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贫富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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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妤那包裹着纱布的手垂在身子两侧,面色憔悴的看着他。
刚刚才的话她一字不漏的都听到了。
本无意偷听的,可他的声音太过于有辨识度,容不得她去忽视。
“听见了,”他脱掉那一身外衫,着一件里衣,朝着她走去,视线落在她的两只手上,却未曾追问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阿妤很聪明。”
昨日的事情她处理得滴水不漏,今日他还特意的前去看了一番,却发现自己是多此一举的。
孟妤这个人一向小心谨慎,办事也鲜少给对方留下蛛丝马迹的,她是律师有着聪明过人的头脑和辨别是非的判断力,自然不会留下把柄的。
“殿下,”她抬起头凝望着面前的男人,一阵凉风吹卷着泥土和青草的芬香,她眉梢微微蹙起,脸色苍白,细碎的秀发搭在额头上,动了动嘴唇:“过几日要春闱了。”
她的问题跳脱得很快,公孙行止微微楞了片刻,忽而莞尔,”是,马上春闱了。”
“阿妤要记得去接本宫。”
孟妤点点头。
他欣慰的笑了笑,小胖丫很聪明,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及时的避开这个话题。
事已至此在过多的去深究已经是多此一举的事情了,倒不如换个轻松一点的话题。
人他已经调查过了,是公孙胜的人,一个太监而已,死了便死了,他这东宫死人不都是常事么?
秋嬷嬷都会善后处理的。
“阿妤,”他朝着软榻那处走去,当盘腿坐下的时候朝着孟妤喊了一声,“过来。”
孟妤转身,迟疑的走了过去,春梢有些微冷,她穿得单薄,一走到他的面前,窗边缝隙中的风使得她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公孙行止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出来,当着她的面打开里面是一些粉末,带着淡淡的草药味。
“手。”他简洁意亥。
孟妤也没有矫情,老老实实的把手递了出去,眼神中各种情绪交织在一块,蓦然回首自己来到古达的这几个月,能够说得上话的人屈指可数,她并没有那么一帆风顺,也没有那么多机缘巧合和好运。
可面前的人倒不知不觉中和她的小命牵扯到了一块,做奴才的活着很难,作为主子的他又何尝不是呢?
眼中波动着同情的情绪,手上的纱布被一点点的扯开来,伤口涂满了药,被他扯开的时候忍不住的咧咧嘴。
公孙行止神情专注的将药倒在她的伤口处,“这药好用,不会留疤,过几日便好了。”
久病成医说的就是他,长年累月的被关押在东宫之中,久而久之的看的书多了,受的伤多了,也就懂得不少。
“这是殿下自己制作的么?”她看着这药,伤口处一阵阵凉凉的感觉传来。
公孙行止轻轻的嗯了一声,倒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看着她的伤口直到上完药之后这才幽幽的来了一句:“阿妤,这药本宫尚未用过,不知药效如何。”
孟妤:“……”感动的话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所以她是小白鼠?
……
春闱一向是在三月末的时候,而这场春雨持续了很久。
这段时间里面不管是公主还是皇子,都无暇游玩,都在专心致志的备考着,所以东宫这处就显得非常安静了,没了闲杂人等的骚扰公孙行止过得很惬意,就仿佛他这个人本身就是这一副玉洁冰清的模样一般。
孟妤的手上过他的药之后好得速度很快,这让她少了偷懒的借口。
导致孟妤有些怀疑他是不是为了让自己早点好起来,好给他做饭,因为高栾做的饭菜实在是一言难尽。
这个和谐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春闱这一天,一大清早的孟妤就从床上起来给他束发了,瞧着铜镜里面的人她有些拿捏不准的询问:“殿下今日想要什么颜色的发带?”
这个问题新鲜,公孙行止微微抿唇,“阿妤觉得呢?”
向来只有在位女儿家梳妆的时候,才会问这个话题。
而男子在这个方面上,一向是不怎么注重的。
孟妤当真认真思考了起来,她高考那天穿了一身红色的衣裙,寓意是大吉大利。
可大红色在古代和现代的寓意不同,闲暇时刻若着红色难免有些过于招摇了,更何况今日乃是春闱考试,在场的人更不用说了,要是被人逮住了小辫子……
孟妤的心理活动有些丰富了,从而也开始纠结起来,莫名有一种儿行千里母担忧的错觉。
“阿妤。”公孙行止沉声唤了她一句。
孟妤如梦初醒,这才回话道:“奴婢帮殿下挑选吧!”
他微微颔首,对于此事并不讲究,只是她提及便多问了几句。
一番斟酌之下,孟妤选了一支玉竹簪子。
君当如竹,风过不折,雨过不腐。
又为他选了一身浅红色的衣衫,不是很招摇,却寓意很不错的。
这人身量很好,身姿卓越,不管是什么颜色,什么样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不会让人觉得违和。
“殿下,”她满意的拉开了距离,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咱们走吧?”
他轻轻点点头。
而此时的贡院外,一大早的就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无数的考生,清一色的白衣,一眼望去都是一些抱着书本的书生,场面倒是很宏伟的,其中还参杂着不少的看热闹的老百姓,还有无数拿此事作为下赌注的看客。
“也不知今年都会有那些高手啊?”
“谁知道呢!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我只希望啊!今年能够进到前十名就不错了。”
众人议论纷纷,对此都心情澎湃,而有的则是心如死灰,尤其是看到这么多的人的时候心情更加的复杂了。
人一多也就意味着竞争压力很大的,再加上那些个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哥们,更加的是希望渺茫了。
出身寒门的子弟已经开始摇头感叹了。
围在贡院门口的都是一些穷酸书生,而颇有些身份地位的都是在马车内的,犹如看戏一般的瞧着这一副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