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娇娇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太子……”

“还不嫌丢人?”楚韩州脾气本就不好,只是对于自己的这个妹妹比较的宽容罢了,此番也忍不住的怒斥道。

若不是碍着这么多的人在场的话,怕是早就发火了。

李拓及时的打了圆场,朝着身侧的左迁道:“把楚姑娘送回去。”

左迁拱了拱手。

楚娇娇自然是不好忤逆兄长的,所以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孟妤:“……”她觉得楚韩州现在很想把自己给宰了。

人一走,七叶这才急急忙忙的去找大夫了。

孟妤无辜的看着众人,无奈的道:“非我所愿。”

她也不明白为何楚娇娇非得喜欢自己,何不像梵樱公主那样呢?

楚韩州神色冷冰冰的,语气也不那么友善,“你无辜,你当然无辜了。”

孟妤蹙眉,她是真的不想和人吵架的,尤其是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情,可楚韩州这个人说话总是带刺的。

“皇后为何见你?”李拓看着二人剑拔弩张的姿势,只好打圆场。

楚韩州看在他的面子上,自然是不好再多说一些什么的了。

今日皇后突然大驾光临本就蹊跷,如今又在质子府待了这么久,岂不是让人怀疑。

孟妤吃痛的拖着手,让凉月去准备茶点招呼着几人坐下。

沈廓忧心忡忡的看着她,暗暗的攥紧了拳头又不好越界,气氛有些诡异的尬尴,偏偏孟妤还不知情,直到大夫来给她接骨这才好了不少。

大夫一脸头疼的看着她,“殿下这手臂一时半会的怕是动不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您得好身休养才行。”

这好端端的怎么总是受伤呢?

孟妤微微颔首,“多谢。”

大夫简简单单的给她包扎了一下,直接给固定了,三人却各忙各的。

楚韩州一直欲说还休的,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碍着李拓的颜面又不好直接开口,只好耐心的等待着。

大夫离开之后,这才言归正传的。

“王爷对皇后怎么看?”孟妤正眼看向他。

李拓凝神了片刻,皇后这个人他了解得并不多,记忆里面皇后似乎也没什么太多比较让人印象深刻的事情,儿时在皇宫的时候,唯一的印象就是皇后很喜欢跳舞,闲来无事就是跳舞,能够一直立足于皇后的位置靠着的不过就是宇文铎罢了。

他神色淡淡的,抿了一口面前茶,这才不紧不慢的道:“她是宇文铎的人,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孟妤笑了笑,还真是知己知彼啊!

章如言也是这么说的。

她说:“在这个地方,本宫谁也不信,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和本宫的目的是一样的,你想杀他,本宫也想杀,可这些事情,本宫不希望你告诉襄王,皇上的意思。”

孟妤不明白,晋文帝到底在下一局什么杨的棋了,她只觉得面前的棋盘越发的迷雾重重,难以看清楚对方的套数。

晋文帝为何非要瞒着李拓呢?

她楞是百思不得其解。

“有何不对的?”李拓见她不说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敞开的窗户外吹来了一阵阵的花香,那屋檐下的一簇簇的茉莉花芳香四溢,趁着忽而大起来的风吹了进来,卷了几朵不经意间落在了孟妤的肩膀上,颇有几分飘飘若仙的姿态。

看得他有些失神。

孟妤并未察觉,而是温吞的道:“皇后不过是来问本宫一些学术问题罢了,王爷不必担心,不过……楚大人还是要提醒提醒楚姑娘才行。”

“她喜欢你。”

李拓脱口而出。

沈廓:“……”

孟妤:“……”

楚韩州眉心跳了跳,“娇娇年纪小,不懂事,你以后对她冷漠一些就是。”

“楚大人!”孟妤听着这个语气有些不乐意了,没好气的道:“我好歹也救过你妹妹,也不曾得罪过你,何时惹得你如此不痛快了,让你这般的冷言冷语。”

“娇娇喜欢你,你让我怎么对你?”楚韩州气不打一处来,这事情闹得他心烦。

那丫头被宠惯了,母亲也是,压根不知道事情的轻重,一味的宠溺。

且不说面漆的人是不是女子了,就算是真的商洽太子,他也不会同意的。

孟妤:“……”

她不好再纠结这个问题,简简单单的把最近的一些事情和他们叙述了一遍。

直到外头有人前来寻楚韩州,他匆匆忙忙的离开,一下子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人了。

“商洽皇上要立储了。”李拓突然的开口道。

公孙长堰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他一立储是打算把谋朝篡位的这个罪名灌在公孙行止的身上,到时候各种谩骂的声音就会随之鹊起。

孟妤微微一愣,“公孙瑾?”

那个挖心换心的公孙瑾?

李拓点了点头,他们得到的消息是这般的。

晋阳的暗探在商洽的邵安城内,有些风吹草动都会及时的飞鸽传书到达晋阳的,这是他最近得来的消息。

不过具体的情况尚未可知,他们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下一步打算如何做?”李拓问道。

一旦公孙长堰立储,孟妤就是一个废人了,晋阳不会留着一个废物的,文武百官也好,父皇也好,她的下场要么死,要么终身留在此处为晋阳所用。

事态发展太快,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公孙行止用了短短数月的时间,将左忽烈一举拿下,足以让商洽的江山抖上三抖的了,公孙长堰如何不怕?

他自然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孟妤面色沉重,以至于李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没在意,心神重重的握紧了手。

……

青州郊外,长长的一条河水畔。

两个男子高骑在骏马上,此时柳树成荫,阳光灼热,河水潺潺,四周倒是进进出出的不少人,大多是步行的。

先前房云翼折回的时候,更是举步维艰,而他们这一路也是艰难险阻。

“殿下!”高栾侧目砍了一眼旁边的人。

公孙行止若有所思的盯着不远处的城门,这一路上青州的一些情况没少听说,青州藩王,邹氏,邹苍海,可是最难缠的一个,又擅长一些歪门邪道,并不好对付。

“走进去吧!”公孙行止斟酌了一瞬,翻身跃下马,青衫撩起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

高栾也随着跳下来,老老实实的跟了上去。

此番公孙行止戴着面具所以面容瞧得不真切,手中拿着萧泊文时常把玩的折扇,分别时萧泊文语重心长的嘱咐,让他扮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公子哥。

高栾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殿下的这一副样子不由得拧紧了眉梢,风流倜傥属实不大适合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