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茶的味道确实非常的不错,但是孟妤的泡茶技术就要另当别论了。

也不怪李拓嫌弃,七叶和凉月也是这么觉得的,只是顾忌着公子的面子未曾说出来罢了!

她也没生气,只是笑了笑,杏眼弯了弯在熹微的阳光中显得格外灿烂,他斜眼望去,不知怎的心脏被人给击了一下。

“宇文铎的事情你安排得如何了?”李拓问道。

如今的质子府大半都是她自己的人了,这一点他也是知道的,却也是默许的,只要她不做出有害晋阳的事情来,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且若是对方都用她自己的人,不用他的人,又何必去阻止呢?还为自己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这件事情还得看王爷怎么配合我了,演戏也需要观众才行,既然是论学术,那么自然是需要不少的文人才子,那日的动静我希望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能够让宇文铎自顾无暇,分身乏力。”孟妤言归正传的正色道。

丞相府很大,若是没有足够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探究到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

宇文铎再怎么小心翼翼也不可能滴水不漏的,这就是她的突破点,只要顺藤摸瓜,罪名昭昭之下,由不得他垂死挣扎,古人有云擒贼擒王,只要宇文铎落网,其余的都不在话下,以晋文帝的手段完全能够将其给的羽翼给折断了。

眼下她是唯一一个有可能也是有理由和宇文铎过不去的人,晋文帝和李拓一旦有动静都会被宇文铎给注意到的。

而她不一样,作为一个名义上的质子,行动不便不说,而且身在敌营,压根就没有任何的机会,是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的,要不然的话那日宇文铎也不会被她三言两语给说服了的。

心中百转千回,可表面上却淡如菊,“能否请王爷帮个忙?”

“你说!”李拓点了点头。

“质子府有太子的眼线,还得麻烦王爷给处理掉才行!”孟妤微微一笑道。

她也是这几天才发现的,好在她们行事都是比较小心翼翼的没有让对方看到什么把柄,不过这个人还是要极快的处理掉才行,以绝后患。

七叶和凉月会武功,能够保护她,可难免有疏漏的时候。

万一再像上次一样,李殊逮住无人在的时候掳走她,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如今她输不起,每一步都得赢,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李拓点了点头,“可以,本王会处理的。”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大多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情。

直到未时三刻,李拓这才打算起身离去,可走了两步之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来道:“那日你做的菜豆腐卖了不少的钱财,本王还未曾问你打算如何处理。”

那东西确实不错,味道很好,最重要的是简单容易做,很适合推广的。

孟妤有些没料到,这些日子太忙了,以至于都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她沉默了一会这才道:“这东西很简单做的,王爷若是觉得可以的话,往后不成功的蔬菜都可以拿来利用,还能够做成小吃,价格也不贵,赚取的钱财王爷还可以做旁的用处。”

“你不打算要?”李拓诧异的转过身来,“这是你的东西,你为何不要?”

“王爷,取之于民,而用于民。”她笑道。

李拓楞了一瞬,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属实不大明白为何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女会有这么大的觉悟和格局,哪怕是全晋阳的大家闺秀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个女人,还真是叫人看不明白,看不透。

他沉默了好一会,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她还沉浸在喜悦当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内心是雀跃的。

人刚刚一走,凉月就端着一盘做好的点心送来了,“公子这是奴婢刚做的冰糕,您尝尝。”

孟妤随手捏了一块尝了尝点了点头,又嘱咐道:“凉月这几日你和七叶帮我砍一些竹子吧!我有用。”

凉月微微颔首。

而对于讨论学术这件事情,宇文铎是反对的,谁曾想李殊那个傻子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了。

“李殊这个废物。”宇文铎这几日都闷闷不乐的,心情极度暴躁之下就借助这天牢里面的犯人来出气,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鞭子,龇牙咧嘴的,一边大声谩骂。

那些守在外头的狱卒听见一阵阵的惨叫声也不敢进去,只好战战兢兢的离得远远的。

毕竟谁都不敢招惹宇文丞相啊!那不是在自寻死路么?

宇文延在旁边站着,表情平静,也觉得李殊是个蠢货,居然会替父亲答应这样的事情来。

而被五花大绑的犯人浑身都是血,不断的惨叫,疼得直接晕过去了。

就在他打算叫人泼水弄醒的时候,牢房外面传来了一阵急速的脚步声,宇文铎这才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疾风站在了牢房外,表情严肃给拱了拱手道:“相爷,质子府并没有任何的动静,公孙行止并未出过质子府,倒是襄王和沈廓经常去看望他。”

他们的人监督了质子府数日并没有发生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那个太子终日就是晒晒太阳,种种花,最多就是在院子里面溜达一圈。

宇文铎丢了手中的鞭子,扫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延儿,你怎么看?”

“孩儿觉得这个太子不怀好意,此人心怀不轨,心思深沉,他的话咱们信不得。”宇文延在孟妤的手上吃过亏,自然是不喜这个人的。

“呵!讨论学术。”宇文铎冷笑一声,表情森冷,手上有些微微泛疼。

宇文延趁机道:“太子若是不行,父亲为何不换个人呢?”

这个太子属实窝囊了。

宇文铎扫了他一眼,“太子再不行也比旁人多一个身份,后宫最起码还有皇后,此事他都说出来了,闹得人尽皆知了,本相自然是不好拒绝的,换个人,可没有太子好拿捏。”

毕竟太子的生母,乃是他宇文铎玩腻了的女人,自然是比较有用的,皇后也不敢违背他的命令的。

皇上膝下的那些个皇子,要么是断袖的,要么就是醉心诗词歌赋的,既没有用,也对付不了襄王。

不过还在襄王和晋文帝的关系并不好,要不然的话还真是他最为头疼的一件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