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冉蘅已经有些醉了,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从妲己的尾巴上头爬起来,顶着脸上两坨红色,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诶,云姐姐!”

妲己连忙起来,叫了一声。

“我去去就回。”

云冉蘅摆了摆手,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趔趄,仿佛下一秒就要跌在地上一样。

“崽崽……”

祝云诗正在给祝云谣剃鱼刺,就感觉到自己身边多了一片阴影,她回头,看见云冉蘅双眼迷离,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云娘娘。”

祝云诗顿了顿,笑吟吟的看着云冉蘅。

“我不是云娘娘。”

云冉蘅委屈的看着祝云诗,她挤了挤,坐在祝云诗旁边,一双眼睛泛着一层水光一样。

“我也是你娘亲。”

莫名其妙多了个便宜娘的祝云诗:有点难以接受呢。

“云娘娘,你醉了。”

祝云诗无奈的看着她。

后者这个时候却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委委屈屈的看着祝云诗,她伸手抱着祝云诗的胳膊,嘴巴都嘟了起来。

“我没醉,我酒量好的很。”

“你真是个没良心的讨债鬼。”

讨债鬼祝云诗:“……”

她低头看着云冉蘅,后者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她的身上,整个人都软趴趴的没有骨头一样,因为醉了,她如今整个人看上去都软和了几分,不见那肆意的模样。

“娘亲,你醉啦。”

祝云谣扯了扯云冉蘅,云冉蘅茫然的回头,看见祝云谣担忧的看着她。

她歪了歪头,伸出手狠狠在祝云谣脸上揉了好几把。

“小阿谣,嗝……”云冉蘅打了个嗝,一股酒气直接扑到祝云谣脸上,“你快劝劝你姐姐,她都不管我叫娘了!”

祝云诗手里的筷子差点掉了,她忍不住扶额,心说云冉蘅有这么难缠吗?

不过让她毫无心理负担的管云冉蘅叫娘……

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毕竟接受林深时她都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呢!

而且对着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云冉蘅叫娘,祝云诗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好好缓缓。

看着云冉蘅这个样子,祝云舒忍不住有点庆幸,还好云冉蘅没盯上他!

“额,可能因为二姐和娘亲你不熟?应该熟了就好了吧。”

祝云谣不确定的说道。

“真的吗?”

云冉蘅醉眼朦胧的看着祝云谣。

“真的。”

云冉蘅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她目光扫过祝云舒他们几个,然后咧嘴,露出一个有些傻气的笑容。

祝云诗:我觉得这个一笑仿佛隔壁吴老二的二傻子绝对不是我娘!

“咱们,喝喝就熟了嘛!”

“感情深,一口闷!”

云冉蘅一边傻笑,一边扯着祝云诗他们几个,嚷嚷着要和他们拼酒。

严格论起来,云冉蘅到底还是他们的长辈,如今云冉蘅喝醉了耍酒疯,祝云诗他们也拦不住,好在几个人酒量还不错,最后好歹是把云冉蘅给彻底喝趴了。

云冉蘅整个人一身酒气,西施嫌弃的皱了皱眉头,“云姐姐又喝成这样,咱们谁给云姐姐弄回去?”

“上次是我带回去的,这次轮到环环了吧?”

貂蝉偏头看着坐在那里抱着琵琶轻弹的杨玉环。

“嗯。”杨玉环点了点头,“我带云姐姐回去,不知道今个儿云姐姐还会不会作。”

“……我昨日得了些安眠草,要不要给云姐姐留一些?”

王昭君担忧的看着地上的云冉蘅。

“算了,那东西伤身,大不了我给云姐姐弹一晚安魂曲。”

杨玉环无奈摇了摇头。

其他几个美人对视一眼。

“玉环姐姐,您确定是安魂曲,不是催命曲?”

毕竟杨玉环弹琵琶,如今的风格是什么《野狼disco》《卡路里》之类的画风……

甚至杨玉环最近有那么一丢丢喜欢唢呐。

唢呐这玩意,吹啥不像是送行啊?

“自然不是。”

杨玉环好笑的摇了摇头。

她把地上的醉鬼拖起来,又叫了几个宫娥过来,施施然的带着云冉蘅走了。

宴上醉了好几个,就连祝云舒他们几个都有些微醺,宴后还是被宫娥引着回去的。

好在还有祝云诗是清醒的,祝云谣松了口气,生怕他们几个变成和云冉蘅一样的醉鬼!

不,祝云谣觉得这口气松的太早了。

“二姐晚安。”

祝云谣被祝云诗送到房间里,她站在房间门口,对着祝云诗道晚安。

其他几个人已经被送回了房间,如今多半是睡了。

祝云诗却没动,只是一双眼睛盯着祝云谣瞧。

“二姐?”

祝云谣不解的看着祝云诗。

祝云诗的眼睛望过来,像是春风搅动池水,只剩下清凌凌的波纹。

风中晃动的蔚蓝色湖面之中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像是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石子,一如晃动的心房。

“阿谣。”

她声音沙哑的叫祝云谣的名字。

大约是酒喝多了,祝云诗一张口,就带着一股桃花酒的香气,祝云谣觉得,尽管她没有喝酒,如今却也要醉了。

“我在呢,二姐。”

祝云谣看着祝云诗。

后者看了她许久,忽然往前一步,直接挤进了房间,而后反手关上了门。

祝云谣:“诶?”

“阿谣你喜欢腹肌?”

祝云诗看着她,一双眼睛里只剩下她的倒影。

“还好吧。”

祝云谣摸了摸鼻子,不知道祝云诗是什么意思。

“不,你就是喜欢,不然你不会摸着祝云词的摸了那么久。”

祝云诗的声线沙哑,她不像是平常那样,说话一直是如春风一样和煦的模样,而是语气里面带了几分分明的委屈,仿佛是看着属于自己的糖果被分给了别人的小孩子一样。

祝云谣:我觉得二姐没喝多,我真是太天真了!

原来看上去最冷静的人其实才醉的最深!

“我也有,你不能厚此薄彼。”

祝云诗突然握住她的手,祝云诗的手温度一向是有些偏凉的,这时候却多了几分炽热,就连掌心都是湿润的。

然后祝云谣就感觉到自己手下多了几分绵软。

祝云诗的身子微微前倾,她的下巴搁在祝云谣的肩膀上,一只手握着祝云谣的手,呵出的热气还带着酒气,分毫不落的洒在祝云谣的耳廓上。

“阿谣你喜欢什么,我便能够有什么。”

“答应我,以后,想要什么,第一个告诉我好不好?”

“我会……帮你找到一切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