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委屈一点,载我手里好不好?”

她有些挫败,望着他沉默不语的样子,手突然就失去了力量,无力的就要垂下,却被人给扣住了。

酒量本就不好,此番也不过是酒壮怂人胆罢了。

内心压抑了许久的话才敢说出来的。

原本就平静的宴席更加的安静得诡异,视线全都落在他们的身上来。

他与她十指紧扣,眼底情绪汹涌澎湃,极力的克制住自己,声音清冽穿过夜晚的春风落入她的耳畔。

“好!”

她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下来了,眼眶红红的跟兔子一样。

他施施然的起身,将人拉起撞进怀中,朝着主位上的镇远侯看去,“侯爷,在下先行告辞了,这位姑娘喝醉了,在下送她去休息。”

镇远侯有些茫然的看着这一幕,为何觉得这二人认识??

李拓他们也是有些疑惑的,却未曾阻止。

可不知为何,总觉得那女子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见过,尤其是她喝醉的样子,有些熟悉。

公孙行止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就离开了此处。

镇远侯如梦初醒的赶紧让管家给其安排住处,深怕人溜走了。

纪子瞻后知后觉的朝着萧柏文看去,随后就要起身,却被萧柏文给阻止了,后者朝他摇了摇头,“公子有分寸的。”

在镇远候府下人的带领下,他将人抱着回了房,管家小心谨慎的道:“公子可还需要什么?”

“不必!”公孙行止扫了他一眼,转身一脚将房门给关上。

管家:“………”

他欲将人放在床榻上,却被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二人僵持不下。

孟妤抬起头来,双眼迷迷瞪瞪的看着他,抬手摘掉他脸上的面具,脸颊红彤彤的,视线涣散,“殿下!你别生气好不好?”

他垂眸望着她,一下子就撞进了她迷离的眼中,积压的思念和情绪汹涌而出,眼尾处像染了胭脂红,渐渐的爬上来,一下子将双目给吞噬,声音都在颤抖,“那你要不要哄哄本宫?”

“殿下喜欢我吗?”她手指拂过他眉梢眼角,总觉得不真实。

这人生得可真好看!像挂在画上的神仙。

齿编贝,唇激朱,眉远山,眼含星,世上再无他这般乱人心弦的人。

他将人往怀中抱紧,眼睫轻颤了一下,掩盖住了眼底的情绪,还未答话,怀中的人已经醉得闭上了双眼。

他沉默良久,春风从窗杦外吹进来,这才使得他清醒过来,将人放在床榻上,坐在床边借着微弱的烛火目不转睛的瞧着她熟睡的模样。

……

前院这边,他一走,镇远侯的计划自然是没法照常进行了。

他本意是想让这几个人把襄王他们带到冀州去的,如此一来他就能一网打尽了,指不定还能将其收服。

公孙行止的离开,使得众人没多大的兴趣了。

李拓也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很快这个宴会就不欢而散了。

镇远侯将人请去了书房。

李拓坐在一张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手指,勾了勾嘴角,“侯爷对今日的事情怎么看?”

镇远侯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为难的啧了一声,“王爷,此事本侯也不知道啊!这些人分明是第一次前来的,那个女子,本侯也未曾见过,不像是并州人士啊!”

“本王给你三天时间,将人查清楚。”李拓施施然的起身,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夏邑蛟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点头哈腰的把人给送走,很快又将管家给叫来。

他得准备好接下来的事情才行,儿子还在别人手中,自然是要低人一等的。

李拓离开了此处就回了后院,很快沈廓和楚韩州就迎面而来。

三人对视一眼,楚韩州频频皱眉,“这事情有些古怪,王爷,咱们要不要……”

“先不急,暂且看看再说,言和去查查那个女子的来历,以及这个孟玉楼到底是何方神圣。”李拓摆摆手阻止了楚韩州的做法。

沈廓闻言微微颔首,“我明日就去看看,时辰也不早了,王爷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太子呢?”李拓走了两步又道。

“已经睡下了。”楚韩州搭话。

他点了点头,也没在过问,毕竟镇远侯和人已经见过面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晚风很凉,本就才四月的天,一到夜间就多了些寒。

水榭兰亭,庭院深深。

丑时的时候,孟妤的酒醒了大半,悠悠转醒间,映入眼帘的乃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此番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二人十指紧扣,她眨了眨眼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公孙行止凝视着她,“醒了。”

话语很平静,她没来由的心虚,却还是点了点头。

面面相觑,她手心都是汗水,语无伦次的开口,“殿下,我……”

他眼中卷着不明的情绪,没等她继续下去,就开口打断了,“阿妤?”

“嗯?”

他一脸真诚,指腹落在她的脸上,倏忽间俯身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因为紧张而咬紧的下唇,“本宫想亲你。”

孟妤:“………”

“能不能亲了,再说话?”他神色真诚且严谨。

殊不知刚刚才,在孟妤熟睡的间隙,他还特意的将随身携带的笔记拿出来温习了一番。

那些话本子上,所为重逢皆是你侬我侬,耳鬓厮磨。

可他觉着那样不行,名不正言不顺,委屈了他的阿妤。

可却想和她亲近,应当是不过分的?

孟妤脑子乱乱的,却还是点了点头。

下一瞬嘴唇就被人给吞噬了,同样紧张的人不仅仅是她,紧扣的手满是汗水,她呼吸被掠夺,气息交织在一起,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喘息。

不知不觉中,她被人给抱了起来,坐在了他的腿上,原本还生病的身体滚烫得吓人,这么一折腾整个人都有些软弱无力的靠在他的怀中。

“阿妤,本宫很生气,”他将人抱紧,语气温凉透骨,却隐隐带了几分的胆怯,“你不听话,以下犯上。”

“可你一说话,本宫就气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