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个毛线你的面皮啊!

祝云谣简直要崩溃了。

她真傻,真的。

她单知道魔界的人脑回路和她不一样,她没想到这么不一样啊!

“是了,若是只是两颗眼珠子,确实丑的很。”

馨娘似乎想到了什么,把自己脸上的白绫解下来,伸手就要去扒自己的脸皮。

祝云谣:!!!

这是要变成恐怖片现场的节奏吗?

“别别别!”她连忙按住馨娘的手,“那个,你这眼睛有法子装回去么?”

让祝云谣就这么接受一对眼珠子,祝云谣觉得自己多半是疯了。

“姑娘不喜欢了?”

馨娘一脸迷惑。

“不是,我觉得你的眼睛漂亮,那是她属于你的时候,你不需要把额,眼珠子扣下来给我。”

祝云谣语重心长。

她隐约记得似乎是有个凡人,便是因为下属夸了一句侍女的手好看,便将侍女的手砍了下来送给下属。

那凡人似乎叫什么燕丹来着。

祝云谣不知道那下属是什么心情,反正她现在是快要吓死了好吗!

“姑娘是担心它会腐烂吗?”馨娘打开了那盒子,处理过的眼球像是两颗宝石一样动人,然而不管怎么动人,这玩意看着都渗人啊!

祝云谣心里都有些发毛。

“这已经经过了特殊处理,不会腐烂的,姑娘若是喜欢,可以拿在手里把玩试试。”

祝云谣:……

并不想把玩甚至看都不想看一眼,谢谢!

不过处理过,是不是就代表着装不回去了?

祝云谣瞅着馨娘那两个黑窟窿,忍不住手一抖。

她内心全是波动甚至无话可说。

毕竟祝云谣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馨娘就直接在她面前抹脖子了。

馨娘歪着头,没了视觉,反而让她的听觉更加敏锐,捕捉到祝云谣有些紊乱的呼吸,馨娘脸上的表情更加迷惑了。

“你们一向都是这么做的吗?”

好半天,祝云谣才试探着问道。

“本就如此,既然大人将奴赐给姑娘,奴便是姑娘的所有物了。”

祝云谣:“……”

虽然这话听起来挺有道理但是她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祝云谣一拍脑袋,想起上次这么眼熟的场景是什么时候了。

她寒毒发作的时候,沉昼和许夜不就是这个样子嘛!

“你起来吧。”长叹一声,祝云谣把馨娘扶了起来,“我不需要你把自己身上的东西卸下来给我,我夸你漂亮也只是单纯的觉得你漂亮罢了。”

馨娘歪着头,对于祝云谣的话似乎不大理解,不过祝云谣叫她起来,她就自然的起来了。

“姑娘不要吗?”

馨娘捧着手里的盒子。

“你自己收着吧。”

祝云谣看着那盒子,打了个哆嗦,浑身的鸡皮疙瘩又开始起立跳舞了。

这玩意她是不收,谁想收谁收吧!

馨娘眼皮动了动,乖顺的把盒子收了起来。

祝云谣顿时松了口气,毕竟看着那盒子她都觉得瘆得慌。

这边祝云谣刚把馨娘劝的收了盒子,那边信郎便来了,说是廷尉大人有请。

廷尉?

祝云谣楞了一下,自打她在断狱司住下,廷尉只出现过一次,之后就不见人影,今日怎么专门请她?

跟着信郎一路到了廷尉说的地方,祝云谣就看见不远处的亭子里面,廷尉坐在那里,怀中还抱了个姑娘。

亭子在水中央,水里埋着十几根木桩,木桩比水面高出一些,刚好能够容人行走。

然而容不了轮椅啊!

祝云谣嘴角直抽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木桩,那边的廷尉看见祝云谣已经到了湖边,顿时撒开了姑娘,笑眯眯的就要与祝云谣打招呼。

只是一看见祝云谣身下的轮椅,廷尉的脸顿时就白了。

他竟然忘了云姑娘不良于行!

廷尉连忙从亭子里面出来就要去告罪,结果不等他走出亭子呢,就看见沉昼直接把祝云谣连带着轮椅都给举了起来,然后稳稳当当的踏过那些木桩,不过是片刻就站在了廷尉对面。

廷尉:“……”

沉昼面无表情的把祝云谣放在地上,廷尉看着沉昼,心里顿时一沉。

这……这是什么样的力气!

而且看沉昼奉祝云谣为主的模样,廷尉更是心里咯噔一下。

能够养得起这样的护卫的……

该是什么样的大家族!

“廷尉大人请我来此,有事吗?”

祝云谣眨眨眼,倒是不觉得廷尉把地方安排在这里有什么冒犯的。

廷尉方才还笑着,这个时候脸色却已经隐隐约约有些发白了。

在祝云谣看来没什么,但是在廷尉眼里,这却已经是极大的冒犯了。

若是这位真是个月地……

他的食指紧紧扣着掌心,怕是他连命都没了!

“云姑娘,客栈一事已经水落石出,是因为掌柜的常年欺辱厨师,那厨师心生怨愤,才在菜里面下了毒,让姑娘受惊了。”

厨师?

祝云谣眨眨眼,偏头看着廷尉,只见廷尉虽然脸色还有些发白,但是脸上表情还算是正常,廷尉后头的少女贝齿咬着下唇,欲言又止。

“这厨师这么傻吗?”她笑了一声,“若是客栈里头的客人吃食出了什么问题,自然是第一个怀疑他,他竟然这么傻吗?”

廷尉脸色略有回缓,笑了一声,跟着祝云谣解释。

但是祝云谣却怎么听怎么违和。

客栈里面的饭菜不是统一做出来的,而是哪个客人要了,才做一份,那么厨师岂不是要做一道菜放一次毒药?

而且客人要吃食的时间也不一样,怎么会那么多客人都是同一时间中毒?

她目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廷尉,只见后者双目清明,坦坦荡荡的看着祝云谣。

难不成真的是厨师?

廷尉顶着祝云谣的目光,却丝毫不觉得心虚,他在宁州作威作福惯了,不过是几个星人罢了,他还不放在眼里。

如今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方才是不是开罪了祝云谣。

只是看见祝云谣这个温和的模样,廷尉心里又有些疑惑。

这姑娘,真是个月地吗?

他可未曾见过哪个月地对星人的态度这么好!

只是看见沉昼,廷尉那些小心思又收了回去。

别说祝云谣到底是什么等级,能够随意指使这样实力的护卫,祝云谣本人就已经足够深不可测了。

更别说祝云谣全身上下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华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