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朝会,很刺激啊!”

司马图找到范中允,约他出来喝酒,两人找了一处僻静的小酒店。

范中允淡声说道:“早晚的事情,比我猜想的要晚一些。”

司马图不解道:“今日之局,中允兄难道早就猜到了?”

范中允轻声说道:“观其人,行其事。当今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有改革之志,登基之后,看似软弱,对门阀世家集团步步退让,但是实际上,在小范围内,对一些不甚重要的衙门,一直在进行改变与革新,从这些就可以看的出来,皇上的心里,一直装着改革的意念,而且非常坚定。”

司马图点头说道:“看来皇上一直都是在隐忍,厚积薄发,就是为了今天。”

“对一个国家展开全面改革,要想进行的下去,无法就是两点,一是取得绝大多数官员的赞同与支持,顺水推舟,大家合力完成,再就是以强硬手段,强行推动政治改革。”

范中允叹声道:“皇上显然是选择了后者,这条路不好走啊!”

司马图说道:“任何改革,必然会损害到现有利益既得者,大晋几次大的改革,可都不是一帆风顺,而是以强硬的手段,强行推动下去的,并且最终取得了成功。”

范中允说道:“你只看到成功的一面,但是成功的背后因素是什么,你却没有看透。”

“还请中允兄指教。”

司马图笑了笑,端起酒壶给范中允倒了一杯酒。

“和宗宣宗以及武宗,这三次政治改革,虽然手段都很强硬,但靠的并不是武力威胁,而是借力打力,借助政治力量去推动政治改革。”

范中允淡声说道:“以武宗一朝为列,武宗继位二十年,在拥有了足够的政治掌控力以及威望之后,这才开始推动政治改革,而且态度非常谨慎,一开始并没有急功冒进,而是在取得朝中绝大多数主要核心大臣,彻底掌控了政事堂之后,这才正式下达了政治改革的诏书,就算是这样,也是遭受到了极大的抵制与反对,政治改革险些破产。”

说到这里,范中允端起酒杯喝下,然后继续说道:“单纯的以武力为靠山,强行推动政治改革,其结果,必然是一场悲剧。”

强如武宗那般人物,准备了那么多年,那么充分,其发动的政治改革,都是险些失败,更何况是现在的赵询?

武宗手段虽然强硬,但至少团结了朝中的主要核心大臣,这样一来,由门阀世家所掌控的政事堂,最后也是无力反击,只能被迫妥协,以较为有利自己的条件,接受了武宗的政治改革。

现在的赵询,威望不足,对朝政的掌控力也是非常薄弱,一些重大命令,根本就通不过政事堂会议,最后只能拿到朝堂上,以皇帝的威严,利用大多数中下级官员的支持,与门阀世家集团进行博弈。

司马图说道:“中允兄的意思是说,皇上的这次政治改革,一定不会成功?”

“不仅不会成功,反而会酿成大祸。”

范中允神色严肃的说道:“任何改革,最初的理想都是美好的,但是在展开的过程之中,肯定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与漏洞,为什么呢?因为具体参与这些环节的人,是一定会变得。”

司马图点了点头,对于范中允的理论,颇为赞同。

“政治改革发动之后,你觉得门阀世家集团,又会如何应对?会不会以更为强硬的态度进行反击,毕竟,皇上的改革,已经触及到了他们的根本利益。”

“武力对抗,那是匹夫所谓,而且造反没有任何好处,门阀世家集团不会这么愚蠢,而且也没有那个必要,毕竟,解决问题的手段有很多,没有必要非得一上来就搞得你死我活,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没有谁愿意鱼死网破。”

范中允摇了摇头,否定了司马图的担心。

司马图说道:“那你觉得门阀世家会怎么做?”

范中允淡声说道:“任何事情,都要由人来做,政治改革这么大的事情,一定会有大量的官员参与进来,你可以把它看做是一个新的权利核心衙门,皇上现在以神武军为靠山,强行推动政治改革,门阀世家集团既然阻拦不了,那就不阻拦,让它发展下去就是了,待政治改革一旦正式展开,门阀世家集团把政治改革的主导权给抢过来,其结果也是一样的。”

司马图笑着摇了摇头:“皇上发动政治改革,就是为了针对门阀世家集团,如此,怎么可能会被政治改革的主导权交给他们,让他们自己改革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范中允看了司马图一眼:“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看利益,若是百利而无一害,皇上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呢?”

司马图这时有些担忧的说道:“其实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主公,若是皇上让主公接手枢密院,主公必然深陷政治风暴的最前沿。”

范中允淡声说道:“任何事情,都要由人来做,政治改革这么大的事情,一定会有大量的官员参与进来,你可以把它看做是一个新的权利核心衙门,皇上现在以神武军为靠山,强行推动政治改革,门阀世家集团既然阻拦不了,那就不阻拦,让它发展下去就是了,待政治改革一旦正式展开,门阀世家集团把政治改革的主导权给抢过来,其结果也是一样的。”

司马图笑着摇了摇头:“皇上发动政治改革,就是为了针对门阀世家集团,如此,怎么可能会被政治改革的主导权交给他们,让他们自己改革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范中允看了司马图一眼:“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看利益,若是百利而无一害,皇上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呢?”

司马图这时有些担忧的说道:“其实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主公,若是皇上让主公接手枢密院,主公必然深陷政治风暴的最前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