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殿下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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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知为何,却由心而动。
她眼中繁星点点,清澈见底,让人深陷其中,这后宫中腌臜之人何其之多。
眼中或包含着利益,或权势。
可她的眼中,除了渴望自由,生命,再无其他。
后来渐渐的有了他的身影。
指甲划过她的眉梢眼角,带着无限的眷恋,“阿妤,生了一双很好看的眉眼。”
“殿下,喜欢吗?”她抬眼,任由他的描绘,轻声问道。
喜欢吗?
说喜欢成不成?
她突然能够明白苏烟的所作所为了,哪怕万劫不复,也想替他求得安康。
哪怕他并不知晓。
“喜欢。”静默了许久,他说。
她忽的笑开来,眼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泪花,却倔强的没有让它掉下来。
……
凤印一事,乃是公孙离不得已而为之的,这些日子表面上皇后一直在抬举他,可是他处处受制于人,如此处境自是心中不满的。
丞相府内,面对着坐在他对面的丞相孙康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这孙康不仅仅是丞相,也是国舅,一直以来对皇后都是鼎力相助的,而兄妹二人自然是相辅相成的。
没有皇后也没有他的今天,孙康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固然会让自己的侄儿坐上储君之位,最后便是皇位。
如此一来,他们孙家才能经久不衰,永垂不朽。
“五皇子可明白?”孙康轻轻的抿了抿茶,抬眼看他,那神色中都带着命令的语气,毫无尊重可言。
公孙离展颜一笑,天真得似个孩童一般拱了拱手,“舅舅教训的是,阿离明白,一定会竭尽所能的。”
“此事倒也不急,如今六王爷风头正盛,谁也没有料到,皇上居然会将六王爷抬举上来,倒不如先让三皇子和其斗一斗,当务之急是抢先去冀州从屈家夺回虎符才是。”孙康严肃道。
太后弥留之际留下的那些话,一个个都是重要的线索。
虎符不在公孙行止的手中,如此一来他这个太子之位坐不了多久的,不出意外的话,最迟就是年关过去,不管是几位皇子,还是皇上,都不会让他继续当这个太子的。
只要将那半块虎符拿捏在手中,到时候大皇子的太子之位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公孙离压下眼中的杀气和阴鸷,那嘴角弯起的弧度让人犯怵,却又很快消失不见,再一抬眼便是那纯真的样子,笑吟吟的道:“那阿离该怎么做?此去冀州危险重重的,若是阿离去的话,此处便无暇顾及了。”
“如今局势多变,皇兄又被关了禁闭,母后身边离不开人。”
孙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此事皇后娘娘也想到了,所以本相是打算借此机会让人陪同大皇子前往冀州走一遭的。”
公孙离一愣,还没等他问出来,孙康就继续道:“大皇子如今被禁足是没错,可也未必不能出来,冀州一带多盗匪,倒是可以借此机会让大皇子将功赎罪的,如此一来也算是两全其美。”
“绍安城这边有你和皇后倒也不必担忧。”
他说得一板一眼的,分明是早就和皇后计划好的,如今不过是前来通知他罢了。
公孙离觉得好笑,他正愁该如何让他这个皇兄悄无声息的消失呢!如今倒是给了他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冀州危机四伏,若是一不小心死在了半路,可就没有人查得出来了。
他满意的弯了弯眉眼,起身作揖,“阿离都听舅舅和母后的,一定会好好的辅佐皇兄的,让他有朝一日荣登宝座。”
孙康满意的摸了摸胡须,“你母后一直夸赞你和你皇兄感情深厚,若是你皇兄继位,你便是亲王。”
他依旧在笑,眉眼低垂的拱了拱手,“阿离明白。”
孙康又嘱咐了他一些,直到日落西山,公孙离这才从丞相府离开的。
夕阳西下,夜幕低垂,那树梢上的叶片泛黄了不少,一落,满地成殇。
他的笑容在踏出丞相府的刹那消失不见,只余眼底一片冷意和杀气。
亲王?
那是无能者的追求,他想要的是那皇位,那君临天下的宝座,那站在最云端傲视群雄的气魄,那杀尽仇人之时的畅快淋漓。
“殿下,”小金子追上他的步伐轻声道:“时辰不早了,可要回去?”
公孙离漫不经心的拍了拍衣衫,在落日的余晖下那一袭月白色的衣衫泛着光,是上好的银丝刺出来的花反射出来的。
“去六王爷的府邸看看,”他抿了抿嘴角,“好歹兄弟一场,再怎么说作为兄长的也该去瞧瞧。”
小金子憨笑道:“殿下说得是。”
公孙离是是比较自由的,不管他和谁亲近,与谁来往,都不会惹来别人的猜忌,怀疑。
只因着他打小便是不学无术的,乃至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五皇子是个纨绔子弟罢了,也就不怎么上心的。
此刻的六王府。
公孙瑾性情大变之后整个府邸都是死气沉沉的,大气也不敢出,深怕被祸连。
如今的公孙瑾与从前判若两人,分明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可表现出来的举动以及性格都叫人心中瑟瑟发抖。
而此番他那梅苑内,房门禁闭,屋内一阵阵细微的喘声响起,四下无人,唯独那梅苑外的树随着风而晃动着。
里面的声音一阵高,一阵低,似情人耳畔的呢喃,又伴着浓浓的旖旎,实在是让人面红耳赤。
好一会之后这一阵声音这才消停了不少,旖旎的气息散开来,那轻纱帷幔随着一只手而掀起里面的光景一目了然,衣衫扔了一地,零零散散的。
公孙瑾一头墨发有些凌乱,赤着隔壁,密密麻麻的细汗在额头散开来,脸色红润有光泽。
床榻上的人微微轻喘气息,面颊潮红,粉面含春,朱唇微红,让人遐想。
“本王还有要事,自己好生休息。”公孙瑾回眸斜了她一眼,整穿好衣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房间。
而这床榻上的人正是陈家的遗孤——陈璞玉。
她眨了眨眼,神色茫然呆滞。
虽心中爱慕此人,可从未料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成为他卧榻之侧的人。
还是在这样的局面之下,一个翩翩君子也不知为何故,一夜之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