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的日子,宾客并不知晓公孙行止的情况,只是觉得这前朝太子也算是痴情了,这女子都已经这般样子了,居然还能将人娶了。

前院热热闹闹的,可后面却不怎么太平了。

萧柏文和纪子瞻一路跟随着公孙行止来到了祁王府后的一处凉亭内,他扑通一声半跪下去,神色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理智一点点的开始消散,让人看着都为之心惊。

“阿妤,阿妤!”他瞳孔不断的转变着色彩,可空中始终在呢喃着一个名字,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阿妤!”

“殿下要好好活着。”

“我喜欢殿下,很喜欢很喜欢。”

脑海中闪烁着她的笑脸,还有那密密麻麻的书信,情绪间的转换不断的撕扯着他,手臂上青筋在飞速的暴涨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血管爆裂而亡。

“殿下!”纪子瞻担忧的想要上前,却被他厉声呵斥住了,“不准过来。”

“呃!啊!”他痛苦的悲鸣,吓得枝头觅食的飞鸟四处乱窜。

华灯初上,红烛摇曳,充满着喜气色彩的洞房安安静静的,高栾和七叶则是在外头守候着,心里面七上八下的。

正当高栾忧心殿下安慰的时候,屋檐上飞下来了一个人,一袭黑衣,笑得不怀好意。

“谢怀安?”高栾自然是认得此人的,先前接到公孙离的命令前来帮助殿下的人,他拔剑,“你想做什么?”

谢怀安拍了拍手,指了指他身后的房间,“你屋内的人,在下要带走。”

“做梦!”高栾拔剑飞身冲了过去,和他招招致命。

谢怀安不骄不躁的应对着,可明显高栾占了下风,不及他,七叶见状心中大惊。

“七叶,去找人。”高栾很有自知之明的朝着她怒道。

谢怀安冷笑一声,飞起就是一脚,将人踹飞砸在了旁边的假山上,目光犀利的落在了七叶的身上,身影迅速的移到她的面前直接将人给打晕了,“来不及了。”

随后他大步流星的走进屋内,望着床榻上的女子有一瞬间的失神,定定的看了好一会,缓缓走近,扯了扯嘴角,“难怪这么多男人都想要你,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

可孟妤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谢怀安也顾不得太多,将人打横抱起就离开了房间。

高栾强撑着起身,嘴角都是鲜血。

可谢怀安却懒得和他再过多的纠缠,轻蔑的笑了笑,抱着人飞上了屋檐起起落落间消失不见了。

直到人走了,这才惊动了前院的人,萧阁老和纪老将军目瞪口呆,“这……这人怎么又出事了?”

“纪老将军快派人去追,我去汇报殿下。”高栾支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朝着二人嘱咐道。

纪老将军闻言立刻去派兵了,齐王得知此事再也坐不住了,和长子邹忌慌忙的遣散了宾客。

这边的高栾赶来的时候,公孙行止已经彻底的失去了理智,正打算和萧柏文二人动手的时候,却听见高栾的一阵声音响起。

“殿下,孟妤被公孙离的人劫走了。”

高栾面色虚弱,嘴角带血,扶着一棵柱子站稳,满是自责的看着他。

那站在风雪中的人手微微一顿,紫色的瞳孔变得复杂起来,他扭过头来,重复着他刚刚才的话,很快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追了出去。

“怎么回事?”萧柏文揉着脖子看向高栾。

高栾噗的一口鲜血吐出来,体力不支的道:“去帮殿下,孟妤……”

“高栾!”可任凭二人再怎么叫唤高栾也昏死过去了。

谢怀安劫走孟妤是收到了公孙离的来信,可青州城现在戒备森严,他带着一个人也不好走出去,只能将人暂且放在了安身的院子里面,屋内的陈设都还算的上是淡雅的,这么一个好地方他可是寻了很久的。

此处部署的人见到他回来颇为震惊,再瞧见他怀中的女子更是争先恐后。

“将军,不如让我们看看这如今名满天下的女子长什么样啊?”

“都给老子滚开,”谢怀安瞪了他们一眼,骂骂咧咧的道:“你以为她是谁,她可是太子心心念念的女人,要是出了事,你们可担待不起,还不滚?”

众人只好退下不敢再逾越了。

谢怀安抱着她将人放在了房间内的矮榻上,半蹲在她的面前打量起来,这女子确实美貌,他也听到不少关于她的事情,不得不说也算得上是一个奇女子了,只身一人深陷敌营,更是将晋阳搅弄得鸡犬不宁。

“书上说的没错,自红颜皆薄命,像你这样的,疯了也没什么不好。”谢怀安嗤笑一声批判道。

红色的烛火落在她的脸上,使得人越发的姿容绝艳,额头上的梅花像是活了一般,让人不受控制的想要去接近,占有!

怪不得!

谢怀安啧了一声,施施然的起身拂袖而去,在他转身之后矮榻上的女子微微煽动了一下睫羽,像是熟睡中的蝴蝶被人惊扰到了一般。

院子内都是训练有素的暗卫,全都是他身边的人,此一行收获倒是不少,不过……殿下如今和公孙行止是难免一战的。

若是没有劫走此女子的话,倒也不至于如此,可如今将人劫走了,怕是两边会迅速的开战,到时候到底谁更胜一筹,整个天下的人都在看着。

安排好一切之后,谢怀安便回了房间休息,却也不敢掉以轻心,所以都是半睡半醒的,以此确保安然无恙。

院子内数十个暗卫换着巡逻,时不时的絮叨着一些话,都是关于屋内女子庐山真面目的。

雪突然大了起来,洋洋洒洒的将青砖瓦再一次添了一层白,甚至把挂在山楂树上的灯笼都给覆盖住了。

而这个安详只持续了两个时辰不到,紧闭的大门被人一剑劈开,来人卷着寒气,一身杀气仿若自寒冰地狱而来的一般,虽只是隔朦朦胧胧的光线却也足够叫人心中犯怵了。

他一袭红衣,风过而起,手中的长剑泛着冷冷寒光。

“谁?”

众人拔剑防备,却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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