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的主事人接到自家老仆的消息的时候,差点脚下一拐从马上摔下来。

“你说什么?”

青年不可思议的看着老仆。

“小少爷把小小姐的女儿带回来了!”

老仆重复道,嘴里暗暗叫苦。

雅家覆灭,虽然说有一部分人逃了出来,但是他们付出的代价也是十分巨大的。

如今嫡系就剩下这青年一根独苗苗,而其他人却是更惨,一个两个不是傻了就是残了。

这些人虽然说留住了一条小命,但是已经不能够像是常人那样生活了。

其他人感激这些人的付出,便养着他们,平素里虽然说也拘着他们不让他们见外人,但是却是怕他们懵懂无知的伤到其他人的。

然而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青年想到雅韵诗在雅家的脾气,顿时怂了一下,连忙打马往回赶。

然而等到青年赶到的时候,已经迟了。

只见雅韵诗穿着那身金灿灿,手里的流星锤简直就是人间凶器,把一群人捶的哭爹喊娘。

虽然说这些人脑子不大好使了,但是不妨碍他们感觉疼啊!

哪怕是傻子挨打还知道喊疼呢!

“说,囡囡哪里去了?”

雅韵诗虎着脸看着众人。

她对于如今雅家的情况倒是了解几分,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能够原谅他们做下的事。

从她拒绝回到雅家那一天,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她不需要回到雅家,也能活的很好。

同样的,雅家也不需要她。

“阿诗你等等!”

青年一勒缰绳,连忙停下,小心翼翼的对着雅韵诗赔笑。

后者一个眼刀子甩过来,青年顿时一僵。

只是他心里却也忍不住叹气,镇子上的时候,雅韵诗说他认错人,可是这才多久?

雅韵诗却已经自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了。

“你知道他们这里不太够用,而且我想他们带了芸竹回来也是好心。”青年顿了顿,又看向老仆,“芸竹如今在哪?”

老仆忙不迭的指路。

雅韵诗哼了一声,跟在老仆后面。

老仆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领着雅韵诗往里走。

他似乎又回到了被雅家小小姐支配的恐惧。

雅韵诗之前可不是什么乖乖巧巧的闺阁小姐,而是一对流星锤动不动就给你脑壳加个红buff的可怕存在。

老仆领着雅韵诗到了姚芸竹在的屋子,一到房间,老仆就忍不住眼皮子一跳。

只见房间里面三个男人蹲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姚芸竹,而姚芸竹正缩着肩膀坐在床边,她小脸红扑扑的,一双眼睛迷离,声音沙哑,指着地上的男人说道:“我要杀了你。”

男人乖巧的点了点头,“我可以教你。”

雅韵诗看见屋子里面的景象,顿时就黑了脸,要不是知道这几个男人脑子都不太好使,估计这时候怕是就要一流星锤砸过去了!

后头雅韵诗流星锤开路,直接把几个男人挤走,上去心疼的抱住了姚芸竹。

姚芸竹迷迷糊糊只觉得自己身边多了一块清凉,她反射性的抓住这点清凉。

而后就是一股诡异的执念泛了上来。

——这是空间。

姚芸竹迷茫的双眼短暂的清明了一下,然后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死死的攥住了雅韵诗的衣襟。

雅韵诗心疼的看着她,小姑娘脸都烧红了,她伸手一摸姚芸竹的额头,烫的雅韵诗忍不住立刻收回了手。

“乖,囡囡,娘亲这就找人给你治病哦。”

雅韵诗摸了摸姚芸竹的头顶。

老仆早就已经叫人了,这时候大夫也挤了进来,然而刚一挤进来,他就被溅了一身血。

吓的年逾五十的老大夫一个箭步跳到了一边,抱着老仆瑟瑟发抖。

“你叫我来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只救死扶伤,不收尸!”

老仆懵逼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

之间姚芸竹手里的匕首刺入雅韵诗的心口,在她的心口留下一道血痕。

喷涌的鲜血四溅,触目惊心的模样让人心下骇然。

祝云谣也被吓了一跳,显然没想到姚芸竹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连忙调动空间里面的灵气包裹住雅韵诗的心脉,护着雅韵诗的五内,免得雅韵诗一不小心挂了。

雅韵诗也不可思议的看着还插在自己心口的匕首,她的目光从匕首慢慢游移到姚芸竹身上,只见后者脸上扬起个笑容来,嘶哑的嗓音说出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杀了她,玉佩就是我的了。”

说完这句话,姚芸竹就头一歪,晕了过去。

她本来就烧的迷迷糊糊的,这时候更是支撑不住了。

雅韵诗咬咬牙,直接把匕首给拔了出来。

本来已经渐渐止住的血再一次喷涌,要不是祝云谣保护的快,估计雅韵诗这个时候就已经成了一个移动鲜血喷泉了。

不过现在雅韵诗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小姐……”

老仆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雅韵诗眉头一皱,“我没事。”

老仆:你的心口都流那么多血了真的没事吗!

那边老大夫总算是不哆嗦了,镇定下来之后才给雅韵诗疗伤。

等到处理完雅韵诗之后,老大夫才顾得上烧的晕过去的姚芸竹。

一翻姚芸竹的眼皮子,老大夫顿时忍不住额头一跳。

这姑娘没烧成傻子可真是老天保佑!

他估计这姑娘身上都能煎蛋了!

先是施针,然后又是熬药,因为姚芸竹昏着,这药喂的过程也是十分费力。

不过好在最后姚芸竹还是把药喝了下去。

老大夫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告辞了。

老仆担忧的看了雅韵诗一眼,却发现后者捂着心口坐在床边,目光深沉的看着床上的姚芸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仆打了个哆嗦,连忙招呼其他人把几个脑子不灵光的男人给拎走了,只留下雅韵诗和姚芸竹。

祝云谣好不容易护住雅韵诗的心脉,只觉得浑身都累的够呛,她目光游移,最后落在雅韵诗脸上。

她怎么觉得雅韵诗这么不对劲的样子?

这幅看上去分分钟要黑化的模样是什么情况啊!

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祝云谣一脸懵逼的想着。

雅韵诗却是一双眼眸越来越幽深,片刻之后,她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来。

“我说怎么不大一样,原来是一个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