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迫不及待的表现忠心,倒是让公孙行止有些意外。

递纸条的时候他也看见了,可一路上只字未提,也无非就是在等着孟妤主动招了。

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修长的手指这才懒洋洋的从衣袖中伸出来,指尖触碰间就将那张字条给接了过去。

卷成一团的纸条打开来,却是长长的一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迹,还未到一杯茶的功夫,公孙行止就看完了,就着书桌旁边的火炉给烧了。

“奴婢还没看呢!”孟妤有些猝不及防的看着毁尸灭迹的东西。

这好歹也是她的东西,她总得看看啊!

纸条烧起时有着毁灭的碎片飞起,公孙行止眼神不善的掀眸:“阿妤想知道,直接问本宫便是,难道是怕本宫期满你。”

孟妤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奴婢不敢,只是想着看看也好,也好提前做好防备。”

“皇后说,让你给本宫下药。”他说的轻描淡写。

“奴婢不敢。”孟妤心中一惊,她就知道没好事。

皇后是有多着急把公孙行止弄死,这么迫不及待的让自己的儿子上位,为何不直接将皇帝搞死?这样岂不是更快。

瞥了一眼她的表情,公孙行止微微倾了倾身子,饶有兴致的挑起她的下颚:“皇后让你给本宫下春药。”

孟妤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很是无辜。

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殿下,奴婢人在您床上的时候,您都无动于衷,不见得下了药,就真能让您对奴婢有什么别的心思。”

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就她这个熊样,公孙行止不得被她压死?

一个看着郎艳独绝,潋滟生姿。

一个瞧着心宽体胖,粗鲁不堪。

灰姑娘也没这么狼狈的。

对于外貌她一向不是很在意,可非得将她和公孙行止这样的人牵扯在一块,孟妤觉得自己高攀了。

“难道本宫不能让阿妤生出别的心思来?”他嘴角抿成一条线,对于这个回答不满意。

孟妤缩了缩身子朝着后面退了退,惶恐不安的磕头:“奴婢卑贱如泥,怎敢肖想殿下?”

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就降低了下来,她的话并没有成功的让某人心情好起来,反而更加的难看。

孟妤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一脸懵逼的犯嘀咕,她说错什么了?

“滚出去。”

等了许久,只听见一句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带着隐忍的怒火。

孟妤连滚带爬的溜了,一点也没做滞留。

殊不知身后的人眼神暗了暗,眼尾处抹了淡淡的红。

被赶出莠和殿的孟妤习以为常的拍了拍衣裙,对此并不是很在意。

她来之前就做好准备了,这人性格古怪,也是在所难免的。

门外的高栾幸灾乐祸的瞥了她一眼:“活该又被赶出来了。”

孟妤不乐意的切了一声:“高栾,你比头条还八卦。”

一天天的就等着看她的好戏。

娘们兮兮的。

“殿下脾气一直这么怪异的嘛?”孟妤心中疑惑,只能求助于他。

高栾压低了声音,难得的良心发现:“殿下脾气一直很好。”

这就奇怪了,那为什么对她这么坏?

孟妤觉得这可能和自己的样貌有关系,但是转念一想,公孙行止对于姜茗那样一个大美人,不也是冷若冰霜嘛?

这就很让人捉摸不透了。

努力的甩了甩脑子里面的想法,转身去了小厨房。

公孙行止一早上没吃东西了,一会还要去参加什么晚宴,按照她的认知也是不能好好吃东西的,还是提前吃些东西比较好。

……

碧云殿这处,昨夜皇帝在此处休息,一直到晌午时分都未曾起身。

要不然到了年关,可以好好的休息几日,这些日子皇帝都是歇在碧云殿这处的。

要说这姜贵妃,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十足的大美人,现如今也当真还是风韵犹存,尽管是四十多岁的女人了,可身姿,样貌却也不输二十来岁的姑娘,甚至对了几分不一样的韵味在其中。

总是惹得皇帝对其宠爱有加。

“皇上。”姜贵妃一转身看见床上的人醒过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梳子,提着裙摆娇滴滴的蹭了过去,窝在他的怀中。

公孙长堰享受的拍了拍她的手臂,眼神宠溺的瞧了她一眼:“怎地起这么早?”

姜贵妃娇嗔了一声:“今日春节,皇上可是忘了,您还在休息,刚刚才来请安的大皇子,和几位皇子也都被臣妾给支走了。”

公孙长堰捏了捏眉心:“伺候朕更衣吧!是该去看看了,今日的宴会也算是为雪灾的事情庆祝一番。”

姜贵妃从他怀中离开,巧笑着为他更衣,柔弱无骨的手指穿过他的腰间系腰带的时候,她装作无意间的提起:“此次事情,臣妾听说大皇子做得甚好,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奖赏?”

皇帝最忌讳的就是后宫的人参政了,可今日公孙长堰心情好,再加上这也不是什么国家大事,也就耐心的回了一句:“则儿年纪尚幼,还当不起重任,等开春后,朕会让他管理些许事务,此次的事情他做得不错,不过……这件事情中最有功劳的人还是房云翼。”

公孙长堰不傻,自己的儿子什么样,心里面还是很清楚的。

这后面若是没有高人帮忙,就他那个脑子,怎么可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做得极好。

房云翼他也是私底下观察了一番的,在朝中没有交好的朋友,也没有和谁走得很近,如今居然选了则儿,还真是有些意想不到。

“朕听说,房云翼去过东宫?”这件事情他一直没有明确的问过房云翼。

姜贵妃也没有隐瞒,点点头:“据说是因为看了一首诗,所以前去找太子询问。”

“什么诗?”他觉得古怪。

姜贵妃:“乃是太子宫中一个小宫女做的诗,据说是太子教的,刚好被房大人看见了,皇上也知道房大人对于诗词歌赋很是追求,所以就登门拜访了。”

公孙长堰眉头一蹙,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