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几人回到镇远侯府的时候气氛沉默下来了,李拓懊恼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李殊!”

夏邑蛟吓得魂飞魄散的,战战兢兢的开口,“王爷……,本侯已经派人前去寻找了,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的。”

“侯爷倒是淡定啊!”楚韩州咬牙切齿的讥讽道:“太子好歹也是你的外甥,没想到镇远侯就这么淡定。”

夏邑蛟急切的说:“楚大人明察,本侯比任何人都要担心太子的安全。”

沈廓抿唇不语,今夜之事的的确确是他们的疏忽,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个样子的,当真是机关算尽,最后却被人来了一招瓮中捉鳖啊!

也不知到底是不是皇上默许的,亦或者是……

“王爷,不如由我前去看看吧!”沈廓心中放心不下,“我带人前去再找找,太子若是出事了,王爷也不好交代。”

私心而言,他也想去找一找公孙行止的。

李拓也只能答应了,当务之急无论如何都要把公孙行止给找到,如若不然的话,回到金城,文武百官必然是会逮住这个事情来咬他一口,参他一本的。

沈廓趁着夜色就带着一批人离开了,夏邑蛟大气也不敢出,虽然他直到那个太子是假的,但是他也不敢说,如今晋文帝和他这个外甥可谓是将他逼上了死路,他若是说的话,到时候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这般想着,夏邑蛟只能选择做一个哑巴了。

狠狠的咽了咽口水,不安的攥紧了手。

后院这边,当高栾把这个消息给带来的时候,萧泊文和纪子瞻差点没直接跳起来。

萧泊文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屋内来回走动了许久,“你怎么也不拦着殿下?”

“拦不住,”高栾后悔莫及的道:“当时殿下跳下去我没反应过来。”

“好了,咱们先去看看吧!高栾殿下水性如何?”纪子瞻最先冷静了下来。

高栾点了点头,“殿下的水性还不错,可是我担心……”

“既然如此,那就证明殿下是有把握的,你带人去看看,这边我和三公子还得守着,以防万一。”

高栾颔首,“有劳二位了。”

这样一夜注定是彻夜难眠的,李殊出手过于狠辣了,一次性就派出来了这么多的人,摆明了就是不想让李拓生还的,甚至还打算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在他们出发的时候,李殊就开始部署了的,李拓的存在对于他而言太过于危险,尤其是每次他打胜仗归来的时候,他都总害怕自己的地位受到胁迫,如今好不容易逮住机会了,自然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李拓在晋阳的名声很高,他若一死必然战争四起,而那时他再派出自己的人,立下赫赫战功,自然稳坐太子之位了。

至于公孙行止,他早就瞧的不顺眼了,死乃是迟早的事情,只是让他死得太便宜了,心中难免有些不甘。

灯红酒绿的飘香院内,李殊醉生梦死。

“公子,来喝一杯么!”

“好!”

直到一个黑衣人前来在他耳畔嘀咕了几句之后,他摆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下了。

随后表情严肃了起来,“当真?”

“殿下放心,此番咱们派出了数百名高手,就算是襄王再武功高强,也会精疲力尽的。”黑衣人拱了拱手道。

旁边的李沧听了这一番话之后不由得担心了起来,有些害怕的嘀咕着道:“皇兄,此事若是被父皇知道了的话……”

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死的。

父皇最讨厌的就是兄弟之间的自相残杀了,几年前三皇兄和六皇兄起了争执,二人大打出手,而且是因为一个女人,从那以后二人就被流放了,直到如今都还没有回来。

李殊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此事你不说,我不说的,谁会知道,父皇就知道安于现状,殊不知此番商洽已经内忧外患了,若是我们借助这个机会一举进攻的话,到时候整个商洽不还都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么?”

十三州,尽在他的手中。

李沧本还有些担忧的,可是听到这一番话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鼓舞,当下态度就发生了改变。

二人把酒言欢起来,在此处醉生梦死。

却不知他今日所作所为,给他带来了灭顶之灾。

……

一夜的光阴很快就过去了,孟妤悠悠转醒的时候是在他的怀中。

公孙行止抱着人走了几个时辰,这才徒步走回了城内的,却暂时没法回去,只好随便的找了一家客栈,亲历亲为的给她把脉,抓药。

“殿下!”她迷迷糊糊的呢喃着。

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都快被水淹死了,没想到他出现了。

公孙行止身子绷紧,将手中的药给放下,小心翼翼的把她给扶起来,“阿妤别说话,一会我带你回去。”

“殿下,你不能和我一起回去的,”气若游丝的望着面前的人,“会被……”

“阿妤,不会的,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本宫带你回冀州,哪里不会有危险的,不去晋阳了,本宫不怕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他匆匆忙忙的打断了孟妤的话,抓住她的手,眼底阴骘疯狂。

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他从未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可昨夜他怕极了。

“可是殿下……我若不去,两国开战,血流成河,商洽这么多的百姓怎么办呢?”她何尝不想一走了之,待在他的身边呢?

可不行啊!她喜欢的人是商洽的太子,是一国储君,他的身上有着千斤重的担子。

“阿妤,你要本宫怎么办?”他苦涩的笑了笑,垂眸望着她,“他们要杀的人是你,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殿下……”她抓住他的手,眼神坚定,“夺了并州吧!我陪着你,你生我生,殿下会是一个明君的,商洽需要殿下,就三年而已,我能保护好自己的。”

昨夜的事情虽然惊心动魄,可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她向来不喜欢伤春秋。

商洽已经四分五裂了,不管是公孙离也好,公孙瑾也罢,他们都不适合那个皇位。

若是她一走了之了固然很好,可那将是血流成河的代价。

他将人拥入怀中,声线颤抖,眼睫抖动着,“阿妤……你是本宫求来的对不对?”

是他跪在佛前十多年,一边超渡亡魂,一边压抑自己。

佛见他苦,特意送来的。

有滚烫的泪水,落入她的脖颈间。

她抬头,眼眶湿润,含笑着回应:“对,阿妤是为殿下而来的。。”

能得你这般对待,孟妤死而无憾了。

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身边无亲人,无好友,虽身居高位却万般无奈。

高处不胜寒。

他不去就山,山却来就他。

若是一场梦,那也该给你一个完美的结局。

------题外话------

今天四千,明天六千,以此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