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都想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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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妤笑了笑,将信搁在了旁边,“倒是很有先见之明!”
屈家这么多年都是被压迫在此处的,如今太后死了更是无所顾忌了,内乱平息,若是殿下能够大获全胜,他屈家也算是出了一份绵薄之力,到那个时候固然可以稳固地位的,也不必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员了。
只是把女儿塞到公孙行止的身边这个主意有些愚蠢。
“此事要不要跟殿下说一声?”七叶见她不语,低声询问。
孟妤勾了勾嘴角,“明日送去即可,刚好我也想去上香!”
七叶没有揭穿她的那点小心思,姑娘其实就是想去看看殿下罢了!
夕阳西下,晚霞晕染了半边的天空,木栀端着做好的饭菜前来和她一块用膳的时候,恰好萧柏文也回来了。
萧柏文甚至都来不及洗漱,穿着一身盔甲,噼里啪啦的就往这边赶了过来,他喘着气,风尘仆仆的样子却卷着笑意,拱手道:“萧慎参见太子妃。”
孟妤猛的起身,面色缓和了不少,“总算是回来了,兄长无碍吧?”
萧柏文抬头,笑着摇了摇头,“无碍,一切安好,人已经成功抓到了,我已经命人关到了东边的后院去,派人监管着,太子妃可要去看看?”
孟妤笑了笑,“明日再看也不急,兄长一路辛苦了,先回去沐浴更衣,休息一番再说也不迟!”
萧柏文点了点头,随即又低声道:“我来的时候去了一趟云山寺,太子殿下一切安好,你不必担心!”
“我不担心!”她笑得很是认真,只要公孙行止还活着,她就放心。
闻言萧柏文松了一口气,又将这一路上的一些所见所闻跟她说了一番方才离去的。
孟妤望着消失在院子里面的背影不由得蹙紧了眉宇,看来,房云翼也撑不了多久了,这一战势必会开始的,只是绍安城那边一直动荡不安,她担心会有人混水摸鱼。
房云翼不在绍安城,阿离身侧可用之人也就只有那日挟持她的谢怀安了。
四五月的天,夜风都是温柔的。
灯火通明的绍安城,放眼看去满是繁华落幕。
可唯独皇宫这里却说不出的萧条,公孙离是要御驾亲征的,可被文武百官给阻拦了,就连姜家那群人亦是咄咄逼人。
对此他雷霆大怒,一连数日都没给任何人好脸色。
后宫之中也就姜茗能够说的上几句话了,毕竟眼下皇上就她一个妃嫔,虽未曾立为皇后,可毕竟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地位毋庸置疑,于是乎不少官员纷纷朝着她这里来进谏。
方才平息了这一场风波。
前方接二连三的战报传来,两军虽还没有真正的交战,可已然是水火不容了,再加上各个州的诸侯有意从中讨一些好处,从而提高自身的身价,更是让人焦头烂额。
御书房内,公孙离将一堆奏折丢在了地上,怒不可遏的拍了拍案桌,“这群老东西,当真以为朕拿他没有办法嘛?一个个不知死活的居然跟朕讨价还价,还想要兵甲,痴人说梦!”
御书房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不敢吭声,唯独小金子壮着胆子的道:“陛下息怒!”
“朕养他们何用?”公孙离怒目圆睁的瞪向他,“都想骑在朕的头上去嘛?当真以为朕乳臭未干?”
他冷笑一声,“去告诉房云翼,给朕打,打到他们老实,朕倒是要看看他们有多少人马和朕抗衡!”
小金子忙不停的点了点头,“是!”
他大笔一挥,圣旨落下,让小金子八百里加急送往房云翼的手中。
很快御书房内恢复了平静,谢怀安一袭黑衣从外头走了进来,看着满地狼籍见怪不怪的拱手,“臣参见陛下!”
“事情如何了?”公孙离敛了戾气,理了理龙袍,坐在了龙椅上懒洋洋的问。
谢怀安道:“事情已经办妥了,姜家的确是在暗中和丞相勾结,试图把皇上取而代之,那孙丞相之子如今已经死了,他悲痛欲绝,想来是打算为子报仇了!”
“姜贵妃呢?”公孙离托着脸冷哼一声。
谢怀安紧跟着汇报,“姜贵妃在后宫多年,又一直为姜家牵桥搭线的,所以已经在煽动群臣了。”
“哦,是么?”少年眯了眯眼,眼底的阴霾很是浓郁,像是吹不散一般,他扯了扯嘴角,语气森冷,“那就不必留着了,既然都这么想死,那就成全他们吧!”
