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干什么?”

祝云谣黑着脸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司马清,阮诚豪倒是没有说要和她一起去廉贞城,但是司马清却跟来了啊!

“你以为我愿意吗?”

司马清哼了一声,要不是师父叫她来保护祝云谣,她何至于和师父分开?

所以说祝云谣果然还是好讨厌!

“你不愿意你还跟着我,你这里有病病吗?”

祝云谣看着司马清,心说司马清这是转性子了还是怎么样?

司马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理她了。

祝云谣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她和司马清本来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现在俩人同行,和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

才走出没多远呢,就斜里杀出来一波黑衣人,那领头的人连蒙面都懒得蒙,咬牙切齿的看着祝云谣。

“哟,祝悦悦。”

祝云谣抬头对着她打了个招呼,笑靥如花。

“祝云谣!”

祝悦悦咬牙切齿,自打她离开青云学院回到祝家之后,地位就一落千丈,如果说之前她就是个没人管的小透明,现在就是不管谁都上来啐两口的小可怜。

祝悦悦在祝家受尽欺辱,而这一切都因为祝云谣赢了她!

如今她可不是恨毒了祝云谣?

“怎么,有事?”

祝云谣眉毛一挑,巧了,哪怕祝悦悦不上赶着找麻烦,她也是要去找祝家的麻烦的。

有些事,也到了该了断的时候了。

“上,你们抓住她,她就是长老要找的那个纯阴之体!”

祝悦悦却往后一退,直接指挥着身后的那些黑衣人朝着祝云谣冲了过来。

敢情是奔着纯阴之体来的。

月清萤给她的法器碎裂,纯阴之体的秘密自然也保不住,这招人觊觎的东西可是一块香饽饽。

谁都想上来啃一口。

“只要抓住她,长老不会亏待你们的!甚至还能让你们好好享用一番!”

祝悦悦双目通红,声音狠厉,看着祝云谣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生撕了似的。

祝云谣歪了歪头,嘴角缓缓抿起个笑容来。

“可惜了,如今的我,可不是当初的我了。”

金丹修士的威压直接释放出去,那几个黑衣人也不过是金丹,被浩荡的威压一扫,只觉得脚步一顿。

不是说这是个练气吗!

“祝悦悦,有些……”

祝云谣话还没说完,x还没装完,就被一根食指抵住了唇,挡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放狠话这种事,交给我就够了。”

桃花花瓣一片一片飘落,随着桃花而来的,是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少女,少女脚步轻盈,每走过一寸,就在地上留下一个血色的莲花。

“祝悦悦,有些事,也到了该清算的时候了。”

少女眼波流转,带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妖娆,然而却让人浑身发冷。

祝悦悦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祝云谣:……

装个逼好难哦。

我还是当一条只会喊六六六的咸鱼好了。

“居然还请了外援,让我猜猜,这是……哪个长老坐下的人呢?”

祝云谨歪了歪头,一脸天真的笑容,却带着一股子不谙世事的残忍。

祝云谣愣生生的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这样的祝云谨实在是太过陌生了。

仿佛这是另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一般。

“识相的话,就滚。”

少女眉目凛冽,手中的月轮一甩,那杀气扑面而来,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纷纷鸟兽状散去,不过是片刻,就只剩下祝悦悦自己站在原地。

祝悦悦上下牙都咯哒咯哒的打颤,浑身的肌肉这个时候却仿佛都不受控制似的,她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祝家——”祝云谨舔了舔唇,“也到了该清算的时候了。”

害她母,杀她父,夺她兄长灵根,逼的他们不得不逃亡,追杀她小妹,一桩桩,一件件俱是罪行。

“走,咱们去祝家。”

祝云谨眉头一挑,换了沉昼的位置,推着祝云谣,脚步轻快,语调愉悦。

祝云谣:……

“四姐,你到底……干啥去了?”

她记得祝云谨没比自己大多少啊!怎么就说变成这样就变成这样了呢!

这比奥特曼还奥特曼啊!

“唔,去了个地方特训。”

祝云谨笑眯眯,却显然不愿意多说。

毕竟她去的那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也不是去了走马观花就能够获得她想要的东西的。

在那里自然少不了受苦,但是这都没有必要让祝云谣知道。

外界一日,塔中千年。

魔修第一人的传承,岂是那么容易获得的?

祝云谨不说,祝云谣也就不问,跟个鹌鹑似的跟在祝云谨身边,亦步亦趋的模样让祝云谨失笑。

“怕不怕?”

“怕?”

祝云谣歪了歪头,不知道祝云谨为什么会这么问。

“怕我吗?”

祝云谨笑眯眯,斗篷下的手却已经紧握成拳,掌心全是汗水。

她长出獠牙,背上骨翼,身体的每一寸都成长成坚硬的模样。

那么……

她会怕她吗?

“怕。”祝云谣点了点头。

祝云谨顿时双眸一暗,紧握成拳的手掌也跟着松开,浑身仿佛都浸入了寒潭一样,冷的吓人。

“怕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的以伤害自己的代价来保护我。”

小小软软的手勾住她的小指,祝云谣咧着嘴,对着她笑的十分灿烂,像是她门前那大片大片的向日葵。

祝云谨顿时忍不住笑了。

她就像是那个大冬天趴在冰面上想要融化冰层捞到下面鲤鱼的傻子,哪怕明知道祝云谣不喜欢吃鲤鱼,她也想把能够给她的最好的都给她。

哪怕冰层会一点一点的夺去她的体温,她也不在乎。

因为祝云谣值得最好的。

而祝云谣这一句话,就像是小姑娘把她圈进怀里,一字一顿的告诉她:“鲤鱼再好,也不如你重要。”

你最重要了。

她看见她的眼睛对着她这样说。

浑身的温度渐渐回暖,祝云谨的手包裹住祝云谣的小手。

“放心,我不会的。”

只有好好的活着,才能够更好的保护你啊。

她见过无边无际的黑暗,见过满天流转的星河,见过这个世界上的所有阴暗。

她可以竖起自己的盾,拿起自己的矛,将所有的尖刺对准那些黑暗,却挡不住祝云谣的一个笑容。

祝云谣偏了偏头,小手指轻轻刮过祝云谨的掌心,像是一片羽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