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妤傻傻的看着他,瞬间红了双眼,“殿下他……”

“殿下一切安好,姑娘大可放心。”江玉低声道,声带严重受损所以声音也很是难听。

听到他的话,孟妤松了一口气,忽的笑开来,“那就好。”

江玉轻轻的点了点头,倒是没想到殿下身边还有这样的人,刚刚才他险些就将对方误认为殿下了。

正当她打算问问公孙行止的情况的时候,外头一阵脚步声响起,是巡逻的士兵,隔着房门敲了敲,“太子殿下,刚刚才似乎有人潜入质子府,殿下可安然?”

“本宫无碍,”孟妤变了声音,沉声道:“本宫困了,别扰了本宫。”

外头的士兵这才离开的,又继续巡逻了。

孟妤一脸担忧的问道:“前辈是一个人前来的?”

江玉点了点头,“晋阳局势复杂多变的,不比商洽好到那里去,姑娘一切小心,在下前来会守着姑娘的,在此期间姑娘若是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来寻在下的,到时候拿着这个东西前去一家名唤灵渊阁的地方便是。”

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腰牌递给她,孟妤接了过去点了点头。

“殿下他……他怎么样了?”孟妤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好多话都想问的,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江玉看出了她的为难,安慰道:“姑娘不必害怕,殿下未曾怪罪姑娘。”

如若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他前来的。

在晋阳他们也是有人的,必要的时候将她救走便是。

得到他的回答孟妤这才松了一口气的,眼瞅着外头的时辰不早了,又怕被人给发现了,江玉交代道:“姑娘改日写一封信,在下好托人送去给殿下,报个平安,殿下他很担心姑娘。”

孟妤低垂着头,轻轻的应下了,又不忘提醒道:“前辈下次前来不必迷晕这两个丫头,她们是我从商洽带来的。”

江玉警惕的看了二人一眼,表情复杂的点了点头。

趁着外头无人,江玉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一番之后,这才从窗户处溜走的。

他武功不错,但是质子府戒备森严,他也是摸索了好几日这才敢前来冒险的,可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

孟妤盯着他离开的方向攥紧了手中的腰牌,她得争取到一定的自由,这样才方便和殿下联系。

旁边的七叶和凉月很快就苏醒过来了,二人不明所以的看向坐在床榻上的人,七叶如临大敌吓得直接扑过去,“公子你没事吧?”

孟妤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刚刚才来了一个人,是殿下派来的人,他不知道你们是我的人。”

二人面面相觑,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也觉得高兴。

如此一来的话,公子的安全也得到了保障。

而因为江玉的到来,导致她彻夜难眠,第二日被七叶唤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一睁眼就是李拓那一双鹰眼死死的盯着她。

吓得她直接一个鲤鱼打挺的坐直了身子,狠狠的咽了咽口水,裹紧了被子,嘴角扯了扯,表情很是不自然的问道:“王爷……这一大清早的这是……”

“太子可是忘了,那日在宣义殿上答应父皇的事情?”李拓倒也不在乎她这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轻飘飘的道。

孟妤蹙眉,有些纠结的开口,“下次王爷直接让人来传话便是,也不必亲自前来。”

这得亏她留了一个心眼,每时每刻都注意着易容的,要不然的话迟早要穿帮的。

李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不解的反问,“不是太子让本王时时保护的么?”

孟妤:“……”

半个时辰之后,她让七叶帮自己折腾好,换了一身绛紫色的衣衫和斗篷,这才走出了房间。

李拓斜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将人带着离开了质子府,她的活动范围受到限制的,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自由出入的,得想法子争取到才行。

“今日只有父皇一人和本王,太子那日说过的话可莫要忘记了,若是太子不能制出细盐,到时候本王可要担了一个欺君之罪。”李拓扫了扫衣衫上的风雪,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来。

孟妤裹紧了斗篷,手里面还捧着一个汤婆子,对此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反问道:“若是本宫做出来了呢?”

李拓蹙眉,总觉得这人又要给自己设圈套了,干脆闭嘴不说,佯装假寐。

孟妤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王爷为何不说话?”

“太子说话弄虚作假的,本王可不敢和太子交谈。”

孟妤:“……”

一路无话,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因着今日休沐,所以晋文帝这才有时间召见她的。

风雪很厚,马车碾过其中发出暗哑的声音,很快就抵达了皇宫。

饶是她有心给李拓挖矿,对方不说话她也没撤的,只是是不是的激将法一下。

偏偏李拓不吃这一套。

也是,征战沙场的将军,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怎么可能中激将法呢!

“太子不累吗?”走在皇宫的道路上,李拓终究是没忍住的扫了她一眼,“这一路上太子滔滔不绝的说了许多。”

孟妤笑得轻松,悠悠的道:“都说襄王惜字如金,本宫能得王爷几句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又怎会嫌累呢?”

李拓冷笑不语。

这个公孙行止对他很是好奇,不!准确的说,更像是一个怂恿者,怂恿着他谋朝篡位,大逆不道,以权谋私。

偏偏还说得那么的道貌岸然。

“这晋阳的皇宫就是非同寻常啊!”孟妤望着这一路的风光,和一个个害羞带怯的朝着李拓抛媚眼的宫女忍不住的感叹了一句。

李拓的威名不仅仅是在晋阳内,在商洽也是人尽皆知的,战场上的人最怕的就是和他对上,此人用兵如神,自是惹得不少闺阁中的少女爱慕的。

哪像她的殿下,就是一个金屋藏娇的美人,嫌少有人见过庐山真面目,只知道他姿色过人,郎艳独绝,画像也不及其真人来得震撼。

李拓没有回答她的话,衣袂上落了些许白雪,一张脸阴沉沉的,带着人往御书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