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

“殿下!”

冀州城内,纪老将军高高兴兴的从外头大步流星的奔着锦竹苑这处而来,脸上都是难以掩盖的喜悦。

公孙行止此番正在和萧家兄弟布署着接下来的情况,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抬起头去。

纪老将军急急忙忙的从外头卷着一身的风霜而来,一见他就重重的拱了拱手道:“晋阳退兵了,边关不会再有危险了。”

公孙行止一愣,“退兵?”

按照李拓的性子绝无可能的事情。

纪老将军重重的点了点头,“是退兵了的,已经离开两日了,据我们的人传来的消息时孟姑娘的功劳。”

他猛的站起来,“阿妤,她如何了?”

“殿下不必担心,孟姑娘一切安好,她还救下了不少的俘虏,据被救下的人说,孟姑娘很好,此次退兵皆是孟姑娘的功劳。”纪老将军笑道。

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办到的,但是这丫头属实厉害,有些手段的,居然能够让晋阳的战神老老实实的退兵,还将趁机给散播了太子殿下的美名,向世人证明,太子并非是如同传闻中的那般。

公孙行止笑了笑,眼中波光粼粼,似有浓情蜜意在其中。

他的阿妤,这是要将他捧成星星。

正如她所说的那般。

“殿下,孟姑娘很厉害。”纪老将军由衷的感叹道。

他一把年纪了,从未佩服过谁,也很少赞誉过谁。

但是这个小丫头却让他心生敬佩之意,所作所为皆是男儿都自愧不如的。

公孙行止弯了弯嘴角,“本宫的阿妤,一直很厉害。”

从在东宫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的,他的阿妤若是男子又怎会屈居于后宫成为一个婢女呢?

纪老将军点了点头。

萧柏文也摇晃着手中的扇子感慨了一句,“孟姑娘是挺厉害的,也不知道殿下怎么教的,在下脖子上这伤口都还在呢!”

高栾同情的扫了他一眼,孟妤下手是挺狠的,怕归怕,那丫头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都惊呆了快准狠。

当时他都想将对方收为徒弟的,是个杀人放火的好苗子。

公孙行止睨了他一眼,并未说些什么,只是从容的撩起衣袍再一次坐下。

“阿妤为何伤你?”这事他还是不明白,萧柏文也未曾提起过。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他,萧阁老则是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萧柏文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的望向那懵懵懂懂,纯情得不像话的太子,虽然看了不少的话本子,但是这些事情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够明白的,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他慢悠悠的道:“殿下难道还不明白么?任何伤害你的人或物,对于孟姑娘而言都是危险的存在,哪怕是阻碍她奔向睨的。”

换句话说,在孟妤的心中,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除去太子之外。

也唯有他是特殊的。

只是萧柏文不明白,这份情根深种似乎有些过于单相思了。

毕竟这位殿下啊!不懂**,如同一张白纸一般,也亏得那姑娘这么奋不顾身了。

人离开之后,他独自一个人关在了房内,内心急切的想要见到她。

晋阳撤兵的消息是过了七八天之后,这才传到邵安城的,这一桩接一桩的好事让文武百官都惊讶不已。

本想着这个太子是去送死的,谁曾想接二连三的做出这些个惊人的举动来。

一时间叫人有些羞愧了。

但是好在事情都是在往好的地方发展的,最起码让晋阳退兵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早朝散后,公孙离笑着勾了勾嘴角。

果然啊!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这皇宫限制了她的才能,更是扼杀了她的天性。

外面才是她真正解放她天性的。

“房大人。”他突然的叫住了房云翼,笑道。

房云翼停下了脚步,只看见白雪茫茫中少年意气风发的样子。

自从孟妤前往晋阳之后,公孙离越发的如鱼得水了,渐渐的平步青云,若是再迎娶了云安郡主的话便是锦上添花了。

房云翼拱手道:“五皇子。”

公孙离玩儿,走到他的身侧,悠悠道:“一起走一段吧!”

房云翼并未拒绝。

白雪皑皑中留下一串又一串的脚印,二人并肩前行倒是一道难得一见的风景线,一直到分道扬镳之时,公孙离这才停下脚步来。

房云翼扫了他一眼,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并未说些什么。

而告别了房云翼之后,公孙离便朝着东宫的方向而去,走到门口时却发现里面早已经空无一人了,那小宫女早已经不见了踪迹。

“殿下。”小金子不解地看着他。

公孙离楞了一瞬,收回了搭在宫门上的手,“回去吧!”

如今他已经没什么可畏惧和忌惮的了,他手中掌握着皇后的秘密之后,哪怕是皇后真的发现他杀了公孙则又能如何呢?

至于安平妃和公孙胜,那两个傻子,不过是他留着作为垫脚石的玩意罢了。

若是都死光了,他不就成为了最大的嫌疑犯了么?

总是要留着几个废物玩乐的。

只是……

小豆芽,你可要好好的活着啊!

半月后。

一路的颠沛流离可算是成功的抵达晋阳的都城了,李拓退步之后,边关的百姓得以喘息,便不会出现冻死,饿死的现象了,而她也即将面对更多尚未可知的危险。

谁料刚到晋阳,孟妤人就因为水土不服而倒下了。

李拓作为此次大获全胜的主帅,自然是要进宫参加宴席的,而她作为质子,则是被丢在了质子府内,重兵看守,围得水泄不通。

“公子!”凉月担忧的端着热水进来,满面愁容。

从来到这里,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这府内的人皆是狗眼看人低之辈,所以她们不得不凡事亲力亲为。

孟妤苍白着脸裹着被褥缩在床榻无力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那些人……”七叶气不打一处来,“咱们虽是质子,却也不知道阶下囚。”

“七叶,没什么两样,一个是名号难听,一个是名号好听,二者并无不同,别担心了,李拓不会让我们死的,好生休息吧!明日一早会有人前来的。”孟妤虚弱的就要倒下去。

她实在是没力气了,上吐下泻的,只想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