谢怀安自然是明白他这一番话什么意思的,当下就颔首应下,临走时又不忘补上一些冀州城所发生的事情。
他纠结抬起头来,犹豫片刻方才的道:“冀州那边倒是有些民间的流言蜚语,说是……孟姑娘为了救公孙太子,不惜在云山寺跪了整整九日!”
公孙离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连帝王的威仪也顾不上了,从案桌前绕出来,走到他的面前激动的抓住他的胳膊,“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房云翼呢?他死了吗?朕不是说了,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她的么?”
谢怀安吓了一跳,急忙解释,“房大人得知此事,也派人去探望过,可谁也劝不住孟姑娘,孟姑娘并没有受伤!”
只是昏迷了好几日,个中细节他也不大清楚,所以也就不好再说下去了。
公孙离丧气的松开了抓住他的手,却又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她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她答应过朕的,会回来看朕的!”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她孤身一人前往晋阳的,他该把人留下来的。
可是……他怕她生气,怕他不高兴。
少年君王委屈的转身,踉踉跄跄的走向案桌。
谢怀安心情复杂的咽了咽口水,纠结了片刻方才离开的。
一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公孙离从御书房离开却没有回长信殿,而是去了一趟未央宫,去看望他那个垂死病中的父皇。
宫人见到他来,不约而同的退下。
绣着五爪金龙的广袖,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龙袍在烛火下耀眼生辉。
床榻上的人如今已经动弹不得了,吃喝拉撒都是在床上,唯独嘴巴还能说话,他给的药即是解药,也是毒药。
公孙离坐在床沿边,垂眸看着他,眼底都是凉薄,“父皇又老了,今日儿臣来是为了告诉你,姜家和孙家打算造反了,他们打算联手杀了朕。”
先皇一张脸扭曲,目光凶狠的看着他,“你活该!”
“儿臣就知道,父皇听见这个消息肯定很开心的,所以儿臣就迫不及待的来告诉父皇了,”公孙离笑得有些疯疯癫癫的,他体贴的给先皇盖好被子,又继续道:“父皇之所以还不肯死,就是想看着朕落败吧?可惜了,父皇不会如愿的,朕会杀光那些父皇在意的,以及父皇不敢杀的人,和公孙家的血脉。”
先皇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气得话都不连贯了,“你……你。”
“父皇,”公孙离安慰着他,自顾自的道:“这不都是你教我们的么?正如你以前杀了自己的兄长,嫂嫂,软禁自己的侄子,这些儿臣都有在学啊!您怎么不满意呢?”
“大皇兄死的时候一点痛苦都没有,而且三皇兄也是如此啊!他们都走得很安详的,”他苦恼似的皱了皱眉头,“大皇兄虽然不是您的亲生子,可好歹也是您养大的!”
床上的人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诅咒着他,恶毒的语言响彻整个未央宫。
可他越生气,少年的脸上就越高兴。
宫外的人听了都瑟瑟发抖,皇上的性格他们捉摸不透,一个个都怕得要死。
“又不来?”长信殿内,姜茗得知公孙离今夜不过来气急败坏的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全给毁了,美丽的面容狰狞起来,“皇上怎么回事?最近越来越躲着本宫了?”
“娘娘息怒,”前来回话的肖倬安抚着她道:“皇上政事繁忙,如今忙着对付逆贼,怕是一时半会的也走不开!”
“你说的好听,本宫如何不急!”姜茗咬牙切齿的道。
皇上登基好几个月了,可是一直没有要册封她的意思,她捉摸不透皇上的想法,又想到姑姑所说的那些话,若是当不了皇后,自己存在的意义何在?
肖倬眼睛转了转,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四周,壮着胆子的上前道:“奴才倒是有一计,不知娘娘愿不愿意听一听?”
闻言姜茗来了兴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片刻,随后摆摆手让其他人退下,“你说。”
肖倬眼瞅着得逞,立刻屁颠屁颠的上前在她耳畔嘀咕了几句。
姜茗微微蹙眉,却也觉得此事行得通,她斟酌片刻,“你说得对,若是本宫怀上孩子,皇后之位岂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皇上……”
公孙离不来,她也没法。
空有美貌也是不行的。
肖倬笑着狗腿的道:“奴才自有办法,娘娘不必担心。”
姜茗对他立刻另眼相看,“你倒是聪明,若是本宫愿望达成了,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肖倬随即眉开眼笑,忙不停的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