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快起来吧,你身子骨一向不好,体弱多病的,”皇后的目光在孟妤的身上停顿了不到片刻,随后和蔼的走向旁边的公孙行止,伸手把人搀扶起来:“本宫听说则儿送了你一个贴己的宫女,想来便是她了。”

跪在地上的孟妤抿唇不语,她和这个皇后见了不过几次罢了。

这个女人看着无害,和蔼可亲,可话里行间都是透露着若有若无的野心,再甚者从秋嬷嬷那处套来的一些话,足以让她面对这个皇后了。

公孙行止眼神淡淡的从她身上扫过,不咸不淡的朝着皇后解释道:“是很贴心,昨夜犯了些事情,这才罚她跪了一夜。”

皇后眉梢一挑,很快就淡定自若下来了,朝着旁边的孙嬷嬷挥了挥手。

后者心领神会的将地上的孟妤搀扶起来。

孟妤感激的朝着孙嬷嬷道谢:“多谢嬷嬷。”

身上的伤口扯开来,有些生疼,她强忍着不啃声,尽量的表现出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来,眼神还是不是的朝着皇后那处瞄了一眼,营造出一种“我有苦,但是我不说的假象。”

她本就是公孙则送来的人,光明正大的送过来的,众所周知。

她在此处被人受欺负,不就是在打大皇子和皇后的脸面么?

皇后笑盈盈的走了过去,一把拉过她的手柔声开口:“本宫知道太子一向性子冷,也不喜热闹,可难得有这样心灵手巧,机智的丫头。”

这一番夸奖实在是把孟妤吹嘘得有些飘飘然了,转念一想只觉得自己有被羞辱到,瘪了瘪嘴,有些不满。

然而这一系列的小动作都被公孙行止尽收眼底了,他勾了勾嘴角,看出了她的不满。

原本应该压抑的场面因为她的表情而变得没那么无趣了,而皇后则是一门心思的给孟妤洗脑。

“昨日的事情本宫也听说了,”皇后眉眼含笑的看着她,眼神不明:“太子这般的看重你,你如此的不知分寸也不好,可要好生的伺候殿下才是。”

“奴婢知错,奴婢一定好好的服侍殿下的。”孟妤低眉顺眼的样子看得人心中安定了不少。

而皇后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好拿捏的人了,今日前来无非就是为了给她撑腰的。

就是要告诉旁人这人是她的,一国之母那里容许别人在自己的头上耀武扬威呢?

只要这人成功了,那么她的儿子不就是太子了么?

“本宫觉得这小丫头甚好,太子若是喜欢不如抬做个侧妃?”皇后灵光一闪,提议的看向公孙行止。

原本还洋洋得意的某人彻彻底底的傻眼了,猛的抬起头来,不敢相信的看着皇后。

侧妃一点也不好,到时候她可走不了。

而且……就她这样子做太子侧妃,皇后就是羞辱人也不带这么羞辱的啊?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下来,孟妤如临大敌的跪了下去,双手趴在地上:“娘娘抬举了,奴婢只不过是个奴才而已,那里配得上殿下的侧妃,能够跟在殿下的身边已经是修来的福气了,断然不敢痴心妄想的,还请娘娘收回成命。”

公孙行止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他是期待着孟妤的回答的,可这个回答他很不满意。

眼神中的温度一下子就冰了下来,皇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又瞥了一眼公孙行止的表情,笑着打圆场:“瞧你吓的,本宫也只是说说而已,这事还得太子点头才是,太子虽喜你,但也不是那么不懂规矩的。”

毕竟是皇室血脉,就算是侧妃那也也该是出身名门的,皇后就算是再不喜欢这个人,也断然不敢拿着这样的事情开玩笑的。

公孙行止抿唇,眸色深深,笑意不达眼底:“娘娘说得是。”

“本宫给太子带来了一些东西,也给豆芽添了几件新衣,豆芽可要好好的伺候殿下才是,可别丢了大皇子的脸面啊!”皇后这一次是亲自把人搀扶起来的,这话意味深长,孟妤如何听不出来呢?

而公孙行止自始至终都作为一个旁观者似的瞧着这一幕,未曾邀请皇后进去,就这么僵持着,直到皇后自己自讨没趣的离开。

很多事情她不用说,送来的东西,和她本人亲自前来走了这么一遭之后,但凡不傻的人都看得出来皇后的意思。

孟妤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有了皇后亲自出面很多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瞧着她离开的背影,孟妤这才松了一口气,神情焉焉的转过身去就对上公孙行止那不太痛快的眼神。

经过昨天的一顿毒打,已经跪了一夜的过程她早就筋疲力尽了,又对付了皇后,此番早就虚脱了,却还是强撑着身子踱步走向他,强颜欢笑的开口:“殿下,奴婢现在有些不舒服,等奴婢好了,再和您解释。”

她那满是伤痕的小手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袖,牵强的挤出一抹笑意来。

公孙行止看着她的样子眉头紧锁,下一瞬人直挺挺的倒在了他的身上。

身子猛的朝着后面踉跄了一下,公孙行止心中一惊:“阿妤。”

可没有人回答他,怀里面沉甸甸的。

高栾见状及时的走过去,作势要将孟妤拖进去,谁曾想殿下一个冷冰冰的眼神朝着他社了过来,自己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朝着殿内而去了。

“殿下要不要叫太医?”高栾跟在他的身后询问道。

“你觉得呢?”公孙行止眼神一冷:“还不快去?”

这若是寻常的话他断然不会去叫太医的,可此番皇后来过了,就算太医来了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看在皇后和大皇子的面上对孟妤厚待几分。

高栾急急忙忙的就去唤太医了。

床上的人额头滚烫,身上都是淤青,孟妤强撑着一口气把皇后对付走了这才晕到的。

她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紧紧的揪扯着被子,表情很痛苦,扭曲在一块,喃喃自语着,他也听不清楚,下意识的侧耳倾听。

“疼,好疼。”

公孙行止面色一凝,不顾礼仪的将被子掀开来,扯开她的衣裙就瞧见了那触目惊心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