐庆息问道。

“希望你没骗我。”男人十分不客气地道。“我这就去找千娇落实,如果,你今天的言辞,敢有只言片语的假话的话,可别怪我的报复……”

男人说完,毫不拖泥带水,就走出办公室,扬长而去。

而此刻,沐庆息的目光中,则是闪烁着一抹阴毒的东西。

上午十一点,沐千娇和段浪在车陂农场探望完张红的家属,又在市区找了一套家具齐全的套三住宅,好说歹说,让他们搬进去之后,这才掏出一张卡,塞入他们手中,说自己每个月会将他们的生活开支以及小冉的学费一并打入卡里,这才离开。

虽然张红一家一开始不愿意接手,不过,在沐千娇的一再劝说下,他们这才勉为其难的收下。

沐千娇这么做,她只是想从内心弥补张红一家一点儿什么。

或许,这样的话,她整个人的良心,也要稍微安定一些。

“千娇,该做的,你已经做了,不要再伤心难过了。”回到珠江东岸别墅,两个人坐在宝马车里,段浪小声地安慰道。

“可是,我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儿。”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沐千娇声音悲凉,眼眶湿润,道。

“行了,人死不能复生。”段浪安慰道。“既然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咱们现在也改变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活着的人活的更好,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嗯。”沐千娇点头,道。“我能做到的。”

两个人正在说话,一道身影,就闯入了沐千娇的视线。

她的面色一变,迅速拉开车门,就走了下去,来到一个中年男人身前,满是不可思议地叫了一声:“舅舅……”

“千娇……”中年男子身体骤然顿住,神色无比复杂地盯着眼前的沐千娇。“傻丫头,回来了,怎么也不告诉舅舅一声?”

“我,我没脸。”沐千娇面色十分难看地道。她当年那件事情,的确是够丢人的。这次回羊城,沐千娇只想犹如徐志摩《再别康桥》中描绘的“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一般,安静的来,安静的走。

“胡闹。”中年男子怒道。“什么叫没脸,我是你舅舅,是你亲舅舅。”

“舅舅。”沐千*道。眼前的男子,叫余力,是沐千娇母亲余蒹葭的弟弟,是她的亲舅舅。当年,沐千娇的父母一起研究“瘟神”的时候,余力也是其中的参与者之一。

“沐庆息那老混蛋没把你怎么样吧,有没有伤到你?”余力上下扫了沐千娇一眼,这才十分关切地问。

“没,没有。”沐千娇摇了摇头,道。“而且,这件事,也并不能证明就是二叔沐庆息做的啊。”

“呸,不是他还能有谁,沐庆息这条老狗,简直太阴险了,当年你爸妈的死,我就怀疑是他干的,我忍气吞声在增钰二十多年,却没找到丝毫的破绽。”余力的声音中,带着悲愤的腔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