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条件,她肯定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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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廓激动的心情又瞬间沉入了谷底,这些天他也在想办法,可是李拓不断的在防备着他。
楚韩州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无奈,“言和,慎重,她离不开晋阳的。”
他不语,只是自嘲的勾起了嘴角。
是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离得开呢?且不说皇上不会允许,就连商洽那边也没有多少人希望她活着回去的。
“你担心她,我也把你想要的消息告诉你了,以后莫要越界了,她已经答应要嫁给殿下了。”楚韩州走了两步之后,背对着他道。
沈廓没说话,只是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心里面空落落的。
“晋阳这么多人,我信你。”他还记得她说的话。
那天晚上他匆匆忙忙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被人刺了一剑,倒在了白雪中,四周都是冷漠的目光。
孟妤醒过来的消息李拓也得知了,抛下了所有的公务,赶了回来。
她站在廊檐下,李拓欣喜若狂的冲过,激动的将人给抱进了怀中,他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抱她了,压抑了这么久的感情总算是能够昭告天下了。
她呆呆的任由他抱着不推开,也不接受,目光呆滞。
“我就知道,你会醒过来的。”李拓的喜悦的心情难以自抑。
旁边的七叶和凉月看得心疼,姑娘分明不愿意的,却不断的在强迫自己。
“孟妤,我成太子了,父皇也同意我娶你了,再过几日,再过几日,我们就大婚。”李拓轻轻的推开她,表情很是激动的道。
然而孟妤只是木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眼中倒映出他的样子来,却只觉得厌恶,恶心,甚至疯狂的念头不断的上涌,她想杀了他。
他说了好多的话,可她什么都听不进去。
直到李拓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抓住她的胳膊有些颤抖的问道:“你怎么了?”
“太子殿下,姑娘失语了。”后面的七叶淡淡的道,眼神中都是讥讽的意味。
李拓猛的抬起头,“什么意思?”
“大夫说了,姑娘说不了话了,受到的刺激太大了,说不出话来了。”七叶一字一句的道,咬了咬嘴唇。
公孙太子身重剧毒,命不久矣,此事还是因为姑娘而起的,姑娘怎么可能不自责呢?
正是因为这样,姑娘这才失语的。
寒风灌了下来,白雪倾斜入注,李拓有些恍惚,定定的看着她,目光带着痴迷和偏执,“那又如何?我不介意这些,就算你一辈子不说话,我也会娶你。”
这般深情款款的话,可在她们听来却无比的恶心。
孟妤眨了眨眼,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朝着身后的凉月看去,后者转身入了屋内拿来了几张宣纸。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不少的字,他怔愣住,却还是接了过去,足足三张,都是出自她的手。
里面的内容很简单,洋洋洒洒的写了几件事情,一件是让七叶和凉月离开,另外一件就是她要去见一见李梵樱。
最后一件就是,她不喜欢热闹,大婚一切从简。
李拓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脸上的柔情难得一见,不似装出来的,而是真情流露的,他眷恋的望着她的眉眼,动作轻柔的撩拨开她脸颊旁的秀发,“本宫答应你,这几日你好好的养身体,本宫有空便来陪你。”
她没拒绝,也没答应,保持着不冷不淡的态度,一直到对方被人给叫走,这才瓦解。
萧柏文他们离开了,也不知道是否平安,她目光转向天边,不知不觉的湿了眼眶。
七八日的功夫已经足够他们几人赶回青州城了,只是他们未曾想到的是,还没有抵达青州城一路上就听到了不少的变故,最重要的是已经遇见了发兵的殿下。
公孙行止亲自领兵出征的,这一路上风雪交加,耽误了些时日,夜以继日的赶路,这才到了晋阳的边界,恰好撞见了萧柏文他们。
气氛很是沉重,营帐内烧着柴火,可依旧让人冷得哆嗦。
“是萧慎没用,没能救出孟姑娘。”萧柏文跪在地上面色沉重的低下头,他们的性命是孟妤换来的,这样的代价太大了。
公孙行止的手在看不到的地方攥紧,指甲狠狠的插入手掌心中带出点点血迹,顺着衣袖落下,厚重的狐裘遮盖住,他艰涩的道:“还有么?”
“她伤得重不重?可还安康?”
“孟姑娘中了一剑,暂时无恙。”萧柏文如实的汇报,可见到她的时候,分明已经是撑不住了的,身子孱弱,连说话都费力,奄奄一息的很是吓人,尤其是送他们出城门的时候,直接吐血了。
可这些他不敢说。
纪子瞻和江玉心情复杂,二人自责的低下头。
过了好一会,纪子瞻这才缓缓道:“孟姑娘有话带给殿下。”
公孙行止嗯了一声,示意他说。
纪子瞻抬了抬起头,于心不忍的道:“孟姑娘说她不喜欢殿下了,从来就没有喜欢殿下,让殿下不要去找她。”
椅子上的人红了眼眶,自嘲的勾起嘴角,一口鲜血吐出来,身子撑不住的突然半跪在了地上,喉咙发紧,艰难的滚了滚,“还有么……”
“殿下……”纪子瞻不放心的欲言又止。
“本宫让你如实说!”他发红的眼中带了些固执。
纪子瞻只能硬着头皮的全部道来,说完之后便保持了沉默,本以为殿下会伤心过后就此作罢的。
可等了许久之后,他们只听见这样一个隐忍了十多年,为了仇恨在仇人的眼皮子底下曲意逢迎的人,居然说出了极为卑微的话来。
他眼中有泪水滴落在了地面,呐呐道:“不喜欢便不喜欢了,那本宫去喜欢她就好了。”
她说的这些话,他很伤心。
几人哑然,高栾担忧的望着那羸弱的殿下心中满是自责,他该拼死把人带回来的,最起码殿下不会这么难过。
他挥挥手,让萧柏文他们都退下,只留了高栾一个人。
“阿栾,你说她疼不疼?”他低语问道。
高栾身子紧绷的低着头,没说话。
“她连杀人的时候都那么伤心,”他又自顾自的道:“怎么会不疼呢?”
她肯定又哭了。